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途说也不知真假,你可以问问师黎。”
师母笑容勉强,强撑精神参加完这次聚会,立刻回家找师父。
当晚,唐禧为颜案倾庆生,喝得烂醉如泥。
莫惊秋给师黎打电话,让他来接唐禧回家。
师黎明白,在一段感情里,如果自己得到唐禧闺蜜们的认可,侧面说明也得到唐禧的正面赞许。
他赶到一家主题酒店,将沙发上的唐禧抱起来。
“包、包包……”
唐禧趴在师黎肩头,伸直两只手,纤长十指大张如花开。
莫惊秋将包包穿到她臂弯,将二人送到门口:“开车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消息,麻烦了。”
“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禧从副驾车窗探出头和手,抓住莫惊秋胳膊:“我们再干一杯。”
莫惊秋捏了捏她脸颊,笑如润玉:“你醉了,回去早点睡。”
“我没醉,惊秋~秋秋宝贝你不爱我了吗?”她打了个饱嗝,“别抛下我,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莫惊秋熄了与酒鬼商量的心思,叮嘱师黎:“我叫了份醒酒汤,你们回去时,外卖也差不多到了。”
“好。”
师黎将车窗升上,发动引擎离去。
康宿今日值守,第一时间发现师黎的车。
要不要跟老板说说?
可老板在柠檬房练习解剖时,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说了他又不高兴,或许自己还可能被波及。
康宿眼一闭,只当没看见。
阿稻看见从驾驶座出来的师黎,垂下尾巴,懒洋洋躺回被窝,眼神平静无澜。
师黎打开副驾,将软成一摊泥的唐禧抱出来。
唐禧一下子没适应院子的光,紧紧搂住他脖子,挣扎晃着双脚。
“我要下来,我能自己走……”
喝醉的人说的话都不太靠谱。
师黎抱得更紧,忍着被揪耳朵的痛加快脚步:“再过一会就放下来,快了快了。”
阿稻双眼锁定唐禧,甩着尾巴欢天喜地跑过来迎接,差点绊了他一跤。
师黎将唐禧放客厅沙发上,去在外面取回醒酒汤,客厅里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唐禧蹲在冰箱面前吃了几口雪糕,刚站起来又被想亲热的阿稻撞了把,脑门直接磕在冰箱门上。
“唔……”
“禧禧!”
师黎跑过去检查,并没磕伤,微微放心。
雪糕融化得快,已经将她食指弄脏。
师黎一边哄着她扔掉雪糕,一边强硬给她擦干净手指,圈住她喂醒酒汤。
唐禧皱成苦瓜脸,拍着他手背:“我不喝了!不好喝!”
其实她在主题酒店吐过一次,舒服了很多。
现在开始昏昏欲睡,又艰难睁开眼,看东西有些叠影,乐呵呵。
“帅小伙,你谁啊?”
“你男朋友。”
唐禧心里住着一只小色魔,听此大胆了不少,朝他勾了勾食指。
师黎非常听话,俯身凑到她面前。
唐禧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似乎手感很好,掌心一直贴在那俊脸上。
半晌嘀咕两句:“我眼光真好,是会享福的命。”
眼光好?
挑男人的眼光?
一刹那,师黎笑若梵高笔下燃烧的星空,神秘有魅力。
“我很赞同。”
唐禧反手在背后抓挠,似乎挠不到,急得有点暴躁。
某人热心肠:“后背哪痒?我帮你挠。”
“内衣,要解开,勒得我喘不过气……”
“……”
一抹可疑的红在师黎耳畔处浮现。
他纠结一分钟,将手探入她衣摆,瞎摸着帮她解开内衣背后的小钩子。
因为不熟练,费了一番功夫,与肌肤相蹭的手指,涌过一串串酥麻电流,有些肌无力。
唐禧身上的荔枝香含着一股淡淡的诱惑,生出无数小钩,勾缠男人的心。
她闭眼仰面笑嘻嘻,给他发好人卡:“你真好。”
师黎单手撑在她大腿侧,有型的碎发随着重力微微下垂,帅气随性,脱口而出:“喜欢我吗?”
唐禧眼皮很重,困得咬着粉色抱枕一角,眯着不谙世事的眸看他,脑袋一点一点。
师黎的心跳似乎要冲出胸膛,浑身如火炙。
情难自禁歪头凑过去,屏息在她眉心落下缱绻一吻,声音低哑空灵。
“禧禧,我爱你。”
阿稻不知从哪冒出来,叼着他一片衣角往后扯,喉咙发出低呜声。
“阿稻!松嘴!”
师黎有些无语,用力将衣角扯回来。
就在这时,师父的电话打进来。
“我知道你现在没工作安排,不管你在干什么,立刻马上回家,有事问你。”
师黎有股浓重不安:“什么事?”
“你回来就知道。”
“好。”
师黎挂电话后,将熟睡的唐禧抱回卧室,脱掉鞋子,掖好被子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师父母神情肃穆的程度,无法用准确语言形容。
师父率先质问:“唐禧是不是要入赘丈夫?”
果然,跟自己回来路上的猜测一模一样。
是谁透露这个消息已经不重要。
师黎慌了两秒,很快镇定下来。
“现在是新时代,男娶女嫁,女娶男嫁都没太大区别……”
“你就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
“所以你想去当唐家的赘婿?”
“是。”
师父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皮鞭,狠狠抽在他背部。
如果师黎不是公众人物,挨打的极有可能是脸。
师母尖叫,将师父手里的皮鞭夺走,扔得远远地。
“你个孽子!”师父气得面红脖子粗,指着师黎眼睛的手,抖成帕金森,“我看你是鬼迷心窍疯了!”
师黎被抽得唇色泛白,眼里却流转着未驯服的野性。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当了唐家赘婿,依旧可以做音乐,唐家需要个赘婿继承卤鸭事业,我完全可以雇人打理,这两者并不冲突。”
“我知道您觉得儿子去当赘婿丢人,这会让你脸上无光,日子是自己过,如果事事在意别人的看法,那跟傀儡有什么区别?”
师父将他拽到祠堂团蒲前。
“你给我跪下!”
“你看看你列祖列宗都姓什么!难道你要让师家族谱再无新篇?”
“你是我们师家这一代的独子!”
“家里倾尽全力将你培养成世界巨星,你要去当赘婿?!”
“谁教你这般自私自利?”
“你从小培养的家族荣耀传承感哪去了?!”
他一字一句,如一把把锋利的刀,插入师黎胸口,扎得血肉模糊。
师黎模拟几十次说服父母的借口,全部被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他甚至不敢抬头,固执重复着一句话。
“我喜欢禧禧。”
“你是要逼死我吗?!”
师父声嘶力竭,恍若受了刺激,白眼一翻,整个人重重倒地,身子抽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