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北欧
年轻的青少年们到底精力旺盛。
晚上喝了酒，闷在房间里睡一觉，第二天清早就又有精神早起捕鱼了。
清晨和黄昏都是鱼类活动的最佳时间。
不过，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是在水底潜行的，路过一片地方，哪里有鱼群，和是什么鱼群，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选择大早上捕鱼，纯粹是趁早上赶紧结束一天的任务，一次性抓够今天要吃上一整天的新鲜鱼。
不知道现在到了哪边。
也许是海底？
总之，相比昨天还有些狭窄的周围环境，现在是一下子开阔起来，而且透着些由船这边亮着的微光，勉强能看得清大船防护罩外的那些鱼群。
艾利森的视线倒是落在了周围那些沉船上。
和德姆斯特朗这种仿佛中世纪沉船宝藏幽灵船一样的老古董相比，底下那些东西看上去还是充满了科技感的。
很多是一战时期的战舰和巡洋舰残骸。
不少海底生物占据了这里，把这些残骸当做了自己的隐秘庇护所，慢慢衍生出独属于它们的生活。
艾莉森在海底的沙砾里，看到了猛得一动，吃掉小鱼的嘴。
是比目鱼。
比目鱼吃掉了小鱼，却被艾莉森用飞来咒准确召唤，丢进了甲板上的鱼桶里，准备作为今天的伙食之一。
北欧那边常吃的鳕鱼，鲱鱼，鲭鱼，西欧这边也都有鱼群。
那边几个青年巫师正从船舱里拿出去年才买的，没用过几次的渔网，热热闹闹商量着往要哪里撒网。
穿着军装，平时显得有点严肃的克拉夫特，在这种吃食的小事上倒是很纵容他们，和原着里的卡卡洛夫不同。
因为这些又不是什么大事。
都是快要成年毕业，独自生活的巫师了，有都是偏向圣徒一脉的小辈们，他一个校长有什么好多管的？
当然，如果磨蹭到早餐都没有鱼吃，耽误了先生用餐，看他打不打他们就是了！
小克拉夫特领着大家去撒网，看起来是盯上了附近的鲱鱼们。
艾莉森的目光却盯向了更远些，也更稀罕的蓝鳍金枪鱼，忙戳了戳德姆斯特朗要下网捞鱼的几个，示意他们看向迷迷蒙蒙更远的暗处。
几个德姆斯特朗的青年巫师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们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大片阴影，隐隐约约似乎有鳞片反射出微弱的银光，速度极快，往附近而来。
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又兴奋的神色。
蓝鳍金枪鱼！
大西洋最顶级的掠食者之一。
体长可达3米，150公斤到近700公斤的都有。
这种鱼虽然凶猛，但是肉质极为鲜美，尤其是鱼腹部位的鱼肉，口感极佳，属于顶级食材。
它们数量稀少，一般很难见到，没想到这次竟然让他们给遇上了！
船上就二十个人不到，青年巫师们也不贪心，就想抓一条不大的，够路上尝鲜就好。
这么大的体型，也不适合用他们之前的渔网。
大概得要人游过去抓……
本来在聊天的三个老巫师也被那些小骚动惊扰，顺势看了过去。
见到金枪鱼群，克拉夫特先是一惊，随后喜上眉梢，扭过头。
“先生们，我们这次运气不错。”
他眉眼间满是自信，是完全相信船上的精英巫师们能留下一条金枪鱼的。
邓布利多也是笑容满面，微微颔首，打量着那些跃跃欲试的孩子们。
“看来今天会有一场好戏看。”
格林德沃懒洋洋靠在船舷上，伸手撑着下巴，笑意张扬肆意，同样透着看戏的意味。
因为魔法的原因，巫师界其实早有关于金枪鱼的吃法，但不常吃。
这种稀罕的大型鱼类，也就遇见了吃个新鲜，不会刻意捕捞。
几个老巫师主要是欣赏表演。
蓝鳍金枪鱼被捕捉后会剧烈挣扎，导致肌肉中乳酸堆积，体温升高，鱼肉变苍白，酸味增加。
而体温较高，脂肪含量高，捕捞后不及时处理，很容易腐烂变质，产生难闻气味。
它们血液含量还高达体重的20%，死后血液难以完全清除，很影响肉质口感。
在过去科技不发达的麻瓜界，是有把这种烂肉喂猫的历史的。
这也就要求了青年巫师们在追逐这种强大敏捷的大海精灵的同时，得尽快放血击杀。
某种意义上，是比原着里第二项比赛还麻烦的东西。
最起码黑湖里的格林迪洛，没有那些能把人拖进海里的巨鱼凶残。格林迪洛踢一脚都能被踹走，金枪鱼有很多人三倍以上的体重，完全不敢想象它们在海里的力量有多大。
有几个本来想用人头变形术变出鱼鳃试试接近的，但看清迫近的那些金枪鱼的体型，只能满脸不甘地放弃。
几人也算是德姆斯特朗最优秀的一批青年巫师，平时都是自信满满，甚至到了有点自傲的程度。
但今天毫无准备直面海洋的霸主，却是束手无策。
