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领命告退。议论纷纷的朝着宫外走去。
“倪大人,你说陛下这么搞会不会引起非议啊?”
“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没看到市面上的银价吗?已经快上天了,有非议,行,让他变出银子来。”
“那国库还有钱吧?”郑三俊弱弱的说道。
“放心吧,各位大人们,你们的钱都好好的。下官这就回去先给你们弄折子。等那边弄好,你们可以去取钱了。”说完扬了扬从皇帝那里拿回来的空白折子。
众人一听,行吧,随即向倪元璐拱手告退,各走各的道,回到了自己的衙门。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建筑局的工匠们,开始在原来宝钞提举司的所在地上面,拆着房子,打了围。然后刘文炳和巩永固亲自向工匠们讲解了皇帝陛下的要求。
负责设计的工匠,开始在纸上画着图。在刘文炳的指点下,不停的更改着。经过了十多幅的设计稿后,刘文炳和巩永固终于敲定了设计方案。然后方案被下放到施工队,工人开始按照图纸开始施工了。
兵部职方司。杨嗣昌亲自来到这里,并把所有收集回来的资料交给了职方司的人,并让他们详细的做一份报告,递上来。这是朱由检要求杨嗣昌做一份大明和荷兰的海上力量的对比报告。
职方司的清吏看着这一些报告,纷纷摇着头,“大人,这力量悬殊太大了,尽管荷兰人损失了一些人手舰船但是仍然是我们的五倍啊。”
“嗯,本官知道,所以让你们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本官,本官好呈给陛下。”
“好的,属下知道了。”
于是职方司的官员们,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写着报告,大致上的意思是打不了,实力悬殊太大。虽然我方有一些火炮优势,架不住敌方多啊。
几天后杨嗣昌把报告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无奈的摇摇头。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
看到朱由检一脸的无奈,杨嗣昌宽慰道:“陛下,您不必过于担忧。臣已命令多个水师加快造船速度,并加强训练力度。相信不久后,我们定能将那些红毛鬼赶出东南沿海。”
朱由检点了点头,但脸上仍带着一丝忧虑,缓缓说道:“朕深知水师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准备,但心中总是难以释怀。这种被动挨打、无力还手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杨爱卿,你可知晓?郑森已经多次上书请求出征,欲为其父报仇雪恨。朕却只能劝他忍耐等待。”
杨嗣昌安慰道:“陛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微臣坚信,用不了十年时间,我们必定能够成功复仇。”
朱由检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么,辽东的局势如何?”
杨嗣昌回答说:“回禀陛下,在新式火炮加持下,鞑子们现在不敢轻易发动攻城战,而是在辽东地区进行劫掠。尤其是在锦州和宁远一带,百姓们基本只能留在城中躲避战乱。城外的土地已经荒芜。”
听完杨嗣昌的汇报,朱由检不禁感叹道:“辽东可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啊!如今落入鞑子手中,真是可惜。”
杨嗣昌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忙问道:“陛下,你的意思是,对辽东动手吗?”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还没到时候,这件事得把红毛鬼打跑了之后的事了。把红毛鬼打跑了,这样我们的水师力量才能够在收复辽东的战争中,有着重要作用,明白吗?”
“陛下,你的意思是,先收复朝鲜。”
“是的,到时候两面夹击,就能进一步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陛下,所言甚是,那臣是否要通知一下朝鲜王李倧。”
“傻乎乎的,你通知他干嘛?让他开开心心的在大明消费不好吗?”
杨嗣昌张大了嘴巴,“陛下,你的意思是。。。”
朱由检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没有回答。随即问道:“明年是不是有会试和殿试了?”
杨嗣昌一看皇帝没有正面回答,便猜了八九不离十。躬身说道:“是的,陛下,礼部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各地的举人也已经开始朝着京师前进了。陛下,那明年是否要加科?”
“肯定加啊,进士收三百人,那里够用,现在全国各地都在要人,朕连那些翰林院的老先生都派了出去。”
“陛下,那武举呢?”
“肯定要啊,西山学堂的第一批学生都要毕业了,明年就要下放到各个部队,进行实战训练了,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学堂,不可能让它空着吧。”
“陛下,说的是,那臣就下去和他们在商议一下具体的安排事宜。”
“去吧,弄的好一些。”
“微臣告退。”杨嗣昌缓缓的退出东暖阁
朱由检便站起身来,来到摇摇椅上,躺着看报纸,王承恩恭敬给朱由检斟了一杯茶。“老王啊,这个钱谦益是谁啊?怎么又上报纸了?”
“啊。陛下,你说谁?”王承恩愣了一下说道。
“这个啊,你看”朱由检指着报纸的中间部位递给了王承恩。
王承恩定眼一看,上面写到:“虞山先生钱谦益,入狱两年,没人过问,这是何故?”
