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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瑰期努力压制因激动而颤栗的手指,瞅了眼曲江宴跟唐禧因“撞色”形成的情侣款服装。

以后我给宴哥搭配服装,肯定更养眼!

唐禧头重脚轻重出了包厢,等待电梯时,从包里掏出个精巧戒指盒,直接扔垃圾桶里。

她笑容苦涩,茫然走在大街上,看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看步履匆匆的陌生人,一时间迷了路。

她一直走啊走,与曲江宴有关的记忆,在脑中如电影成倍数倒放。

一切都结束了。

人脆弱时总想寻找依靠和温暖,她给闺蜜紫茄打了个电话。

“我失恋了……不用来接,我打车过去,很快的。”

紫茄是职业打假师,工作时间自由,没事时爱宅家,独自居住。

半个小时后,唐禧摁响门铃。

屋内七十厘米高的智能机器人通过人脸识别,开门热情将人迎进来。

“欢迎禧禧公主光临寒舍~~”

它显示屏里同步放出很可爱的烟花与爱心,令人宾至如归。

唐禧微笑:“角角晚上好,紫茄呢?”

“主人下楼去了,说很快就回来,”角角显示屏浮现害羞腮红,“您先坐,想喝点什么?”

它收到机生第一个礼物是唐禧送的,因此格外喜欢她。

泡完茶,又殷勤搜罗出一大堆零食。

唐禧喝了两口咸梅茶,门开了。

紫茄抱着花走进来,她长相酷飒,给人一种随时能仗剑走天涯的洒脱感。

一大束伯利兹玫瑰递到她面前,复古粉的花瓣厚实,边缘呈锯齿状。

“好漂亮!”

唐禧接过花,深深嗅了下花中淡淡的荔枝香,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紫茄正要说什么,门铃摁响,角角快速去迎接客人。

原拂晓咋咋呼呼进来,声音由远及近,显然被气得不轻,她身后跟着个拎蛋糕的气质型美女。

颜案倾在婚姻登记中心工作,是脆皮又八卦的社畜。

三人围着唐禧一顿安抚,顺带狠命拉踩曲江宴。

颜案倾:“以后他要是来我单位领证,我就把他低劣的行迹告诉……不对,祝他一生不举一生孤寡!”

紫茄生气时压迫感很强:“真不是东西。”

原拂晓:“早晚肉体发烂灵魂馊掉!竟敢玩弄你?我要找人揍他!”

“别,我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了,”唐禧想到曲江宴这三个字,就痛彻心扉,“这结果是我喜欢他的代价,就这样吧。”

“可一想到他白白占了你一年半的便宜,我就窝火!”原拂晓捶胸顿足,“你怎么不说话?”

唐禧咬唇:“……”

颜案倾很没眼力见:“也不全吃亏,至少爽到了。”

紫茄推了下她的胳膊,终于明白她在柜台累死累活是有原因的。

这会轮到原拂晓沉默。

算了,就当闺蜜免费玩了只鸭。

唐禧拒绝了喝酒的提议:“改天,我打算搬出春泽秋月,明天要保持清醒去收拾东西。”

三人立刻表示明天帮她搬东西,又提到当明星的莫惊秋没过来。

“我没跟她说,她这会还在国外忙很重要的通告,短期内回不来,知道了会着急。”

“禧禧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吃香喝辣幸福变老。”

“我会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总有称心如意比他好万倍的。”

这些话一点点修复唐禧支离破碎的心。

以后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再也不用在曲江宴面前装温柔淑女。

谁要是再挤兑她,她就要对方好看!

……

钟鼎山林,8802包厢。

发小们点了相当多名酒,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祝咱们寿星在生日这天脱离苦海,回归单身!”

“来,江宴,干一杯!以后多出来玩,夜不归宿都没人敢查你的岗。”

“你支棱起来,别搭理唐禧撒泼想复合,要是心软,我第一个瞧不起你。”

曲江宴勾唇,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好!”

他恢复往日的慵懒痞劲,分手闹剧恍若蜻蜓点水。

柴桑为偶像每个决定感到高兴,在手机里捣鼓一番,包间响起一首《希望你被这个世界爱着》。

“宴哥,老规矩,送你一首歌。”

曲江宴表情一言难尽:“很好,少送。”

那是不可能的,柴桑喜欢用音乐表达自己的情绪或现场气氛。

除了床上那点事,曲江宴做什么都相当有自制力。

酒在他眼里,是用来助兴的。

意识到有点醉时,他放下酒杯,起身去洗手间。

镜子映出高大挺拔的身躯,他微微侧头,看见左脸些许红印。

今晚的不痛快,八成原因在这里。

打人不打脸,要是换了其他人,曲二少早将对方打残了。

半个多小时后,派对结束。

直到离开,曲江宴都没捡起唐禧带来的生日礼物。

看不看都没意义了。

礼物遗弃在地,终将成为垃圾,无人关心无人在乎。

许瑰期想送曲江宴,连镇看不下去了,将她拽上自己的车。

“许大小姐,上赶着贴上去有意思吗?这个世上,你眼里就只容得下他?”

今晚的分手闹剧,连镇作为发小之一,将水搅得相当浑,说话刻薄,杀伤力极高。

“我以前清高是不贴,抓尖要强,想要把音乐事业推向更高峰再表白,结果呢?唐禧钻了空子!”

许瑰期盯着车窗上的轮廓,无比憎恨。

“你知道我这一年来看得着摸不着是啥滋味?我难受死了!我后悔了!”

连镇呼吸困难,按着眉心将全身力气卸在椅背:“你会如愿。”

我会帮你的。

道路上车辆不多。

曲江宴将车窗开了道口子,自然风将他的醉意吹散了两分。

“回清泉墉。”

短期内,他不想回春泽秋月那栋别墅。

康宿应了声是,小心觑了眼后视镜,想起唐禧红着眼从钟鼎山林出来。

两人这次闹的矛盾,似乎有些大。

*

阿稻一夜没等到主人,次日见到唐禧,气得前爪在地上哐哐炒菜。

唐禧心口漫起一层酸水,很用力地抱着它。

“我们分手了,我会带你走的。”

察觉不对劲,阿稻轻轻呜呜两声,舔了舔她下颌。

阿稻又吃到最爱的兔肉,不知自己“添添红烧肉炖炖女儿红”的幸福狗生快要到头了。

唐禧当初是奔着过一辈子的念头搬进来,东西相当多,收拾起来却不费劲。

跟曲江宴有关的所有纪念物,全部砸烂扔垃圾桶。

跟工作有关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

闺蜜们被拦在屋外不让进,说担心屋里丢东西,唐禧怀疑是曲江宴脑子抽风授意的。

春泽秋月的雇佣们很舍不得唐禧:“少爷人很好,你说几句软话哄哄他就好。”

唐禧左耳进右耳出,但没拒绝厨房给自己做好的午饭。

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今日天气好,曲江宴跟发小们聚在一起钓鱼。

手机响起一道特别的振动声,这是唐禧以前逼他设置的。

嗲嗲禧:【请把我的小金锁还我。】

曲江宴被这消息给逗笑了,是冷笑。

在他看来,唐禧是在找话题搭讪,把昨晚的事糊弄过去。

这是以往闹矛盾时,唐禧的常规操作,曲江宴每次都会顺坡下驴。

这次不行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他电话不接,信息已读不回,把昵称改回“唐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