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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往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隔着这三年的记忆,上辈子的事,仿若雾里看花,分外不清晰。

就连姜亭月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恨吗?爱吗?她都通通不清楚。

她只是想龟缩着,逃避着所有一切。

就维持着现状不好吗?姜亭月想知道真相,又畏惧着真相,倘若,上辈子的陆慎,当真想杀她呢!倘若,她受到的一切亏待,都是他真实的想法呢!倘若,他们之间,从无误会呢!

当真要将上辈子的一切弃如敝履,然后心安理得的,与这辈子的陆慎在一起吗?

扪心自问,她做得到吗?

姜亭月言语轻轻,三言两语,将他们那五年带过,她像是个旁观者,并未诉说半分委屈。

可陆慎抱着她的力道,越来越重,仿佛要与她骨血相融。

他静静的听着。

那些过往,他一无所知,只能从她只言片语里,窥探一点真相,他似乎通过她的话,能望见上辈子的自己。

隔着两世,横跨时间长河,二人在彼岸对望,他望着另一个看似冷漠无情的陆慎,每一个眼神,都冰冷可怕。

可偏生,他能读懂。

那些冷漠空无的目光里,每一个瞬间,都盛着她,也只有她。

他全都能解释,只是,如今的解释,像是苍白的遮掩,是他通过揣测后打上的补丁,更像是他为了讨她欢心而强行扭转的事实,并不可信。

因为他毕竟不曾真正经历过,是以他所有的话,可信度都大大打了折扣。

陆慎只是轻声问:“你恨我吗?”

姜亭月回过身看他,泪水涟涟,嗓音也带着委屈的哭腔,她一字一句说:“我恨死你了。”

陆慎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拿帕子擦净她的眼泪,又问:“那你爱我吗?”

“我……”姜亭月想说不爱,可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却没办法发出来。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便由我告诉你。”陆慎丢掉被泪水浸湿的帕子,如玉的手指,捧着她的脸,轻声说,“你爱我。”

他什么都解释不了,这种困境下,陆慎的思绪,一点点滑向极端。

解释不了又如何,她恨他厌他又如何,难不成这些,能叫他心软放手不成?

拨开层层迷雾,陆慎直接抓住了核心,恨也好,爱也罢,接受也好,抗拒也罢,从一开始,从姜亭月走入他眼底,从他抗拒到失败,她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更何况,她本就爱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姜亭月想骂他厚颜无耻。

但陆慎忽然道:“你知道,我见你第一眼时在想什么吗?”

姜亭月思绪霎时被带偏,她回想了一下,她与陆慎第一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只记得,那一日很慌乱,后面贼人已经围了上来,马车将翻之时,是他从天而降,将贼人打退,又控制着马车停下。

也是那时候,她对他一见钟情,后来好一番打听,才知道,他是丞相府庶子。

她不在意他身份地位,他长得合她心意,她喜欢他,就想嫁给他,所以才屡屡追在他身后,什么都不顾。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姜亭月觉得他问的很奇怪。

“我在想,怎么有姑娘,能漂亮成你这样。”他指尖轻轻,摩挲在她面上,忽然笑了下。

多漂亮的一个姑娘,不管是容貌还是脾气,都生在他心尖儿上,完美符合他的喜好。

就仿佛,她生来就是该被他喜欢的,她是上天看他苦了那么多年,赠予他的恩赐与福祉。

所以他多看了她几眼,也就顺势发现,人群里盯着她的,并不止他一个。

这么耀眼,宛若奇珍异宝般令人觊觎,只是十几岁的姜亭月,傲慢且目中无人,谁都走不进她眼底。她又脾气太差,稍有不顺,管你是谁,照骂不误。因此,没人敢光明正大站到她面前去。

可人群里那几个世家公子,眼神里的算计太过明显,让陆慎一瞬便猜中了他们肮脏的心思。

犹豫了一瞬,陆慎并未当什么背后默默解决麻烦的老好人,而是耐心的等到她陷入困境,才施以援手,救下了她。

其实一开始,陆慎并未想过与她有什么太多的交集,随手的算计,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的身份,他要做的事,都注定他不可能与她有些什么,而她的身份,于他而言,风险太大,甚至当时头脑一热的决定,陆慎瞬间便后悔了。

只是他没想过,这番算计得来的效果那么好,她真的,爱上了他。

他一时觉得欢喜,一时又觉得惋惜。

真可惜,他一眼看上的宝贝,注定不能为他所有。

于他而言,她是福祉也是灾祸,是地府恶鬼在蛊惑,所以她每一步靠近,陆慎都后退着抗拒,他要留在人间,自然不可能坠入地府中去。

只是最终,他失败了。

姜亭月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得问:“你第一眼见我,就觉得我漂亮?”

“是。”陆慎低下头,亲在她面上,语气很轻很轻,“当时,你在蛊惑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哪有?”姜亭月觉得他在污蔑自己,“我当时都那么狼狈了,马都疯了,我在车厢里,头发都乱成一团了,我怎么就故意了?你胡说八道。”

“等等……”姜亭月又觉得不对,“你一眼见我,就觉得我漂亮,那你还对我这个态度?”

幸亏她是个极为自信的姑娘,坚信这世上不会有人不喜欢她,所以才一次次凑上去,不然他那副冰冷的神情,其他人早就望而生怯了。

陆慎喟然一叹,“那确实是我故意的。”

他没想到,她能这般坚持,所以他抗拒失败,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你混蛋!”姜亭月顿时怒上心头,“戏弄我很好玩儿是吧?”

陆慎握紧她的手,神色又郑重起来,他说:“不是戏弄,是我在一步步明确我自己的心意。”

“姜亭月,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管上辈子后来如何,但从一开始,我就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