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传令兵怀揣着圣旨,飞速的向着九边行进着。九边的将官和百姓收到圣旨,纷纷大吃一惊,朝廷这是下了大决心,连百姓和蒙古人都动员了。靠近边关的蒙古人也被这道消息,整懵了,一个鞑子人头一百两,纷纷想着这是不是在开玩笑?一些小部族,或者一些吃不起饭的蒙古人,互相联合,或者说是勾结,银子他们不要,但是应该可以换粮食吧,大不了卖便宜一些。
正在朝着密云古北口和墙子岭行进的清军,明显感到了什么东西不对劲,时不时有手下士兵向将官报告,这少了一个人,那儿又少了一个人。少了的全是他们八旗的士兵,而蒙古旗的一个没少。刚开始,西路军的统帅多尔衮并没有在意,少了几个人而已。
可是越走越不对劲,每天损失的人数成几何倍数增长,而且他还发现,时不时有蒙古人骑着马游弋在清军大军的周围,一开始他以为是一些放牧的牧民,直到接到下属将官报告,少了将近两千人后,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让部队停下来,这时他们离长城只有六十里。然后迅速展开彻查。
多尔衮站在中军大帐里面,对着自己的手下将官,一通臭骂,“发生了什么,你们不知道,这些人去哪儿呢,你们不知道,那不用说,谁干的,你们也不知道了。那你们还知道什么。只知道吃饭吗?”
一群人被多尔衮骂的面红耳赤。最后在多尔衮的怒吼声中,“滚出去,查清楚”一群人才讪讪的离开中军营帐,纷纷回到自己的营帐,臭骂自己的手下,然后让自己手下,一定要查清楚,怎么回事。
同样东路军也是如此,但是阿济格很快就查明白了,一路上,都是少量游弋的蒙古骑兵干的,这些骑兵神出鬼没,专挑那些落单了,很奇怪,他们队伍的里的蒙古八旗却一个不少,只有他们满人八旗被袭击。
死了的八旗兵,头颅全部是割掉了的。阿济格做好防卫的同时,一直在想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蒙古人一直在袭击他们。然而对方,杀掉一两个,割掉头颅之后,立马撤退。让他们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就这样双方在安全的距离,一直吊着,阿济格命令所有士兵不得脱离大队,拉屎撒尿,就地解决。一直到了喜峰口,后面的蒙古人才讪讪的离开。
“满都拉,你那里多少女真人头了?”哈拉木骑在马上对着自己同伴说道。
“才一百多个,这些女真人,太谨慎了,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满都拉遗憾的说道。“可是,这些头颅,我们要到哪里去换钱呢?”
“把这些头颅用石灰腌制一下,只能去张家口换了,”
“那么远,”
“先去吧,试试能不能换钱,要是能换,我们继续回来继续收割人头就是了,”
“哈拉木,你说的对,走吧,估计这里将是战场了,你看到那些女真人在刨长城了吗?”
说完一行蒙古骑兵,骑着马向西边去了。
阿济格命令手下人开始刨长城,然而一股股的狼烟从长城上升起,遮天蔽日,阿济格心里一紧,这长城上有人,这怎么跟剧本不一样啊,
手下士兵刨开长城后,过来汇报,询问阿济格是否通过长城。阿济格看着升腾的狼烟,心里迟疑了一下,万一进去就被围攻了,怎么办。
秉着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心态,阿济格下令安营扎寨了。
蓟州,蓟辽总督吴阿衡,收到了长城上的狼烟传信,立马召集手下一众将领,来蓟州开会,
“鞑子没进来,在缺口处安营扎寨了?”吴阿衡看着跪在地上的传令兵说道。
“是的,将军,”
“好吧,你先下去吧,通知斥候密切关注鞑子动向。”
吴阿衡指着地图,对着一众将官说道:“这路鞑子大概有三万多人,诸位有没有什么良策。”
手下一个谋士说道:“祖大乐的一万关宁骑兵就在遵化,不如把他们调过来,对抗鞑子。”
蓟州副总兵乔千高说道:“督帅,鞑子人头一百两一个啊, 怎么能让关宁军来拿啊。”
吴阿衡,想了想说道:“可是,你认为我们打得过鞑子吗?”
