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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当然是要追究的。

挑着眉很明确的跟她重复,“官宣吧,台词我都拟好了。”

顾言终于轻扯唇角,“想给堂弟当后爹,你病得真不轻。”

陆野脸上的笑容都不带变的,“那有什么,我跟你过日子又不是跟侄子过。”

顾言低头划了几下新闻平台。

帖子一直没动过,热度早就扩散开了,而且事态还在逐渐转变。

她好心提醒陆野,“你要不要看看绯闻实时进展?”

陆野心情挺好,她让看就看,好像闹得越凶他越开心似的,说到底,他是不担心顾言不服软的,爆这种料就是侵犯隐私,但凡他不和解,她就要担责。

她现在这个职务可不兴出事,所以她一定会想大事化了,他也答应,条件就那么一个。

陆野觉得把她所有的路都堵好了。

只不过,他翻着这会儿冒出来的几个新时讯,表情微妙,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顾言抿了一口热水,“我劝你趁早回去解决,别跟我在这里耗着,有弊无利。”

原本的绯闻只是说陆野把一个女孩睡了,而且还不负责任,女孩当晚就气跑了,陆野这是私生活不检点还品德败坏,也就是骂骂陆野身为集团总裁为人不行。

严重点儿的顶多含沙射影的内涵陆丰集团换了总裁后,可能整体素质都已经变得跟新总裁一样了,劝股民们尽早反应。

但是现在,绯闻风向开始往陆丰集团各高层品性质疑,到商业操作上质疑起来了。

其实谁都知道这么大的企业,大大小小无数项目,层层级级的铺开多多少少一定是有灰暗操作的,就看有没有法律范围内合理规避。

网友们现在挖的就是陆丰集团可能存在的那些不合理行为。

就陆丰这棵大树而言,别人如果非要违法操作的话,那么他只要是不道德操作都足以被网友定罪。

巧了,顾言能翻到赵君兰的信息,当然也能翻到那么些小黑点。

陆野有点难以置信,“别告诉我这也是你干的?”

顾言没否认,沉默的看着他。

陆野唰一下就站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还是你忘了小叔也是姓陆的,你这么弄是想让陆丰集团被定在耻辱柱上被骂到死,陆丰死了,你觉得小叔能活吗?”

顾言手里轻轻转着杯子。

她想说,她活着,陆闻檀就死不了,以她现在的能力,无非就是养个人,冬青都能养,再养个大号冬青还至于饿死不成?

但她没说,只是看了看陆野,“你不应该和你爷爷一条心,最想让你小叔一辈子爬不起来么,怎么这会儿还先担心起他了?”

陆野噎了一下。

“我还有点良心不行么?”

顾言笑笑,“我看怕的是你,所以已经好心的劝你现在趁早去处理了,虽然不一定来得及。”

陆野气得指着她,但是半天也骂不出一个字,最后咬着牙去找民警,说他自己同意和解了,绯闻这事不报警。

他要是再报警,报警的事儿没解决,估计自己就已经进去了。

派出所门口,顾言看陆野走得匆匆忙忙,笑着喊他,“不载我一程?”

陆野给她甩了个车屁股一溜烟没了。

顾言去取了自己的车,坐在车上又看了一会儿绯闻走向,全是在她预料之内的。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其实陆野再怎么跑回去亡羊补牢也是没用的,最多一周,他会不得不从总裁位置上退下来。

要不然走在上班路上,他很可能会被股民扔臭鸡蛋的。好好的风流浪子不做,非要做集团总裁,让那么多股民真金白银陪跑,到头来亏得裤茶子都不剩,不打他打谁?

至于新总裁由谁坐上去,那就不好说了。

顾言开车前,打开古先生给的点心吃了几口,然后准备回周家府。

只不过车子没走几分钟,又一次电话响起。

手机也忙了一天,都快没电了。

“什么事。”她对陆闻檀的口吻特地不那么友好。

那边先是略沉默。

顾言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在通话的屏幕,“耳聋早就好了你倒想起来这会儿又装上了。”

然后听到那边的人声音略沉,像是抽空跟她说话,“能来一趟医院么,现在。”

她把油门松了松,语调跟着略严肃,“怎么了?”

就那很短的几秒,顾言脑子里已经把陆闻檀最近的身体状况快速流转了一遍,生怕错漏什么,会导致他的身体突然出状况的。

但是她确定没有。

这才问:“谁病了还是受伤。”

如果不是他本人,顾言也就没那么专注了,“医院有医生,人家能在里头上班就是真材实料,他们如果没办法,我过去也是一样的。”

“我来说。”那边传来黄旬的声音,不太真切。

应该是把陆闻檀的手机拿了过去,声音一下子就清晰多了,“顾医生,是我黄旬。”

黄旬一说话,顾言能想到的就是陆召徽。

她皱了一下眉,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掉头还需要往前开一段距离,大概得有五六分钟。

掉头之后,顾言才往医院走。

黄旬也没有仔细说,只是很突然,而陆召徽现在想见见她。

顾言一路上心情复杂,那是她仇人一样的存在没错,但又的的确确是陆闻檀的亲爸,冬青的亲爷爷。

她在那一瞬间,好像也不希望陆召徽的声明走到尽头,毕竟,赵君兰的事她还查得不明不白。

车子在医院外停住,顾言脚步很急,到楼上的时候呼吸都还没完全缓过来。

陆闻檀在门口,没见面只隔了几个小时,他好像憔悴了,难怪早上分开后一整天没烦她。

他也没有过多的话,示意她进病房。

她进去的时候,陆召徽的呼吸机正在工作,何伯和家里两个资历老一些的佣人都在。

黄旬示意她绕过去,走到陆召徽能够不费力就看到她的位置上,顾言照做,站着的。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静了静,“他们说你想见我。”

陆召徽的机子停了下来,说话声音不是那么清透变得浑浊无力,“临走没想到最想见的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