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徽刚缓过来刚刚的气,这一下又提了起来。
他知道老大媳妇嘴巴快,刚刚他是想利用这一点的。
想着她肯定忍不住会多唠叨几句,就当是给老四施加压力了,让他以集团大局为重。
谁知道她会越说越偏?还越说越快?
“看吧。”大太太轻笑,“爸就是偏心老四,我就是打比方说把顾言给老四,爸急成这样。”
陆召徽瞪她,“你少说两句,关顾言什么事?”
家里人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老四和顾言的事,陆召徽也不敢多说,怕一解释,反而扩大化了。
大太太笑,“不关顾言的事吗?那您能同意把她给老四不?我正好给陆野物色一个千金小姐,我朋友家的闺女还单着……”
老爷子黑着脸,“张妈呢?大太太饿了,给她弄些点心吃吧。”
把嘴堵住。
老爷子问她:“想吃什么?”
大太太一头问号,“我不饿啊,来的时候坐的川航,早餐丰富又好吃……”
老爷子点点头:“嗯,桂花糕是吧?”
大太太:“……”
陆闻檀在一旁似笑非笑,“大嫂还有说的么?多说,爱听。”
陆召徽又瞪了陆闻檀,“你想把我气死就干脆些。”
陆闻檀暂且没接老爷子这话,而是问:“取消和严家的婚约,您确定是不答应?”
陆召徽字正腔圆,“你想都别想!订婚宴如期举行!”
陆闻檀微微挑眉,“没事,您也就嘴上说说,万一……”
“没有万一!”陆召徽气得直接叫了何伯,“去给我拿纸笔来!今儿我就得把你这路给堵死了。”
当初老四跟严家立下婚约的时候,是老四自己要求立贴为约。
现在陆召徽也学他本人,李铁为证。
让老四和严家取消婚约,绝不对可能!
大太太看着老爷子气性这么大,还真把陆闻檀的路给堵死了,脸上的笑倒是挺好看的,心里也舒坦了。
老四娶谁其实都行,只要这个风波赶紧过去,反正陆家自身足够强大,没必要再倚仗亲家。
“我替您保管?”陆闻檀见老爷子收笔,好脾气的问,“万一你哪天反悔了呢?”
陆召徽瞪他,“想得美你,绝无可能反悔!”
等过了风波,再找由头退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陆闻檀点点头,也不强求。
“干什么去?”他刚起身,老爷子又喊住他。
那会儿,顾言才从后院进来。
虽然心里依旧很乱,但至少脸上的表情调整得差不多了。
陆野靠在门口的,瞧见她,便勾了唇,“过来。”
顾言实在没心思理他,可视线扫过客厅里的老爷子。
爸爸害死陆老太太,她再害老爷子或者陆闻檀,是不是挺十恶不赦的?
陆野已经朝她走过来,顺势将她揽了过去,低头看她,“怎么一脸不高兴?嫌我没陪你?”
顾言不想和他说话,“你们聊,我上去看书。”
陆野好脾气的勾唇,“我不和他们聊,一群老头老太,有什么好聊?”
“就喜欢和你呆一块儿!香香软软的,是不是用了我给你买的香水?”
“走,我陪你。”
说着,陆野带着她上楼。
什么香水?顾言根本不用,但一句话也没想回,随便他在长辈面前装。
陆闻檀的视线微微暗,从客厅入口收回。
回头冲老爷子勾唇,“急什么,我还能跑了?”
他原本是准备上楼的,进门就一直没看到顾言,还以为她被关在楼上禁足了。
既然见了,陆闻檀也改了主意,转脚去接了一杯水,然后走到阳台边倚着,一边喝水,一边看阳台上的绿植和盆栽。
“和颜送的这么多盆栽,您怎么也不打理了?”
“严家惹您,花草又没有。”
陆召徽听着就来气,他现在确实是看到和颜送的那些东西就更闹心。
改天就让人把这些都挪走,眼不见心不烦。
“这两天可能出趟差。”陆闻檀又开口:“顾言给我带上?”
陆召徽一听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那么大个集团,除了顾言没有秘书给你用了?”
陆闻檀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桌上。
“其他秘书没法用,不顺手。”
老爷子冷哼,“顾言进公司才多久?她就比其他人优秀成这样了?”
“您老亲自挑的人,那自然是最优秀的。”陆闻檀说得一本正经,毫不掺假的样子。
“再者,上次可是您自个儿亲口说的,以后我做什么都带着顾言,多教教她,又反悔?”
听到这话,陆东铭倒是有点意外。
顾言是陆野的媳妇,老爷子却这么重视,那其实就是间接对陆野的重视?
说他偏心,他心里也还是有一杆秤的。
于是陆东铭欣慰的插了一句:“顾言这孩子内向老实,但是一看就是聪明好带的,将来一定也能成事。”
话是这么说,其实陆召徽也同意的。
他能不知道顾言优秀吗?
从把她领来陆家的时候,或者说在那之前,他就知道她是个优秀的孩子,从她爸身上遗传的很多优质东西。
他爸爸那会儿别看只是保镖、司机,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好保镖这个工作的,敏锐、高双商、胆大心细,面面俱到。
说起来,顾言进陆家之初,陆召徽对她略显偏心,只让她照顾陆野、做家务,实际上内心深处就是怕她太过优秀。
对于陆东铭的话,陆召徽算是笑了一下,“给她报了班,做了职业规划的,亏待不了他们夫妻俩。”
听这话,大太太也意外,然后跟着笑起来。
老爷子总算对他家陆野有点良心,顾言能在陆丰成为秘书部一把交椅,那也是好事啊!
总归她和陆野是夫妻,一荣俱荣。
大太太最会夫唱妇随,听懂了这层含义,附和着,“这很好啊!爸,既然您和老四都有意培养顾言,那就让顾言跟着去呗。”
“形影不离、事无巨细的跟着老四学学,多好啊?将来老四***,顾言能恰好的帮衬,都免了高薪请外面的人。”
陆召徽听得脑壳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