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如潮水般漫过冰室,我下意识抬手遮挡。
等强光稍退,却见善圆与冰封喇嘛之间连着条金色光带,两人的瞳孔都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别碰他!\"我伸手就要去拉,白蟒老祖却突然道:“别碰他,这是在传功。”
闻言我忙退后两步,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也在此时,倒在地上的桑吉突然弹起,以诡异的姿势扑向善圆二人。
见状,我忙施展太极掌,将对方打飞出去,可桑吉落地之后,好似没有任何痛感,宛如野兽弹跳而起再次冲来。
对方虽是被邪佛的气息控制,但却只是一道邪念!
所以见对方再次冲来,我也一步踏出,在二人接触,直接将对方压倒在地,然后将一张驱邪符拍在对方额头。
只见符咒光芒涌动,桑吉的身体好似筛糠,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啊…”
随着桑吉一声尖叫传出,他七窍中窜出数道黑气,那些黑气在空中凝结成嗔念佛陀的虚影,五条残破的手臂抓向光带。
“善圆,小心…”我一声大喝。
与此同时,那位被冰封的喇叭突然抬手,舍利禅杖迸发出耀眼佛光。
黑气触到佛光,顿时如春雪消融。
黑影佛陀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白玛扎西!你困不住我!\"
佛光中,年轻喇嘛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三百年因果,今日终于等来有缘人了。\"
接着,善圆突然浑身剧震,金色光带猛地收缩进他体内。
冰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白玛扎西的肉身竟在佛光中化作点点金尘,尽数没入善圆眉心。
\"不…\"嗔念佛陀的残影在嘶吼中消散。
冰室重归寂静,唯有舍利禅杖悬浮在善圆面前。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流转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
\"善圆…?\"我试探着唤道。
善圆伸手握住禅杖,杖头舍利顿时大放光明。
他转头看着我,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没想到,嗔念佛陀的恩怨持续了三百年,而今,只能让我去解决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强大?”我有些羡慕的问道。
开玩笑,那位可是三百年前的大能,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全部给了善圆,这得是多大的造化!
现在的善圆实力,应该比当初强了好几倍,对抗嗔念佛陀应该没问题才对。
“我现在…”善圆捏了捏手掌,好似有点不太确定:“感觉佛力浑厚,对佛法感悟很深,还有…”
说到这里,善圆抬手立于胸前,口中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佛号响起,善圆浑身佛光外放,脑后灵光自成,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就是别的佛陀看着慈眉善目,可这个家伙瘦的皮包骨头,就算有佛光在身,依旧看着不成样子。
也在此时,桑吉悠悠转醒,手腕上的莲花纹身正在渗血。
他突然扭头看向善圆,接着双目圆瞪,满脸不可思议的匍匐在地:\"恭迎尊者归来。\"
善圆见状,放下手掌,身上佛光自行退去。
\"你早知道会这样?\"我看着对方问道。
桑吉苦笑着扯开衣领,胸口赫然有个漆黑的卍字烙印:\"我是守门人,也是罪人,当年正是我先祖被蛊惑,才让嗔念佛陀逃出封印。\"
“这是劫数,不是你的过错!”善圆道。
就在此时,冰洞突然剧烈震动,头顶冰棱纷纷坠落。
善圆正要说话,突然他身体一阵摇晃,好似低血糖犯了样,手中禅杖咣当一声掉在冰面上。
我赶紧扶住他,发现他后背的僧衣已经被冷汗浸透,面色也有些古怪。
\"咋回事?\"
我捡起禅杖掂量了下,这玩意看着很长,可入手很轻。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舍利禅杖,全部都是高僧圆寂后留下舍利打造而成,是正儿八经的佛门至宝。
往日我还生怕别人知道我身上有块舍利,可和人家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善圆抹了把额头的汗:\"师父...不,白玛扎西尊者的记忆...\"
他苦笑着比划太阳穴:\"三百年的东西,突然塞进来...\"
就在此时,冰洞突然摇晃的更加剧烈,我一把抓住善圆胳膊往外跑:\"这里要塌了,出去说。\"
我们连滚带爬的冲出冰洞,身后跟着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整座雪峰都在颤抖,漫天雪雾中,我看到天边处隐约有几点灯火。
\"去那里!\"桑吉指着灯光,\"是我们家的冬牧场。\"
善圆闻言,丢出他的袈裟,跟着抓起桑吉就跳了上去,我也紧跟其后。
“我在飞,哈哈,我在飞。”
桑吉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的趴在袈裟上,一双手紧紧抓着善圆的腿,生怕自己突然掉下去。
十几分钟后,我们摸黑来到木屋前,开门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藏族阿妈。
她看到桑吉先是一愣,正要说话,却又看到身后穿着袈裟的善圆,当即双手合十道:\"活佛…\"
老阿妈朝着善圆就要下跪,却被善圆慌忙扶住。
“阿弥陀佛,我可不是活佛,只是一名普通僧人。”
“活佛光临寒舍,让老妇我受宠若惊,快屋里请。”
我们也没犹豫,随着桑吉就进了毡房。
围着火炉喝酥油茶时,我才知道桑吉家是世代守山人。
老阿妈从木箱底翻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是半卷发黄的经书。
\"爷爷留下的。\"她指着经书上的莲花印记:\"说等戴莲花纹的人来取。\"
善圆接过经书,手指抚过残缺的文字:\"《伏魔手记》是白玛扎西尊者亲笔!\"
在老阿妈递来手记时,我看到对方手腕上有道陈年烫伤,形状竟与桑吉的莲花纹身相似。
我正要细问,窗外突然传来咩的一声惨叫。
桑吉抄起猎刀就冲了出去,老阿妈也紧跟其后。
羊圈里倒着两只绵羊,脖颈处留着发黑的齿痕,且尸体干瘪,也没有血液流出。
\"是雪狼!\"
桑吉手持猎刀,双目带着些许杀气的在周围扫过,好似在寻找雪狼的踪迹。
\"不对。\"我蹲下细看:\"狼咬喉管不会发黑,倒像是...\"
\"尸毒。\"善圆用禅杖轻触伤口,金光闪过,黑气滋滋蒸发。
老阿妈闻言,跟着就念起晦涩的咒语,从怀里掏出个铜铃摇晃。
铃声里,羊群开始躁动,雪山上更是传来不知什么生物的嘶吼声。
我和善圆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随着桑吉转身回到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