“陛下,此人算是一个名人吧,中过进士,但是因为有人告他科举舞弊,所以被下了狱。”
“真的像报纸上说的,有冤情吗?”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行吧,那你去找一个知道人来。”
王承恩躬身领命走出了东暖阁
第一次柳如是写一篇关于冤情的文章,没有了下文。然后继续求柳天元让她再发一篇。所以朱由检又看到了。这次朱由检过问了,但是结果让柳如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心目中的偶像只是一个怕死的老人而已。
没过多久,骆养性便来到了东暖阁,躬身行礼后,“不知陛下,唤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你看看这个。”说完把报纸递给了骆养性,
骆养性接过报纸,说道:“陛下,是有这么一回事。崇祯七年的时候,他被放出去了一次,但是三年后,您又下旨给抓回来了,就一直关在诏狱,陛下没说怎么处置,臣等也不敢审问,只是把他关起来,其他的臣等什么都没做。”
“是吗?朕忘了。”
骆养性一听,心说:“得嘞,你这一忘,浪费了我们锦衣卫多少粮食。”
“陛下,是臣的错,臣没有及时通报给陛下。”
朱由检摆了摆手,缓缓开口道:“去把写这个文章的人给朕找出来。此人不错,有情有义,竟然能够坚持数年为钱谦益鸣不平。”
骆养性立刻躬身回应:“陛下,这个人臣倒是知道一些。她是一个女子,经常到锦衣卫询问钱谦益的事情。好像叫做柳如是?长的很漂亮,还会弹一手的琵琶。”
朱由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个名字。他接着吩咐道:“行吧,那你们下去仔细查查钱谦益是否触犯了律法,如果犯法了就移交大理寺处理;若没有违法,便将其释放了吧。老是关押着他也是浪费粮食。”
说完这些,朱由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岳父周奎,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对了,朕的岳父大人,他难道还是不愿意从牢狱中出来吗?”
骆养性有些犹豫地回答道:“陛下,这……臣实在不敢说啊!”
朱由检见状,脸色一沉,语气严厉地追问:“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讲!”
骆养性无奈地低下头,颤声说道:“周奎每天都在牢房里辱骂陛下您呢。他说您是不忠不孝之人,其他的话,臣实在难以启齿。”
听到这里,朱由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呵呵,已经关了两年了,他的火气居然还这么大?看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既然如此,就让他继续关着吧。”
几天后,锦衣卫诏狱,柳如是跟着骆养性来到了诏狱,骆养性让柳如是在外面等,亲自进去把钱谦益提出来。
“钱谦益,陛下下了旨意了,跟我走吧。”
钱谦益一听,瞪大了眼睛,随即趴在地上,大声的呼喊着:“饶命啊,骆指挥使。饶命啊。劳烦你跟陛下说说,罪臣愿意捐献所有家产来赎罪。”钱谦益以为皇帝下了旨,要他的命。
骆养性也怔住了,随即说道:“这么说来,钱大人你是承认了科举舞弊喽?”
“我认罪,认罪,”钱谦益趴在地上大喊道
“虞山先生,你。。。”站在门口的柳如是错愕的看着钱谦益。
“你进来干什么?来人,带她出去。”骆养性指挥着锦衣卫把柳如是拖走了。
“钱大人,那你得仔细跟本官说说来龙去脉了?”
“我说,我说。”钱谦益趴在地上,便把如何贿赂考官,让考官给他弄到状元,只可惜的是,他的钱没别人出的多,所以得了个第三名。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骆养性拿着口供,走出了牢房。看见眼睛通红的柳如是说道:“对不起,柳小姐,钱谦益走不了了。”说完,便把口供递给了柳如是。
柳如是看完之后,浑身发抖,大声的骂道:“骗子,骗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锦衣卫大门。蹲在大门旁边的石墩上,呜呜的哭泣着,口中大骂着骗子。
“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这时从门口路过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柳如是低着头,用尽力气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公子,奴家无事。”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不要怕,给我说,我能见到皇上。”年轻人轻声的说道。
柳如是这才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轻人,身高六尺,身材适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穿着一身的儒衫,头发被丝带扎好,丝带的末端被风轻轻吹起。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柳如是呜咽的说道:“少吹牛了,皇上是那么容易就能见的吗?”
“你还别不信,光是今年,我就见了皇上,不下五次。”年轻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柳如是想了一下说道:“你是做官的?”
“是吧,所以有什么冤情尽管告诉我,他们如果欺负了你,我这就去跟他们交涉,让他们给一个说法。”年轻人指了指锦衣卫的大门。
“没有,没有,是我一直所托非人。心里懊恼而已,和他们没有关系。”
“这样啊,遇人不淑,那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从小就被人看不起,说我是白日做梦,但是我遇到陛下之后,我的人生便改变了,所以,有时候受点伤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的,公子说的是,如是谢谢公子宽慰。”
“你叫如是啊,这名字好听,我叫陶明渊,很高兴认识你”陶明渊顿了顿又说道。:如是小姐,天色不早了,你住哪啊?我送你回去吧”
“啊。。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怎么能劳烦公子。”
“没事,不劳烦。”
于是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在了京师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