乔千高说道:“正面我们打不过,我们可以玩阴的啊,鞑子对地形不熟,我们可以依托地形才,层层阻击,时不时偷个营,反正目的就是割鞑子人头。”
吴阿衡,眼前一亮,点点头:“这是一个办法,反正鞑子进来了,裁撤的又不是我们。乔将军,你领五千兵马,这事你去做。”
其他将领就开始不满了,纷纷说道:“督帅,让我也去啊,”
“你们都去,蓟州不守了吗?”吴啊横阿衡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就是害怕银子被乔千高一个人拿了,想了一下说道,“这事就让乔总兵去,打到的人头,他自己留一半,另一半上交督府,督府再平分给其他的将士,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一听,这主意好啊,不仅出力,还有钱拿,纷纷点头同意。乔千高的脸色就怎么好看了,心想:“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出力,你们分钱,老子不干”于是乔千高,沉声说道:“督帅,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吧,我不去了。”
参将刘华升,眼睛放光,“督帅,既然乔总兵不去了,那让我去啊,就按照刚才督帅说的办。”
吴阿衡看了一下乔千高,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你留在蓟州能分到多少,傻不傻?开口说道:“好,那就刘参将,领五千兵马出去打秋风。一个要求,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收割鞑子人头。”
“遵命”刘华升拱了手,大踏步的走出了督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巨大的财富正在等着他。
刘华升带着手下士兵,躲在长城缺口后面的密林里,密切关注着长城外面鞑子的动向,然而这时,一支骑兵从缺口处冲了出来,趁着下坡的气势,飞速的冲向鞑子的营帐,
“敌袭,敌袭”鞑子士兵狂叫了起来,
骑兵冲进鞑子营地,用刀,用铳向着面前的鞑子士兵,攻击着,不一会鞑子前营就被攻破了。眼见鞑子士兵围了过来,骑兵指挥官,立刻下令撤退,撤到长城的缺口处。
这让刘华升心里,极度不满,“这特么谁啊,这样抢生意,良心不会痛吗?”连忙让隐蔽的士兵都出来,来到长城的缺口处,边走边喊道:“喂喂喂,你们谁啊,这样抢生意的吗?刘华升看着骑兵手里提着的脑袋,心里大火。
祖大乐麾下参将吴三桂,看着发个火走过来刘华升,心里也极为不爽,瞬间知道他们是吴阿衡的手下,淡淡的拱手说道:“在下关宁军参将吴三桂,奉督师的命令前来狙击鞑子。”他说的督师不是吴阿衡,而是孙承宗。
刘华升也按着邪火,拱手说道:“我是吴督帅麾下参将刘华升,我说你们也太地道了吧,这会儿鞑子,我们盯了好久,你们一来就摘桃子,这不合适吧,?”这话说的他好像打得过鞑子一样。于是吴三桂呵呵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参将,请吧,前面这些鞑子都是你的。”
刘华升抓了抓脑袋,这特么的怎么跟剧本不一样。心想:“我要是能打,至于躲到小树林里,准备偷袭吗?”刘华升想到这里,泄气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立马换了一张笑脸拱手说道:“吴参将,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联手,你拿大头,分点汤水给我们就行了。”说完就去给吴三桂牵马,一点节操都不要了,
吴三桂看着刘华升的动作,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翻身下马,:刘参将,你说的没错,对方鞑子不少于三万,你也看到了,我这边是先锋骑兵,只有三千人,我们合作才能获得最大收益,这样好不好,我们冲前面,你们在后面收割,然后六四分,你觉得怎么样?”
刘华升大叫一声“好,就这么决定,吴将军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吴三桂看了一眼清兵营地,“行动个屁,撤吧,清兵已经集结完毕了。把他们引到山沟里来。”说完翻身上马,带着骑兵从缺口处退了回去,刘华升也立马转头带着手下朝缺口处后面的山上跑去。
阿齐格在营帐中怒吼一声,“给我追,直接打进去,反正都是要打进去的”于是八旗兵纷纷上马,挥舞着弯刀冲进缺口处,却发现四周都没人,然后一直向下跟着追击了过来,山陡林密,骑着马追了一会儿的八旗兵,只得下马,牵着马走,不少的士兵不小心跌落到山谷里,弄了个粉身碎骨。
刘华升躲在密林中,眼睛一亮,这是一个好机会,连忙指挥弓箭手,朝着山道上的清兵猛烈射击,唰唰唰的破空声音传来,箭雨落在清兵的身上,不少士兵中箭倒地,密林下方的刀盾手,立刻跑到山道旁边,把头颅割下来,然后疯狂的朝山上逃窜,看见这一幕的阿齐格心里大为恼火。命令自己的弓箭手朝着密林中射箭,可惜很多箭矢被大树给挡住了,只有少部分射在了发愣的明军士兵身上,引起了阵阵哀嚎。
于是阿齐格命令步兵,向山道两边的密林里攻击前进,不一会刀剑相交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个鞑子兵被五六个刀盾手围着,砍翻在地之后,被割掉头颅,刀盾手立马向更深处逃窜。虽然清兵伤亡的人数不多,但是这个侮辱性极强,许多士兵看到没有头颅的尸体,心里大骇,士气受到极大的影响。
于是阿济格心一横,决定不再与他们纠缠,命令部队,火速离开这一片局域,越是清兵在两侧山头箭雨的欢送下,丢下一地尸体,走出了密林,来到滦河东岸。清兵走后,密林中的明军开始出来收割倒地不起清兵的头颅,然后绕开清兵,回到的蓟州城。
吴阿衡看着刘华升带回来的几百个清兵的头颅,心情大好,立刻让蓟州府衙结算,然后用石灰腌上运往京师。
刘华升捧着自己那份银子,喜滋滋的从乔千高的身边走过,赚钱嘛,哪有那么困难,你们还绞尽脑汁的喝兵血,吃空饷,简直没必要。
乔千高也分到一点银子,但是不多,气的直喘气,这特么的是我出的主意,然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周围的将官,纷纷劝道,“老乔,不至于不至于。”
乔千高心一横,朝督府走去,发誓要把这个差事拿回来。乔千高到了督府大堂,吴阿衡和一众将官正在说着话,“刘参将,你说关宁铁骑也在那里,堵鞑子。”
“回禀督帅,是的,为首的是一个叫吴三桂的人,他们先偷了一波对方的大营,然后就撤到了滦河西岸去了。就是来和我们抢生意的,”
吴阿衡摆摆手,说道:“陛下,下了严旨,如果鞑子进关劫掠,将会裁撤宁锦防线,你说他们能不去吗?再说,几百万两的生意就凭我们估计也很难吃下。这样,我这就修书一封给祖大乐,和他们联合起来吃掉他们。至于怎么分,到时候在商量。”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点点头,同意督帅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