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厂区。
下了车。
何雨柱走在前面，秦京茹紧随其后。
于莉锁好车门正要走，于海棠拉住了她，悄悄问道：“姐，秦京茹是你的秘书吗？”
“是的。”
于莉点了点头。
“她怎么能做秘书呢？”
于海棠微微皱眉，下巴微微抬起，有些不屑地说：“她可是农村来的，认得几个字啊？要是看不懂文件通告怎么办？万一出岔子了，别人不笑话死我们？”
于莉瞪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这是何雨柱决定的，他说行那我就只能听着。毕竟他是总经理，我不过是副的。识不识字跟当个好秘书之间真的有关系吗？”
于海棠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焦急地说：“不认识字怎么做得了秘书？很多工作文件都需要秘书先看啊。”
“还有起草文件这样的工作也需要秘书来做的，她连字都不认识怎么能胜任这些工作呢？”
顿了顿。
于海棠充满希望地说：“姐，你要不要找何雨柱说一声，让我来做你的秘书吧？我上过高中的，毕业以后也一直都在学习。而且咱们又是亲姐妹，我相信一定能帮你把工作干好。”
“你打算顶替秦京茹来做这个秘书？”
于莉古怪地看着妹妹。
“对啊！”
“想干你就试试呗，咱俩毕竟是亲姐妹，我不帮你也帮不了谁啊。这件事我可以去找何雨柱谈一谈，我想他不会拒绝。”
“不过你想清楚了，你现在这份广播员的工作又清闲待遇又好，真确定要来这边帮忙？”
“嗯，嗯。”
于海棠认真地说：“姐，我已经考虑好了，你是公司副总，整天操劳那么多事多辛苦啊，作为你的妹妹，我又怎能心安理得地呆在舒服的位置上虚度光阴呢？”
“帮忙分担些责任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说到这儿于海棠是越想越激动，想着自己要是做了秘书，不仅能够为姐姐减轻负担，还能代表她，在厂里除了何雨柱和娄晓娥之外，其他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可比干广播强太多了。
“海棠啊，听你说这话我还真感动。”
于莉神情变得异常古怪起来：“但是关于分担什么活这点还是算了，秦京茹这个职务属于生活秘书性质，如果你真的想去接替她的话，就意味着每天需要打扫办公室、烧开水、打饭……”
没等姐姐说完话，于海棠已经跑开了。
早该想到嘛，原来那个所谓“秘书”职位实际上就是干这些杂活。
于莉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个妹妹真是太好高骛远了，吃不得一点苦头。
也不清楚，秘书工作其实就是这样。
假设她愿意接受这种挑战，
于莉本来还真考虑磨练下她让她锻炼锻炼性格。
现在看来，这样的妹妹，还是别扯了……
总经理办公室。
何雨柱坐在办公椅上，悠闲地翻着报纸。
秦京茹撅着嘴，满脸委屈地说：“在办公室工作，不应该是做文员吗？怎么成了打扫卫生了？”
“生活助理也是助理嘛。”
何雨柱轻松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让你好好学习，去夜校，你不听。没有足够的知识，最多也就是当个生活助理。我还真想让你当副总经理，可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我……”
秦京茹低头摆弄着手，底气不足地反驳道：“我真的有好好学，冉老师教的字，我都认识、会写了……”
“那好，念一念报纸上的内容吧。”
既然说得这么有信心，何雨柱决定给她个机会，从手中拿着的报纸里抽出一页放在办公桌上。秦京茹有些心虚地拿起报纸看了一眼，越看越不明白，磕磕巴巴地读道：
“重...大...喜...寻……”
何雨柱按了按眉心，深吸一口气。
他把手中的报纸卷起来，在桌子上敲了敲。
啪！
秦京茹吓了一跳，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冉老师教的字我确实都学会了，但是还有很多字她没教啊。不是我不愿意学，如果没教的话，我又怎么知道呢……这也不能怪我。”
难道是我的错？
何雨柱无奈地看着她，准备亲自来教她。
......
......
