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步流星地往永和宫赶,龙袍下摆带起的风吓得宫人们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
永和宫内,太医们跪了一地,冷汗浸透了官服。他们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月贵人这胎本就怀得艰难,如今又摔了一跤,龙嗣怕是……
可当院首颤抖着搭上脉搏时,却猛地瞪大了眼睛:“这……”
脉象平稳有力,竟比之前还要康健!
几位太医轮番诊过,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这不合常理啊!
月贵人虚弱地靠在枕上,唇角却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轿子摔下的一瞬间她紧急联系了系统,求系统出手保住这个孩子,用下一个任务的成功奖励换取。
系统明确的告诉她了,下一个任务是封嫔,成功就抵消,失败就是抹杀。
“皇上……”月贵人泪眼盈盈地望向胤禛,声音细若游丝,“我们的孩子没事吧,嫔妾真的好担心。”
胤禛见她无恙,龙颜大悦,亲自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了好一会才离开。
寿康宫,弘泽在乳母怀里咯咯笑着,藕节似的小手抓着金铃铛晃个不停。乌雅成璧逗弄着孙儿,余光却将宜修那一瞬扭曲的表情尽收眼底。
“月贵人母子平安,当真是祖宗保佑。”宜修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白,面上却满是欣慰,“臣妾这就吩咐内务府多备些滋补的药材送去。”
乌雅成璧看了孙竹息一眼,后者让乳母抱着弘泽退下,顺便挥散了其余宫人,殿内瞬间只剩姑侄二人。
“月贵人摔下辇轿这事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宜修手中的茶盖猛地一颤:“皇额娘明鉴,儿臣怎会这么做?”
“够了!”乌雅成璧收起笑意,看着宜修的目光冰冷,让她无可遁形,“皇帝不知道你的性子,哀家还能不知道?之前那么多的事不都是哀家给你扫尾。”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鎏金熏笼里飘出的青烟都停滞在半空。宜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姑母,弘泽是乌拉那拉氏全族的指望,他不能有个年岁相当的兄弟分走皇上的注意。”
“啪!”
乌雅成璧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他更不能有个私德亏损的额娘!”
威胁她?乌雅成璧没想到宜修还真是有恃无恐,脾气也上来了。
“弘泽身为嫡子,哀家又实在喜爱,想留下来多陪陪哀家。”
宜修一下子惊慌失措,蹭一下站起来,繁复的朝服扫倒了桌上的青玉花瓶。
“姑母,弘泽才三个月,他离不开臣妾啊!”
“正因为如此,哀家才这么做。太医说你这胎是双生子,哀家体恤你辛苦。所以即日起,把六阿哥抱来寿康宫抚养。”
“回去吧,你是双身子的人,需要多休息,哀家也乏了。”
宜修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寿康宫,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剪秋忧心忡忡地搀扶着她,目光中满是担忧。待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道尽头,778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媛媛,你方才为何要那样对宜修?’
‘她如今有了嫡子,便觉得我不会动她,今日这番作态,不过是在试探我的底线罢了。既然如此,我便成全她,让她在景仁宫好好养胎。况且,她这个年纪,又是双生子,的确不稳妥。’
778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但很快就抛之脑后。这些日子它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永和宫附近,就差一点就能彻底捉住月贵人身上那个系统了。
‘对了媛媛,’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这几天我去永和宫的时候,看到果郡王经常去御花园那边吹笛子,一吹就是小半天。’
‘你注意点他,有问题及时告诉我。’乌雅成璧想到上次宴会他看着甄嬛的眼神,这人也不是是个安分的,别是打算勾搭哪个宫妃吧?
这想法有些大胆,乌雅成璧也就是猜一猜,随即抛之脑后。
时间飞快,转眼已是深秋。西北传来捷报,胤祯大获全胜,将蒙古部落打得七零八落。那些往日里嚣张的部落首领们纷纷递上降书,言辞恳切地乞求归顺。
胤禛收到捷报时,正在养心殿批阅奏折。他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连朱笔都搁置在了一旁。这份喜悦让他坐不住了,当即起驾前往寿康宫,迫不及待地要向乌雅成璧炫耀这个好消息。
“皇额娘,您看看!”胤禛将战报递给太后,眉宇间是掩不住的得意,“十四这次可真是给朕长脸了。那些蒙古人现在一个个俯首称臣,再不敢有二心。”
乌雅成璧细细读着战报,眼角泛起欣慰的泪光:“若不是皇帝你愿意信任重用十四,他又怎么有如此成就。”她抬头看向胤禛,语重心长道:“你们兄弟齐心,这才是哀家最欣慰的。”
胤禛连连点头:“儿子已经命礼部着手准备了,等十四凯旋回京,一定要办个风风光光的庆功宴。”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儿子还想给华妃升一级。十四在信里说,年羹尧的确做的不错,朕就想着,世兰这么多年打理后宫做的很好,朕,有些亏欠她。”
有了这个同母兄弟的鼎力相助,朝中局势也为之一变。年羹尧一改往日的嚣张气焰,在西北战事上积极配合;而前朝的隆科多,也在乌雅成璧的帮助下被他借机处置。于是对于不能怀孕的年世兰,他分外愧疚,想多补偿一点。
“朕想着,把月贵人生下来的孩子记在她名下,这样一来,即可以圆了世兰做额娘的梦,也能避免蒙古心大。有十四在上面压着,就算是年羹尧也不敢轻举妄动。”
乌雅成璧看到胤禛说着说着红了眼睛,内疚的都要哭了的样子,别提多无语,但是好额娘形象得保持住。
“华妃性子娇纵,但是这么多年也的确是没什么坏心思。不过如今六阿哥年纪还小,宜修又还怀着孩子,你若是立贵妃难免让人多想,不如就给她双封号,同时也给宫里其他人提一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