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出来那天,全都给他扔了啊,难道漏了?
唐禧气势不减瞪他:“行,你现在脱下来还我。”
曲江宴云淡风轻:“既然是你的,就自己来取。”
唐禧视线下移瞄了眼他腰际,脑子不受控制蹦出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很快又移开。
笑容转移到曲江宴脸上。
唐禧豁出去了:“我取就我取!”
先脱了睡裤再说,反正丢的是你的脸,我又不吃亏。
刚摸到裤头,立马被曲江宴温热大掌扣住手腕,一些相似记忆不受控浮现。
那时情浓意切,他霸道拉住她的手加以引诱,哑声说些没羞没躁的话。
“禧禧,摸摸它,它特别喜欢你。”
唐禧甩清杂念,正要继续,却被拽到一个无人的监控死角。
唐禧慌了,压根刹不住脚,拼命挣扎起来,低头要咬他胳膊。
“别碰我!你做什么?砍不烂砸不死的臭无赖厚砧板!”
曲砧板被她的脏话逗笑,凭借着记忆钳住她下颌。
再游刃有余化解掉进攻的拳头和膝盖。
放大版的俊容再次凑过来,唐禧的脸贴在墙上,避无可避,赶紧捂着嘴。
曲江宴恶劣坏笑,往她带着细微绒毛的右耳吹了口气,看她因痒意瑟缩,耳尖慢慢变得酡红。
调戏成分相当浓。
“再骂个试试?”
唐禧秀眉一蹙,两把小睫扇眨了好几下,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把我抓疼了!”
曲江宴松开她,双手撑着墙将她禁锢在怀里。
淡淡的荔枝香,萦绕在鼻尖,他心尖如被羽毛轻刮,离开时又贱贱留话。
“要内裤,来春泽秋月取,对了,还有你的毕业照。”
这会电梯开了门,里面没人。
眼见电梯就要关上,唐禧捡起两只拖鞋砸进去。
怕她气得上火,曲江宴愣是没躲,反正那种鞋子砸身上不痛。
电梯下行时,他重新穿上拖鞋离开。
不解气的唐禧万分抓狂,怎么整治报复他?
扎他车轮子?可他有保镖开车解决问题,还有好多辆车。
去挂他的号刁难他?先不论那是战区医院,就那狐狸,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准。
喊人揍他一顿?他还有保镖。
哎,真烦!
曲江宴开车回去的路上,不知自己被诅咒头秃大腹便便得前列腺炎生痔疮便秘。
回到春泽秋月,他难得给阿稻煮了兔肉。
真是稀罕!阿稻谄媚献出飞机耳。
曲江宴回书房工作。
晚上下楼吃饭,听到曲翩跹在打电话吹彩虹屁。
“大哥,如果你有认识的就介绍下呗,禧禧姐发了征男友令……”
瞥见站在六层台阶上的曲江宴,曲翩跹立马挂了电话。
“怎么不继续?”曲江宴优哉游哉走下来,喜怒不形于色。
“你之前不是说,不许在这里提禧禧姐?”
要不是曲令山跟靳琦隔三差五就吵架,她也不来这。
吃饭时,曲江宴清了下嗓音,佯做不经意提起:“什么征男友令?说清楚点。”
“就她今天下午的朋友圈啊。”
曲江宴拿起手机翻了下唐禧的朋友圈,页面显示一条灰色的横杆,脸色瞬间精彩起来。
“截图发我一份。”
“你被拉黑了?”曲翩跹疑惑,无形中补刀,“你不是说各自安好吗?管这个做什么?”
“废话,让你发就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曲翩跹照做。
唐禧在朋友圈发了个征男友令,大意就是要找个武力值高的男友,最好是自由搏击七段以上。
曲江宴食不知味。
早知道吃完饭再看。
曲翩跹啃着酱猪肘,满嘴油光:“二哥,我记得你是自由搏击七段吧?你有认识未婚……”
“没有,你一个初中生,应该操心你的学业,而不是这种无丝毫意义的事。”
他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怎么就没意义?曲翩跹涨红脸,像只生气的粉色小猪。
二哥最近肯定经常跟许瑰期往来,否则怎么跟有病似的!
二楼主卧。
曲江宴躺在床上,单手搂着只樱花熊,眼神涣散。
一想到唐禧无缝隙相亲找下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
为什么要急着找新人?
