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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第411章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季月欢被他看烦了,“你有话就说,老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祁曜君苦笑一声,仰头望天,“我只是到了今天,才忽然发现一个一直以来被我忽略的事实。”

“什么?”季月欢一愣。

“季月欢,我好像很难成为你的依靠。”

祁曜君没有告诉季月欢的是,这次的案子在交给太后之前,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皇后那点儿算计他一清二楚,但他早有准备,他会在这个案子的尽头,送给皇后一场惨败。

季月欢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只需要安静地站在那里,太后就会照着他事先的安排,解决这次的流言,还她清白。

可让他和太后都没想到的是,他的那些安排都没用上,季月欢仅仅只是凭借自己就解决了所有。

平日里看着懒懒散散的瘦弱女孩儿,关键时刻强大得像是一座推不倒的山峰。

独立,在此之前祁曜君或许对这两个字没有概念,但在今天,他从季月欢身上见识到了——她拥有绝对独立且完整的人格,她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片天,风雨不惧,无坚不摧。

他来之前就听说了慎刑司的事,连崔德海讲述的时候,眼底都鲜有地流露出对季月欢的欣赏。

祁曜君那时欣慰又自豪,可心中不可避免地涌起失落,只是那点儿失落太轻微,可直到见到段良人之后,那种感觉才逐渐深刻起来。

——他清楚宫中这帮女人的性子,如果不是季月欢,段良人是绝对没有胆子来找他认罪的。

而就是这一举动,让祁曜君在刚刚那一瞬间,发现他的计划可以更完善。

有了段良人的横插一杠,他只需要略作部署,就可以一次性解决两个麻烦。

她不仅不需要他的安排,她甚至在机缘巧合之下帮了他。

她远比祁曜君想象的要强大,这份强大不似贵妃拥有强悍的母家,也不似皇后大权在握,她的强大在于她的内核,她哪怕什么都没有,可只要她想,便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打倒她。

这让他的存在显得那么可笑又多余。

祁曜君的话让季月欢沉默。

她反复摩挲着手里南星重新给她拿来的汤婆子,暖融融的触感让她安心。

可她也没忘记在这个汤婆子被拿来之前,祁曜君抓着她的手时,从他掌心传来的温热。

和汤婆子自然是不同的触感,但效果都一样。

“不好吗?你保护我,或者我自己保护自己,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我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你应该觉得省心。”

祁曜君自嘲一笑,“可我为什么只觉得挫败?”

季月欢叹气,“祁曜君,我说过了,跟我相处会很累,不仅仅是因为我消极避世,也因为你作为帝王的自尊心,你太容易放大你在我面前的存在感了。”

然而事实是,他对她一点都不重要。

祁曜君做得少吗?未必,只是很多时候他做得那些,都派不上用场,因为季月欢一个人,已经足以抵御千军万马。

她一双乌黑的眼睛看向祁曜君,眼中一片清明。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如果一直想着依靠别人,我活不到今天,而我既然走到了现在,不论我想或不想,我的经历已经锻造了现在的我,一个不需要依赖任何人的我。”

小老头在,还能给予她精神上的支持,小老头走后,她就只剩自己。

她踩过泥泞,穿过荆棘,履过薄冰,一步一个脚印,她走过的每一步都算数。

可要说她感谢那些苦难吗?

不,一点也不。

这个世界上顺风顺水的人那么多,每一个都是烂人吗?

不,只要命运给她一点点的助力,她本可以活得很好。

可是没有,她经历的大部分苦难都是无用的,是冤枉路,是不堪回首。

痛苦铸就了如今足够强大的她,可她仍旧痛恨过往的无数苦难,那些毁灭性的,她终其一生都无法和解的。

她在现代的时候,有段时间网上曾流行一句话,“任何杀不死你的,都会使你更强大”。

季月欢从不认同。

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那些“杀不死你的”,通常会使你更弱小,让你在余生里四肢无力,不敢走出家门,甚至是卧室。它们让你颤抖,语无伦次,让你自卑,怯懦,不敢开窗触碰阳光,甚至不敢伸手触碰幸福。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所有人都明白,勇气是不可再生资源。

害怕幸福远比害怕痛苦可悲得多。

就像眼下面对祁曜君的掏心掏肺无动于衷的她。

祁曜君对她还不够好吗?平心而论,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所有,只是季月欢早就在苦难的打磨下变成如今爱无能的样子,这个问题根本无解。

她说那话的时候甚至在笑,可祁曜君心脏处却缓慢地泛起钝痛,随后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想起梦里的她无数次说“对不起”,无数次说“我会很乖的”,无数次说“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谁也不知道她为了这几句话,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祁曜君伸手抱住她,季月欢感觉到他的手有点发抖,微微一愣,再抬头时,发现祁曜君的眼眶微红,双眸湿润。

她抬起手去碰他的眼睛,祁曜君下意识眨眼躲闪了一下,一滴眼泪下来,正好落在季月欢的指尖。

季月欢笑出声,“祁曜君你怎么回事啊,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祁曜君不说话,只是抱紧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不叫她看自己狼狈的模样。

“对不起。”他说。

怪他出现得不够早,怪他不够强,怪他太自负。

“没必要道歉啊。”

季月欢无奈,用尽量轻松的口吻道,“怎么?我帮你省事你还不高兴啊?只见过无私奉献的,没见过非要奉献的,付出型人格要不得哦。”

祁曜君听着她玩笑的语调,叹气,“还说我,你呢?只是察觉到一点点我的情绪便在这里绞尽脑汁哄我开心,自己有情绪的时候却连扯起嘴角都嫌累,一个救赎不了自己的人却始终想着救赎别人,我该说你什么好?”

“你不说我最好。”

季月欢撇撇嘴,索性也不哄他了,只是用脑袋撞了一下他的胸膛,“说正事吧,段良人的事你到底什么打算?我是看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棋局啦,你要有计划提前跟我一声,免得我回头又抓瞎,稀里糊涂给你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