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颂去查了。
结果让曲江宴有一点点失望。
“少爷,厨房已备好午餐。”
曲江宴吃了小半碗饭,想到唐禧对自己跟师黎的态度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放下筷子。
康宿监测到许瑰期的车子驶来,立马提前汇报。
曲江宴现在哪有心情哪有空应付她?
转头叮嘱桥姐:“许瑰期要是来了,就说我不在。”
说完躲进一间房里。
康宿作为近身保镖,早就藏了起来。
许瑰期在屋里转了圈,依依不舍离开。
当初得知曲江宴搬来这里,她有种嘴巴被塞入一只两百年未洗的臭袜子的感觉。
要不了命,膈应得很。
半小时后,她给曲江宴发了几张偷拍照片。
画面里,抱着咘啾的唐禧被p得黑矮了些,跟师黎有说有笑,依旧像一对璧人。
【宴哥,我今天在聚春景看见了唐禧。】
【之前还担心她离开你会想不开,做伤害自己的事。】
【事实证明我想错了,她挺乐观豁达,不执着过往,这才跟你分开不到半年,就好像有了新男友。】
【我们也要往前走啊,珍惜眼前人,及时行乐,毕竟人的一生太短暂。】
言外之意——
唐禧没大家想的那么爱你,已经开展下一段感情,你再执着下去也白费功夫,还惹人笑话。
曲江宴想置之不理,又不能那么做。
许瑰期看见红点,急不可耐点进去。
我说了一大堆,他就回个哦字?
我就这么不值得他花时间聊天?
唐禧到底有什么好!
许瑰期将手机摔进沙发,缓缓蹲下身子,眼神中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
曲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必须是我的!
……
靳琦在聚春景10号有自己的眼线。
得知曲江宴以身做扫帚扫墙一事,气得头顶冒烟。
想到小儿子在乎面子,她有了主意,打算在曲家群里挫一下他的士气。
她往群里转发一条视频,视频封面写着:【有这个特征,子女没出息】
曲江宴点进曲家群,视频博主说:子女恋爱脑没出息。
针对谁一目了然!
他也往群里转发一条视频,视频封面写着:【没出息的父母,有这种表现】
靳琦抱着好奇之心看完视频,视频博主说:胡乱插手子女感情的父母没出息。
接下来,群里全都是二人斗气转发的视频。
靳琦:【不相信父母,迟早后悔】
曲江宴:【没主见的子女,难成大器】
靳琦:【子女总不听话,会气坏父母】
曲江宴:【这五类父母,真的令子女窒息】
靳琦:【孩子不懂感恩,简直是白眼狼】
曲江宴:【这类父母,令家族衰败】
躺着中枪N次的曲令山,不得不插手干预:【你俩有完没完?】
曲江宴退出聊天界面。
下一秒,靳琦的号码打进来,将他大骂一顿。
曲江宴左耳进右耳出,眼尖发现对面有了新动静,赶紧出去。
“妈,我有急事,晚点再打电话给你骂。”
“混不吝的臭小子!喂?喂……”
十几个穿灰色工作服的人聚集在6号门口。
师黎正在跟包工头说话:“因为安全需要,希望你们能尽快安装好。”
加了钱,包工头相当好说话:“保证今晚十二点之前完成任务。”
师黎面露满意之色,以胜利之姿睨了眼曲江宴。
只要唐禧不在乎,曲江宴在他眼里,就是拔了牙的狮子。
但凡能在某行业闯出一番世界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师黎想跟唐禧来点看似无意的亲密接触,再刺激刺激曲江宴。
心眼子还没转好,经纪人的电话打来。
曲江宴单手转着手机,神秘一笑,浓烈五官显得又野又痞。
师黎不甘心又别无他法,跟唐禧低语几句,开车离开。
曲江宴收起身上的刺,走到唐禧面前,春光灿烂询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唐禧担心未来招惹不必要的官司麻烦,提前警告。
“安装脉冲电子围栏,免得一些不要脸的人将我家围墙爬烂。”
曲江宴觉得主要责任不在自己:“你肯定不知道吧,司空衡也爬,他还比我多爬了几年。”
“毛丝鼠会吃自己的屎,你怎么不去学着吃屎?”
“禧禧,我们不要讨论吃屎这个话题好吗?”
他身形颀长健硕,衬得唐禧骨架娇小,努力克制住想抱她的冲动。
“行啊。”
真罕见,曲江宴屏住呼吸,生怕将面前这个好说话的灵魂吹走。
“屎壳郎喜欢滚粪便,你怎么不去学?不愿学就学滚一边去。”
“……”
不远处的包工头小心瞄一眼。
小姑娘看着娇娇柔柔的,都快要将那男人给骂碎了。
女人能掌管母老虎这个称号,还真不冤。
将人怼得一个屁都放不出来,简直不要太爽,唐禧转身进屋。
曲江宴发现她悬空左前脚掌走路:“禧禧你受伤了?”
无人搭理。
曲江宴摸了摸鼻,慢吞吞折回10号。
师黎就是个扫把星,一来就害禧禧受伤!
扫把星的三花猫从眼皮底下跑过,进了自家院子。
一妙计涌现,曲江宴把门关上,拎起三花猫进了屋。
不出一个小时。
唐禧找上门,叉腰怒目相视:“你个烂心肝的坏东西,把猫还给我!”
曲江宴热情招待:“我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零食,有话我们坐下慢慢说。”
虽然没证据证明猫在这,但唐禧的直觉一向很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曲江宴拿出接待神明的虔诚:“禧禧,你二十三岁生日快到了,我陪你过好不好?”
唐禧温润水眸猝然迸出刀刃般的寒光:“我有自己的竹马陪着,哪里敢劳驾曲二少。”
曲江宴隐隐听到深处的滴血声,急切又庄严问:“你真的喜欢师黎吗?”
“对,很喜欢。”
毫不犹豫的回答令曲江宴浑身发寒,扣住唐禧的皓腕:“你骗我的是不是?不要说气话。”
“你挺会哄自己的,只捡自己爱听的话。”
唐禧抽回自己的手,又露出温柔中含着淡淡鄙夷的微笑。
那是一种精神折辱,似乎用智商奚落碾压你。
让你情绪难以宣泄只能干着急,比暴怒和冷漠带来的伤害性更大。
“我们像以前那样说话好不好?”曲江宴气若游丝,“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心疼。”
“心疼一下你的脖子吧,整天顶着没用的脑子。”
唐禧油盐不进,瞥见院子里的猫,赶紧追出去。
曲江宴被痛苦扑杀,毫无招架之力,跌坐在沙发上。
浓密睫毛如垂死挣扎的蝴蝶,剧烈扑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