本来上午去医院是打算认个错,结果呢?
被她几句话一激,矛盾直接升级。
*
中秋节过后,多云的天气十分凉爽。
晶城第二大的文化体验馆正式对外开放,馆内移植的多品种菊花,迎来最佳观赏期。
文化馆是曲江宴一铁哥们家承包建的,铁哥们在里面出力不少。
曲江宴来捧场,还带上了很久没外出兜风的阿稻。
当天有很多游客,曲江宴将牵引绳收得很短,尽量往人迹罕至处走。
空中弥漫着馥郁花香,蝶舞蜂飞。
阿稻好奇心爆表,上跳下蹿,发现熟悉倩影,拽着牵引绳往五点钟方向跑。
曲江宴步伐一晃,刚想拽绳子,看清是唐禧,半推半就跟了过去。
“呜~呜~汪!汪!”
阿稻先对唐禧撒娇,看到她身侧的相亲对象,又警惕龇牙吠叫,两幅面孔丝滑切换。
好狗!
曲江宴赞许瞄了眼阿稻,松了牵引绳,不动声色打量着相亲对象有健身痕迹的身材。
想到那征男友令的要求,他怪调一笑。
这相亲可以用光速来形容。
上一次见阿稻还是给它过生日,唐禧惊喜偶遇,将包包捋到肩上,蹲下来双手摸狗。
“阿稻!好崽崽!”
阿稻一被夸就遭不住,立马躺在草坪上,后腿哐哐炒菜,每根毛发都写着:快来摸摸我!
相亲对象经营几家卖健身器材的公司。
他不清楚曲江宴的身份,眼神询问唐禧。
唐禧相亲从未隐瞒感情史:“是前任。”
她坦荡的态度,漠然得像早已放下。
相亲对象想在她心里留个大方形象,忽略曲江宴那痞厉态度,友好伸出手。
“你好,我姓饶名贺仪。”
曲江宴岿然不动,连眼皮都没抬。
气氛陡然僵冷。
唐禧哪能让相亲对象下不来台,当即解围:“他是聋哑人。”
曲江宴无能怒视,不知打什么主意,愣是没揭穿。
饶贺仪那点不悦荡然无存,甚至怜悯看了他几眼。
临近中午,邀唐禧去吃特色菜。
曲江宴跟狗皮膏药般,跟了过去,不等人婉拒,直接坐在唐禧旁边,难得朝饶贺仪笑了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饶贺仪哪好意思赶他走?
唐禧特意点了样曲江宴不爱吃的菜——咖喱鸡丁。
他讨厌糊糊状的食物。
菜一上桌,唐禧就将大半盘咖喱鸡丁倒入他碗里。
饶贺仪暗自揣摩,这两人分手后没闹僵,一定程度上说明唐禧人品不错。
他高兴起来,真诚做出让曲江宴快趁热吃的手势——右手在嘴巴处上下摇。
唐禧侧头偷笑,笑到一半闷哼,差点跳起来。
曲江宴轻捏了下她大腿!
饶贺仪关切:“怎么了?”
“没事,被狗踩到。”
曲狗单手拄着下巴看她,促狭又乖张。
过了会,唐禧假意看桌底下的阿稻,用力踹了下曲江宴的小腿。
曲江宴好不容易挑出一块白米饭,又掉在糊糊的咖喱上。
一顿饭下来,他没占到什么便宜,还被踩三次、被踹两次、被用力捏了三次。
那力度,简直刷新了他对唐禧力量的认知程度。
以前娇滴滴都是装的吗?
这些皮肉伤还好,主要听他们互相聊天,自己没法插话,像只大灯泡立在旁边,心里打翻五味瓶。
本以为今天吃的苦就到这了,没想到饶贺仪来一句:“实不相瞒,今日是我二十八岁生日。”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禧很有情商,现点了个蛋糕。
曲江宴本来可以走的,但他不放心外面的野男人。
不管饶贺仪怎么暗示让他走,他硬是装傻充愣。
唐禧算是明白了,越搭理他越来劲,索性当他透明人。
蛋糕上写着“要相信光”四个字,曲江宴眼里的光先黯淡下来。
当晚,发小找他出去嗨,他直接拒绝了。
自己这三个月刷的副本相当精彩——
差点帮情敌付相亲的饭钱、给情敌做手术、给情敌过生日。
说出去,曲二少不用在圈里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