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上仙有劫 > 第109章 情衷难诉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是这个药么?”

谢拂池嗅一下味道,觉得分外苦涩,将信将疑地望着晏画。

“我怎么不用喝?”

晏画冷笑一声:“你的确不用喝,但是也别想跑。”说着塞了一把药丸给她,“吃了。”

谢拂池愁眉苦脸地吞下去,“好像没什么感觉。”

晏画点点头:“因为都是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而已。”

“……那你还让我吃?”

“你都问了,我当然不好意思让你失望。”

谢拂池无语凝噎,端着时嬴的药就要走。晏画喊住她,她疑惑地回头。

晏画素手轻摇罗扇,上面的藤萝倦鸟随动作跳跃,就像晏画的心绪一般,她挤下眼睛,指指自己的唇,说:“他伤到了神魂,不宜心情起伏太大,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谢拂池一怔,忙一把掩住还在泛红的嘴唇,怒道:“胡说什么!”

可恶,什么悠着点!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谢拂池扭头就跑,一路跑到时嬴院子门前,才缓下来。屋内静悄悄地,不知道醒了没有。

要不等会再来吧。

这个念头一浮现,门竟悄然裂开一条缝隙。神君的神识何等强大,她步入院中那一刻,他已然知晓。

神君换了一身宽松的雪色长衣,正坐在窗下凝着那只花瓶,拂过桃花枯枝,灵力注入其中,枯枝勉勉强强生出点绿意,又颓然落败。

不行。

生机在腐朽。

“时嬴,你不困了吧?”

清朗明澈的一声唤,门被推开,那袭轻快的青色从昏暗的世界里飘进来。她将药搁在桌子上,随手用术法点亮了屋里的灯烛。

“怎么弄这么暗?”

他似乎睡的还不错,虽还有些苍白,到底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瞳仁里的银色已经褪去不少,衬着面色看起来竟有些湿漉漉的。

谢拂池被他这样看着,不觉扭头避开,笑道:“喝药啊,你看我做什么?”

烛光影影绰绰摇曳,汁液粘稠而苦涩,他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映下一片影。他静静地侧过头,“不想喝。”

谢拂池迟疑一晌,慢慢从袖中摸出一包糖,“喏。”

糖纸打开,是泛着甜味的梨糖,澄黄的糖块看起来犹如玉石质地。

“你喝完我就给你吃。”她随手抓起一块,慢悠悠地说道。

她早就看出来少年神君讨厌苦味,今天下午特意让人在街上买的。画城里住的都是些小妖怪,要买这人间的梨糖还真是不容易。

他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在谢拂池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低头噙走了她捻起的那块糖。

唇瓣擦过指尖,柔软湿润,谢拂池惊地往后一退,想来问他事情的底气都弱了三分。

“你干嘛?”

“不是要给我吃么?”他目露疑惑。

“谁让你……”

这么吃了。

谢拂池说不下去了,她总觉得时嬴其实并不如他表面展现的那样单纯无辜,但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只能听到他极轻的笑声。

好的很,她又被调戏了。

谢拂池又是后知后觉,不过这次她倒没有脸红,终究是想起来正事,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千星昙你不是给了灵鸿吗?怎么后来又给我吃了?她的病怎么办?”

“她只是灵力流转不畅。”时嬴神色自若,又无意抚过那枯桃花,道:“我渡给她的三百年修为,换一朵千星昙绰绰有余。”

“三百年修为?”

谢拂池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用三百年换了一朵剧毒无比的昙花?”

……这是什么话?

时嬴眼神微微不善地看着她。

谢拂池尬笑一声,“这不是觉得你这个买卖吃亏吗?”

“的确。”

他稍稍沉吟后,竟十分干脆地承认了。

“是我不好,我应该检查一下的。”

谢拂池呼吸一顿,取笑的心思竟一点也没有了。她手里摸到桌子上的一颗橘子,低头慢慢剥着,“那在蓬莱灵鸿可有什么敌人?我怀疑这毒原本是给她下的。”

这个季节应当是没有橘子的,但仙府地界会有专门研究此类的仙官在,莫说橘子,就是冬日里想尝到荔枝枇杷也不难。

但终究季节不同,青涩的柑橘香气随着动作溢满一室。

“我不清楚。”他没关心过这些,他说:“等她到了再问也不迟。”

谢拂池撕开薄薄的皮,迟疑一下,又道:“晏画说这毒里面有魔族的夜伏草,恐怕是魔族潜入了蓬莱,这次没有得手他们定不会罢休,倒是不必让她急着赶来,以免遭遇不测。”

“此处离虚荒不远,苍部亦在支援的途中。”

他目光随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起落,直到她剔出晶莹的果肉,放入自己口中。

他眼中微微噙着笑,看着她皱起的长眉,伸手去拿她掌心的橘子,冷不丁被她拦住,她撇嘴:“帮你尝过了,酸的,不好吃。”

“无妨。”

谢拂池瞅着他,忽地起了坏心思,“我要是就不给呢?你要怎么做?”

真是好奇怪,她明明不是个很爱玩这些小把戏的人,她从小经历的那一切也不允许她有什么少女情怀。可偏生就想捉弄他,就喜欢看他窘迫的模样。

他这次没有让她得逞,指尖滑过她的手背,在她忍不住一颤的时候,将那瓣橘子拿出来,慢慢道:“你不给我,我也要。给我的,我更不会放手。”

像是在说橘子,又仿佛不止是橘子。

谢拂池看着他吃掉那瓣橘子,微微一笑:“可它的确不好吃。”

“不好吃……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不喜欢?”他咽下去,酸涩之后,竟又觉回甘。

“你口味真奇怪。”她弯了弯眼眸,将剩下的果子都塞给他,“那都给你吧。我也只有这么多,再多的……我也没法给了。”

“能多一点当然好,如果没有更多的话,也不要因为吝啬而不肯给我就好。”

少年的声音渐低,低入夜色里。

谢拂池盯着自己裙摆上的湖色刺绣,仿佛那是什么了不得的艺术,她看了很久,等到灯烛一晃,府外街道上传来一声尖叫,她才站起来。

“是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