不止是本来准备捕鱼的那几人，其他人也被这里的热闹惊动了，陆陆续续跑来甲板，扒着边缘，晃着魔杖想办法。
有人试着用飞来咒。
但这种魔咒在面对活物——尤其是抵抗的活物的时候——效果相当差，更别说对面的那股力量来自一条一百多公斤的鱼。
不出所料失败了。
捕鱼小队表现不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们倒是兴致盎然。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凑在一块儿，兴致勃勃，手里还各自拿了一份家养小精灵刚烤好的牛肉馅饼，毫不掩饰吃瓜看戏的想法。
眼看着那群金枪鱼越来越近，青年巫师们都紧张起来，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就在这时，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根又粗又旧，疑似从杂物间翻出来的绳子从船舱里飞出，牢牢套住了其中最大的那条金枪鱼。
哪个家伙那么莽，直接选最大的那条？！
这也吃不完啊！
船舱里跑出来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年，手里握着魔杖，拉着绳子志得意满，看着有些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子。
大家眼皮子直跳。
年轻人不讲武德。
那少年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试图招呼大家一起把金枪鱼拖到船上。
结果可想而知。
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止，那条金枪鱼在水里一挣扎，就让少年穿过防护罩，被拖进了海里。
同学要被鱼钓走了！
德姆斯特朗的青年们一个个大惊失色，连忙施咒，想要救人。
邓布利多无语又实在想笑，叹了口气，放下牛肉馅饼，抽出老魔杖，一个咒语就切断绳子，把那个少年巫师卷了回来。
脑子不大聪明的棕发少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趴在甲板上不停地咳嗽着，咳出来的海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艾莉森沉默片刻，也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直接用了个杀戮咒，绿光彻底终结了那条被绑上绳子的金枪鱼。
没有魔抗的普通生物真的就在杀戮咒这种针对灵魂的魔咒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肉体力量再强悍都没有用。
阿瓦达之下众生平等。
灵魂彻底告别了肉体的可怜金枪鱼没有办法继续挣扎，从而让鱼肉变得难吃。
“……”
德姆斯特朗的青年巫师们一片沉默。
杀戮咒杀死了比赛。
虽然早知道艾莉森小姐是个不可饶恕咒惯犯，但这也太熟练了吧！
什么人在遇到事情的第一想法是用杀戮咒啊？！
德姆斯特朗这种教学黑魔法的学校都不敢这么教。
霍格沃兹里，格林德沃先生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是不是有什么他们没有领悟的内涵……？
少年缓过来后，看到大家围在船舷边，都盯着海里看，也连忙凑过去。
海中飘荡着那条绑着绳子的蓝鳍金枪鱼。它随波逐流，不再像之前一样凶残有力。
金枪鱼反射出银色光芒，深蓝色的背部还夹杂了隐隐的紫色虹彩，看起来格外漂亮。
艾莉森侧头，示意他们用飞来咒拉回来。
青年们有的用飞来咒，有的召唤了那半截绳子，七手八脚一起把战利品拖上了船。
克拉夫特招呼家养小精灵把金枪鱼抬进厨房处理了。
早餐就可以搞一大盘生鱼片，再煎些鱼饼，做些三明治。
有几个感兴趣地溜过去看处理金枪鱼了。
之前路上也就一周时间，他们还没捕过这么大的鱼呢。
其他人也走的走，散的散。
有的收拢并放回渔网。
有的回去看书。
有的陪那个倒霉孩子回房间到壁炉前烤干衣服。
还有的同样扒着船舷，打量着周围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小鱼，准备用飞来咒少少抓一点，当做今天的边角。
不然在船上实在闲得无聊。
新上船刚开始一两天接触到捕鱼生活还能新鲜一下，他们这些“老人”，是完全没兴趣了。
艾莉森得意地凑近邓布利多，也不说话，就满脸等着夸夸的小表情。