快到午饭时间时。
尤凤霞提着暖水瓶去打水，看到秦京茹漂亮动人却步伐迟缓，显得很累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座办公楼里，几乎所有的人她都很熟悉。突然见到这样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女子，尤凤霞感到很好奇。
取完水回到广播室后，就向于海棠打听：“海棠姐，刚才我去打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新来的姑娘，长得很漂亮，是从哪儿调来的呀？”
“她长得是挺好看的，但比不上海棠姐你一点……”
听见这话。
于海棠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靠在椅子上，翻阅着手中的书本不屑地讲道：“那一定是秦京茹。她几乎是半文盲，就是个空有美貌而已，以前是在轧钢厂食堂做事的，现在被安排到了四楼做清洁工。”
既不认识多少字又是个做清洁的？
听了之后，尤凤霞觉得自己简直优越感爆棚，像自己这样外貌出众，又有文化的女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吧。
“对了，今天我才听说了个新词，其实做清洁工作还可以称为‘生活助理’，这个秦京茹现在就被称为生活助理呢。呵呵，这名字起得也太有趣了……”
于海棠笑着说。
尤凤霞愣住了，心里特别不舒服。
生活助理，也是助理呀。
费了那么多心思努力这么久，仅仅是因为这两天没上班。
居然多了一个‘生活助理’。
这一刻尤凤霞觉得生活对自己真是够残酷的，忍不住想流泪。
四合院。
秦家，正吃晚饭。
饭桌静悄悄的。
小当和槐花坐一边。
秦淮茹脸上没什么表情。
秦京茹看着小当身上的小西装，有点羡慕：“小当，你这衣服是从哪弄的？”
“这不是订制的，在商场里买现成的就行，各种颜色、大小都有。”
小当边吃饭边模糊地回答，瞥了她一眼，好奇问道：“小姨，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也想买一套吗？”
“嗯嗯。”
秦京茹点头笑着，“我现在在新厂的办公室工作。你知道嘛，在那里工作的女同事都穿这种小西装，就我一个穿着工作服。别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我在那儿上班总感觉很别扭。”
“所以我想自己也买套这样的。小当，一会儿咱们一起去逛街吧，帮我挑一件漂亮的小西装。”
其实这套小西装，秦京茹早就心仪已久。
但她之前一直在厨房里忙活，觉得穿那种不太合适；下了班也没心思出门逛，自然就不急着去买。
而且她的工作服款式经过改良后，看起来还是挺有模样的。
一直以来，秦京茹还挺满意的。
直到最近去了新单位，才明白坐在办公室里的女士们都偏好穿西服套装。
既然已经是何雨柱的人了，秦京茹不想让他丢面子，打算入手几件好衣服来装扮自己，然后向他报销这笔花费。“小姨，你打算去商场吗？”
小当一听立马兴奋地同意了。
“好久没逛过商场啦，趁此机会好好溜达一圈。”
一旁的槐花插嘴问到：“小姨，在新工厂做事是给柱子叔当助手吗？”
心里甜滋滋的，秦京茹笑着摆手说: “不完全准确吧，但差不了太多。表面上我是于莉的助手，但实际上还要管理好几个办公室的事儿，不仅于莉那儿是我的职责范围，就连何雨柱跟娄晓娥他们那边我也负责一些事情哦。”
“哇塞！小姨你好能干呐......”
小当鼓掌感叹道：“一个人居然可以处理那么多事务。”
“嗨，这没什么难的嘛。”
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几分骄傲感，毕竟作为长辈得保持一点尊严。
当然不会告诉大家实际上她是专门做清洁打理工作的。
不过，生活助理也算助理嘛，反正何雨柱这么讲过的，那肯定是靠谱的。“小姨小姨，你现在也算是升职加薪了呢，待会儿到了商场能不能给我买件小西装呀？”
槐花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摇晃撒娇起来。
“我们班上好多人都有，这可是最新潮流趋势，学名好像叫职业装来着。只有我没有，好伤心呀。”
今天心情格外好，秦京茹怎么忍心拒绝这份请求呢，便点点头准备答应下来。
砰——
突然间一声响。
秦淮茹面带寒霜狠狠拍了下桌子冷声斥责道：“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吵什么吵！吃完后赶快去复习作业，否则明天就去医院陪奶奶去吧，哪儿还有什么时间逛商场！还有京茹，别提什么西服了！你的工作服样式也不错又免费提供，干嘛非要浪费那个钱再额外购买啊？通通不准！”
“从明天开始小当也不准穿这样的衣服上班！像什么样儿！给我老老实实穿好你们的工作服... ...”
家里老大一句话出来，瞬间整个餐桌都沉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