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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碎雪飘飘洒洒,催着晚归的人回家。

左家庄的乡邻们纷纷出声挽留要走的舒阳,留下来吃顿晚饭,喝几杯米酒。

舒阳自然是不会留下来吃饭的,他的身世和将军注定与左家庄脱不了干系。

再说了,他少吃一口,这里的人就能多吃一口。

左家庄全庄都找不出一个胖子,还是让他们多吃些吧,等明年富裕点再跟庄里一起聚餐,联络感情。

纵身跃上房顶,飘向山林中,袖袍翻滚间风雪迎面,舒阳在半山腰的小庙里停了片刻,跟黄婶子说了会儿话,才再次起身下山。

因为天黑了,不用再避讳县城里的百姓,这次他是一路飘回院里的。

刘海见舒阳回来,舍了江流儿,一溜烟儿跑过来伸着小手帮忙拍打身上的雪花。

“这么殷勤别是闯什么祸了吧?”

提起小屁孩的后衣领,把他拎回屋子,塞到江流儿身边。

张牙舞爪的刘海昂着头辩解道:“才不是呢,我今天看见铁匠家的傻根吃面,还加了鸡蛋,他家可不舍得轻易吃白面,问了才知道,今天是他生辰。”

“我就想,庙祝哥哥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然后我就去问了将军,将军说,是腊月十八,庄里捡到你的日子。”

“爷爷把捡到我的那天当作我的生辰,将军把捡到你的日子当作你的生辰,咱们是同病相怜,再过几天你的生辰就要到了,我这不是想问问到时候怎么给你庆生。”

舒阳眼神微沉,腊月十八……竟跟他前世的生日一样?

“没那么多讲究,到时候大家一起吃顿面就好了!”

伸手揉揉刘海的小脑袋,总算不会天天阴沉着脸想杀人了,脱离问题儿童的第一步。

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有位先生说:道理写在书上,做人却在书外。

舒阳深以为然。

读书未必能让所有人都做好人,但明白道理之后,如何做人,是个人的选择。

这样想来,是不是应该推进一下出云县的教育问题?

念头才一起,舒阳就摇了摇头,小打小闹培养些人手还好,大规模搞,肯定会被当逆贼给处死的。

听到吃面,刘海眼珠一转,又跑去白眉那屋里去了。

“白眉怎么不出来吃饭?”舒阳看着六嫂往桌上端菜,不禁好奇道。“他吃饭可是很积极的。”

“有人来庙里求他驱鬼,但编谎话骗他,气得他舌头上起了个泡,吃不下饭。”

江流儿陪着刘海偷听一部分,加之白眉回了后院又骂骂咧咧的,猜了个大概。

本着关心老乡的态度,舒阳吃完饭,把剩下的米饭加了点热水搅合搅合,又在窗户上晾了一会儿,撒上“珍贵的糖霜”,也就是白糖,给他端过去了。

“怎么这么大气性?饭都不吃了?”

白眉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舒阳手里的碗,肚子咕噜噜直叫唤,又看他身后没人,这才接过碗拿勺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骂人的时候咬到舌头了,你别说出去。”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比他们高一等,但丢人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原来是这样,放心,我不往外说,那个……听说你会搞糖霜?”舒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故意把白糖换成现在的叫法。

糖是一种价格比较高的食材,白糖更是快要与白银对等,一两白银一两白糖。

最主要是这个东西穷人消费不起,都是有钱人吃的,搞出来了能赚点大户的钱,有个长期来钱的源头。

正埋头吃粥的白眉懵逼地抬起头:“又是将军说的?”

“对啊!将军说弄什么黄泥汤之类的东西,能把沙糖蔗糖还是红糖来着,变成白糖,他说你懂。”

舒阳尽量提示了一下白眉,没说太细。

好在白眉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点点头:“这个容易,但我得试几次,成了再告诉你。”

有了这句话,舒阳放心地拍拍白眉的肩膀,去前院找他的云大将军去了。

引气诀不能传给白眉,云烨早年得过一部道门功法,叫长春功,很适合白眉,但又不能直接修炼。

直接练道门的功法,就自动成了道祖的门徒,留在将军庙就不合适了。

于是就得修改一部分。

舒阳也借着修改的这段时间观察了一下老乡的为人处世,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懒惰,好色,贪吃,但底线把控的很好。

咦?好熟悉的感觉……

不对,我不是他这样的人!

城外,宋家三兄弟深一脚浅一脚往西峰村赶。

但从东渡口进县城,再穿城到西城口,这就是不小的一段距离了,加上县城到更远的西峰村,这路程不走上一夜是到不了家的。

三人激动的走了小半夜,心气儿散的差不多了,开始商量找个地方住。

兜兜转转,在一片狗叫与喝骂声中,三人找到了一间看似贫瘠,房子却不少的人家。

刘一虎被吵醒的时候没动弹,过了一会儿后院里也有人爬起来了,跑前院来问话。

他家这房子是两处合成一处的,还有一处是从前那谁的,现在是老二住,离这边有点距离。

眼见老三都爬起来了,跟刘一虎同一个屋檐的老大不好意思再装睡了。

最主要是隐隐约约听外面说给钱,借宿之类的。

“爹,娘,外面来了三个人,说是进城拜神,回家晚了又下雪,想在咱家借住一宿。

窗外传来老三的声音,刘一虎摸黑爬起来披上衣服,推开窗缝低声问道:“给多少钱?”

“十文钱。”

“给我五文,另外五文你拿着,带他们去那个……你二大爷住过的柴房,找个破被子给他们,明天一早让他们走。”

刘一虎安排几句,就站在窗口等着,老三跑去开门,把人迎进来。

“爹,咋了,咋有人进来?”

同在一个屋檐下,哪怕声音再小,刘老大也是能听见一点的。

他对钱字过敏。

“没你的事了,你接着睡吧。”刘一虎不满地哼了一声,接过老三从窗缝递过来的五文钱,关上了窗户。

刘老大笑容凝固。

老爹不满他丝毫没有感觉,但铜板碰撞的声音让他难受无比。

该死!

老三这个王八蛋,前院的事他后院那么积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