邓布利多失笑，伸手摸了摸艾莉森的脑袋：“你明明知道，虽然有金枪鱼吃了，但我实在不想夸你的杀戮咒用得好。”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奖励性地在艾莉森脸颊上亲了亲。
格林德沃不太爽快，干脆把手上半块牛肉馅饼强行塞艾莉森嘴里，堵完嘴之后，把小孩赶走。
邓布利多无奈笑笑：“你就不能稍微……那么，成熟一点吗？盖尔，我每次都想这么问，你的行为实在匹配不上你现在的年龄。”
格林德沃猛得凑近邓布利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带点炫耀似的得意：“那这样呢？总该是'；成熟'；的行为了吧？”
邓布利多叹息着推开他：“……这里还有孩子在呢。”
忽略打情骂俏的情侣，早餐还是很美妙的。
船上的厨房一直有备着去肉腥味的新鲜柠檬。
金枪鱼放血冰过之后，切下的大腩淋上柠檬汁，在桌上摆了一大盘子三角形的肉块供大家自取，像舒展开的粉色羽翼，隐隐可见细腻的脂肪纹路。
旁边也有做好的鱼肉三明治。
还有可供自己dIY三明治的切片黄瓜，番茄，玉米，奶酪，酸奶，鸡蛋……
因为幸运的小意外，估计今天一天的主食都是那条金枪鱼了，其他食材全部沦为配角。
以往也算是重头戏的烈酒白兰地，也大瓶大瓶毫不吝啬地往盆子里倒，彻底沦为了腌金枪鱼肉的调料。
从抓到金枪鱼，再到上桌吃饭，半个小时都不到。
这种新鲜海味让经常吃鱼的北欧青年们也吃了个稀罕，都欢天喜地聚在桌边，大快朵颐。
冰镇切片后的金枪鱼口感鲜甜细腻，肉质紧密，油脂丰腴。而柠檬汁解腻，更能激发鱼肉的鲜美。
三明治里夹着黄瓜和番茄，口感清爽，再加上厚实的鱼肉和浓郁的奶酪，层次丰富。鱼肉被处理得很干净，没有什么腥味，只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三个本来只重视看戏的老巫师也给出了不错的评价，慢悠悠地吃着，偶尔和那些青年巫师们闲聊两句。
鱼肉看着多，但实际上当主食的话吃得也很快。
尤其船上多的是年轻的大小伙子，吃到好吃的，饭量那叫一个大。
不过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很快又上了新的盘子，务必要让船上的所有人吃饱。
艾莉森对冰冰凉凉的生肉兴趣缺缺。
她浅浅尝了尝，还是回归了煎鱼肉。
但拜优秀的记忆力所赐，她记得不少关于金枪鱼的吃法，切生鱼肉拌了一小份沙拉，给邓布利多推了过去。
沙拉看着像肉糜一样，都是粉红色的碎肉颗粒配着酱汁和五颜六色的各种蔬菜，看起来不太妙。不过邓布利多欣然接受女儿的投喂，开始品尝那份沙拉。
看起来怪怪的，但是吃起来味道意外的不错。
邓布利多吃了好几口。
敏锐地看出了好吃，格林德沃也凑过来用勺子舀了一点。
这是什么？
吃一口。
这是什么？
吃一口。
然后，邓布利多眼睁睁看着这人把艾莉森给他的一小份沙拉几口吃没了。
盯着空碗片刻，格林德沃一脸无辜，看向爱人。
老校长确实很好脾气，最起码不会为了生活中吃东西的小事发火。
他只是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期待的蓝眼睛暗示性地看向艾莉森。
“艾莉，你拌的沙拉，很受欢迎呢。”
艾莉森无语地瞥了贪嘴的大人一眼，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又找个大碗，干脆拌了一大份沙拉放桌上，让所有人随便拿。
格林德沃毫不客气，拿起大勺就给自己盛了一份。
巫师们吃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把桌上的食物都分食得差不多了——厨房还额外添了两回。
……
船上除了看海和捕鱼，也实在没有太多有趣的东西了。
一开始对用飞来咒抓鱼的新鲜感渐渐消退，艾莉森很快无聊起来，然后选择自己制造一点乐子自娱自乐。
正常的海鱼抓过了，就开始抓鱿鱼，章鱼，虾蟹……
德姆斯特朗的青年巫师们甚至不需要再轮流早起捕捞新鲜的海鱼，艾莉森的桶里时常有刚抓到的海货，像开盲盒一样，天天不重样，也随意别人拿走。
本来这也没什么的，最多就是船上出了个免费劳动力。
直到有一天，格林德沃看见艾莉森仗着她强大的毒素抗性，空手抱起一只蓝紫色的漂亮水母……
这种迷惑行为让本来在喝酒的老魔王差点呛到。
小混蛋最近确实有点太闲了。
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他戳了戳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过去，也顿时眼皮一跳，看着无聊到逗弄剧毒水母的熊孩子。
