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翩跹拎着一袋礼物穿梭在甜品区。
细嫩的小胳膊被勒了好几条红痕,见者心疼。
唐禧走过去:“翩跹,你这礼物是送我的吗?”
“嗯嗯。”
“我记得签到处有专员收礼物,怎么没放在那?”
当然是我二哥交代的!
“我不想跟别人的礼物堆在一起,我……”
曲翩跹小心瞅了眼师黎,眼神想防备又防不住,拉着唐禧走到一边,确认是师黎听不见的距离。
“禧禧姐,这是、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本来我有自己准备礼物。
但二哥说送两份容易让人起疑心。
她绞着衣服上的蕾丝,有点惭愧,落在唐禧眼里,就是腼腆萌出血。
先捧着她脸蛋狠狠蹂躏一番。
“谢谢翩跹哦!”
曲翩跹脸蛋被挤成一团,乐呵呵傻笑:“你快打开看看。”
“好。”
礼物是一条吊坠为美乐珠的项链。
南瓜色的美乐珠呈圆球状,成色漂亮,有陶瓷般的光泽。
“好漂亮!”
旁边还有个小盒子,里面装着23颗未打孔的美乐珠,可以用来diy首饰。
美乐珠属于非人工养殖珍珠,目前全世界公布的存量也就三百多颗。
唐禧知道曲家有钱,曲翩跹自幼有很多珠宝首饰,但还是强调:“美乐珠很珍稀,真的送给我?”
“送你的!”曲翩跹怕她不要,抱萝卜般死死抱着她的腰,“我喜欢你,别人我是不给的。”
“我很喜欢,谢谢哦~”
不远处的师黎保持着得体笑容,两分冷郁在眸底飞快掠去。
这礼物,十有八九是曲江宴送的。
他突然想到二十分钟前,唐禧的回答。
——我喜欢听你唱的歌,不管是词还是编曲还是演唱,都有种水到渠成的温柔坚定感。
那一刻,他真想当场单膝下跪表白。
可他还不能这么做。
那么好的禧禧,只需要站在那里,等别人宠着就好,没义务承受他的负担。
冬天的夜风寒冷入骨。
师黎望向唐禧,眸底的执拗深不可测。
禧禧,等我扫除完身边的异己,我就彻底自由了。
四年我们都熬过来了,这次会很快的。
到时候,谁都没法再阻拦我们在一起。
不过,目前有枚隐藏炸弹亟待处理。
师黎慢吞吞转着指节处的戒指,看似心不在焉,实则在心底盘算。
有什么法子,既能重创曲江宴,又能增进我跟禧禧的感情?
*
夜晚十点半,生日宴圆满结束。
宾客们陆续离开。
“禧禧,我送你回去。”
唐禧嗯了声,坐进副驾驶座,伸手去摸安全带。
“我来。”
师黎先一步抓到安全带,二人手指勾缠擦过。
唐禧收回手,被触碰过的手指微麻,屏息垂眸看他侧脸上的细微绒毛。
东方调香草气息飘入鼻肺,清爽干净。
师黎绕回驾驶座。
窗外的风景飞速往身后掠去。
唐禧今晚被敬了不少酒,后颈逐渐上头:“黎哥哥,我眯一会,到了聚春景你喊我。”
“好,放心睡吧。”
师黎的车从旁边经过,曲江宴立马吩咐:“走吧,回去。”
“老板,小姐还没出来。”
差点忘了这一茬,曲翩跹腿短,出来还得费些时间。
“把车开去门口那等。”
康宿刚把车停下来。
一辆车紧急刹车停在旁边,车牌号是一串相同的数字,很嚣张。
司空御下车朝门口的原拂晓走去,长腿迈的步伐相当大。
原拂晓表情凝重,抿着唇,嘴角能挂煤油灯。
曲江宴降下车窗,一是想热闹,二是想学学经验。
显然他预期太高。
司空衡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知说了什么,伸手去拉原拂晓的手。
原拂晓避开触碰,张牙舞爪吼了一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司空衡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又亲了下她眼角,接过她手里的包包和甜品。
曲江宴想到分手后亲唐禧,不是挨打就挨踹,心情不怎么美丽了。
原大小姐脾气还没消,司空衡单手将她抱上车,快速系着安全带,半哄半威胁。
“你想闹回家任你折腾,你要是在这里吹寒风吹感冒,别怪我打你屁股。”
“你、你岂有此理!你倒反天罡!我不要你管,让我下车!”
原大小姐闹起来,伸手去薅他头发。
这一幕,真的惊人相似!
曲江宴呆若木鸡,她们几姐妹是互相传授揍人的经验吗?
很快,司空衡脸上挂了彩,幸好副驾里的人安静了下来。
曲江宴很记仇,趁机奚落:“温馨提示,聚春景6号现在安装了脉冲电子围栏,不能再爬墙。”
司空衡擦了擦脸上的血丝:“谢了,我能走正门,你自己小心点吧,别借酒浇愁后去爬墙。”
“……”
曲翩跹打着饱嗝出来,还拎了很多小蛋糕。
她一坐上车,康宿便发动引擎。
曲江宴升起挡板,一秒都忍不了:“禧禧喜欢我送的礼物不?”
“她说了两遍喜欢,还说很漂亮,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会戴着。”
那就好。
曲江宴一扫之前的阴霾,笑容抵达眸底:“你做得很好。”
细细回味一番,又想到个事:“师黎送了禧禧什么礼物?”
“他请人用黏土做了他跟禧禧姐小时候住的房子、学校课室之类的微缩场景,禧禧姐眼睛都尿尿了。”
曲江宴笑容渐渐消失,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他们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住在隔壁,一起念书,一起玩耍,有别人无法插足的情谊。
人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偏偏无法回到过去改变定局。
曲翩跹大人状感慨:“我当时看了都很羡慕,真羡慕那些有竹马当奴隶……不是,当好朋友的。”
师黎开车时,看了眼闭眼沉睡的唐禧。
他舍不得结束这么美好的二人时光,将车子开的很慢。
这就碰上后面回来的曲江宴。
曲江宴让曲翩跹跟康宿先进屋,看了眼副驾上的唐禧,走到开门锁的师黎面前。
“我们谈一下。”
师黎撕裂温和外表,面色冰冷将食指抵在薄唇,嘘了声:“别吵醒禧禧。”
他将最后二字,念得无比缠绵。
“此外,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车内睡觉不舒服,我得将禧禧抱回卧室。”
他很懂怎么在曲江宴的雷点上反复蹦跶。
“你敢!”
曲江宴陡然揪住他衣领扯到面前,眼里杀气毕露,如雷击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