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崩塌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在司马家之前就有其他大家族或者个人说话不算话，背誓毁约。
只不过大多数人违背誓言都是悄悄进行，用各种手段掩饰。
毕竟这事见不得光，传出去也丢脸。
按说司马家也不是第一个搞这种事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应该成为耻辱柱。
但错就错在，他是第一个把背誓毁约摆上台面的，所以他成了典型。
李二担心翠微商会与其背后的翠微山天帝庙是很正常的。
当过皇帝的应该都知道，坐上这个位置，看谁都像反贼。
翠微商会这种庞然大物，在外敌消失时，它自然而然就成了封建王朝最大的敌人。
因为它不像神庙，偏安一隅受香火，它涵盖了大唐上下所有产业，就连盐铁这种国之根本，也要靠翠微商会来提升产量和质量。
换谁都会对商会放心不下。
“蛮人的祭祀该怎么回应？”
舒阳看着自己不周山上的化身，莫名有种他能反推云烨的冲动，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瞬，便收起来了。
对方是能探知到他想法的，被发现讨不了好。
云烨正审视着体内天道如何规划限制人间皇帝，听见舒阳问话，他略微转了转眼。
舒阳依旧在蛋壳般的灵茧里，双目闭合，如沉睡的神明，完美无瑕又带着不可撼动的威压，让人自惭形秽，无法直视，仿佛看一眼都是玷污。
“我记得你们那里有很多……心灵鸡汤，可以用来安抚蛮人，这对你来说不难。”
给出解决办法，云烨继续看天道推演削弱皇帝，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舒阳身上。
倾尽一切机缘造化铸就的身体不亚于他这具天帝体，他感觉再多看几眼会耽误正事，所以他选择不看。
“心灵鸡汤……要不还是让白眉来吧，我去帮他看妖族。”
睁着眼胡说八道劝人吃苦的事舒阳不是做不了，只是会心有不忍，这种不忍来自他的九幽巫王化身。
例如红灯神官分走了他好色的那一面，九幽巫王自然就带有怜悯蛮族的特性。
很多计划好的套路，他有些难以启齿。
拿定主意之后，舒阳的意念落在一滴海水上，水珠滚动，微光莹莹。
北荒洲的军营外多了一道身影。
舒阳信步走进大营，左右打量营帐，满军上下无一人察觉。
“乱世中催发出来的军阵，果然比前朝更甚。”
大唐军阵承接了汉朝的迅捷勇猛，又在中洲逐鹿时融合其他世家的凶悍和韧性，加上李靖这位军神的调教，战力非同凡响。
也就是天道压制过，收走李靖，暗戳戳封了一些名将的上限。
否则哪怕没有舒阳和白眉这两个变数，大唐也能踏平南蛮，只不过人族的伤亡比例大些，战争时间拉的长些。
舒阳在军营里东走西看，不自觉地开始往自家天兵身上做对比。
同等实力下，双方军阵的拼杀，几乎不分伯仲。
但天兵的优势不是凡人能比的。
如今天宫建成不久，天兵修为还浅薄，可是在天宫这种地方日积月累的修行，以后天兵的实力就恐怖了。
恐怕凡人历尽千辛万苦，飞升成仙，到了天宫才发现，他在天兵里还排不上号。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
“但是你老娘说你快升天~”
“越快升天就越应该拼命吃~”
“如果现在不吃以后没机会再吃！”
白眉哼着小曲儿深吸一口香气，满脸陶醉：“嗯，完美！”
“焱玉皇蜂蜂蜜配上金鹏的翅膀，再加上恰到好处的功德灵魂炙烤，可惜，只有一根，再有一根香辣就好了。”
金鹏跑的太快，他只留下对方半边，没凑成一对，犹豫许久，他才决定用蜂皇送他的蜜做个蜜汁味的。
因为其他的材料不够高档，配不上这只金鹏的翅膀。
“你再这么吃下去，妖圣早晚要过来请你喝茶。”
帐帘挑开，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然后舒阳的视线不可控制地落在了白眉手里的翅膀上：“好大的鸡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