老校长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爱好。
艾莉森哼着歌，把小小的僧帽水母装好打包，包装成人畜无害的礼物盒，准备上岸之后找猫头鹰寄出去。
邓布利多无奈叹气，走过去，从艾莉森手里夺过那个小包裹。
红发小巫师困惑歪头：“……爸爸？”
艾莉森以为她爸爸不认识麻瓜生物的，但不凑巧，博闻强识的邓布利多还真就认出了这个出名的世界毒王。
邓布利多把那个包裹远远地抛出防护罩，抛回海里。
艾莉森睁大眼睛，马上要用飞来咒抓回来。
可邓布利多眼疾手快，用咒语直接摧毁了那个包裹。
小水母随波逐流，自由地漂走了。
能从混世魔王手里逃脱，估计是水母生涯中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危机解除，邓布利多回头，板起脸，瞪了艾莉森一眼：“不许再玩剧毒生物了——你原本打算把它寄给谁的？”
熊孩子满脸无辜：“……就，寄给前院长，斯内普教授嘛。让辞职的教授也能感受一下霍格沃兹的温暖，还是有人没有忘记他的……”
都怪臭爹爹让她代课，然后她那段时间总听到有人拿她对比亲爱的前院长。想起前院长的好，她寄一份礼物怎么了？
邓布利多顿时气笑了。
霍格沃兹的温暖？
“霍格沃兹的温暖”什么时候成了剧毒水母了？他这个当校长的怎么不知道？
而且他可不觉得西弗勒斯收到这样的“礼物”会感到温暖——或者应该说，无论哪个人收到这种礼物都不会感到温暖的！最多只可能凉掉！无论是心理还是物理上的。
他现在严重怀疑艾莉森只是突发奇想，想整西弗勒斯。
虽然魔药大师很难被毒死，但这份难得的礼物绝对够恶心人的。
艾莉森狡辩：“水母寄过去，可以让他研究能不能做魔药材料！这是新材料！”
邓布利多对她的鬼话不为所动，表情冷漠：“魔药材料？你就是想毒死他吧？我警告你，不许再随便乱抓剧毒生物恶作剧了！”
熊孩子唉声叹气。
邓布利多瞪眼：“听见没有？你要是实在无聊，现在就跟着我去学习！”
危险系数过高的熊孩子放在一旁，不给她找点事干，那就绝对要出事！
老校长现在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于是把无所事事的艾莉森拖去补课了。
接下来的几天，船上就多了一个每天被家长逼着补课的熊孩子。
好在，整个旅途也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差不多是正常人刚开始感觉腻歪，难以忍受的时候就上岸了。
嗯，当然，时刻都会作妖的熊孩子是个例外。
总之，家长管的很严，熊孩子没再找到时机“拯救”僧帽水母，等指海葵和狮子鱼，船就已经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
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德姆斯特朗虽然被巫师们相信是位于北欧的，但它仍拥有世界十一所最着名的魔法学校中最神秘的校址，没人能够确定它究竟位于何处。
在过去，来访者必须用遗忘咒消除记忆，以忘却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但现在不需要。
毕竟德姆斯特朗已经被圣徒控制了大半，而且此番也是北欧这边求着邓布利多一家三口来的。
更何况，谁有自信能给邓布利多，还有格林德沃小姐成功施展遗忘咒呢？
格林德沃又是德姆斯特朗臭名昭着的老校友，肄业生……
再说了，邀请他们来这里设置传送门，也的确代表德姆斯特朗一改过去的隐秘，做好了和外界频繁交流的准备了。
大船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大动静，把湖面搅的波涛汹涌，然后彻底停泊在了学校后方的山中湖里。
接着，同样是抛锚，固定，下船的步骤。
邓布利多和艾莉森都称得上新奇地打量着新地图的环境，还有远处直挺而宽敞，又带着威严冷峻感觉，结合了哥特风特点的黑色城堡。
湖边一早就有留校的教授们算着日期等着了，期待而急切的目光在陆续下船的所有人身上打了个转，重点在邓布利多和艾莉森身上停留片刻——当然，在看见格林德沃时，有些老教授神色微妙地撇开脸。
格林德沃大大方方，神色自若，仿佛完全没发现那几个老顽固的别扭表情。
他甚至还冲着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老教授的表情更扭曲了，甚至有点想背过身去，假装不认识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