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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公孙瓒下令,他手下的斥候便是迅速行动起来,前往打探消息。无论如何,此事关系紧要,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公孙瓒需要确定,这到底是袁绍的陷阱,还是天赐良机。

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决定。

翌日。

一份汇总的情报,送到了公孙瓒手中,他看着消息,顿时面露喜色。

在公孙瓒前方,是幽州文武众将,他们眼中有些好奇,公孙瓒为何如此欣喜?

察觉到众人想法,公孙瓒缓缓道:

“诸位可知,为何袁绍忽然调兵南下?”

众将疑惑摇头,他们也不解,袁绍为何这样做,难道是故意诱敌?

公孙瓒朗声笑道:

“哈哈,想不到袁本初也有这一天,冀州生乱,袁绍领兵讨伐黑山,为黑山军所破,如今顾此失彼,这才调兵南下。

这对我幽州而言,乃是大好机会,既然敌军兵马空虚,便可趁势而进,某倒要看看,袁绍还有多大的本事。”

可以说,公孙瓒的开心不加遮掩,他和袁绍可是死敌。看着袁绍吃瘪,那心情简直不要太好,发自内心的畅快。

倒是众将之中,有人愕然道:

“主公此言当真?如今袁绍兵强马壮,黑山军困守山中,如何能够将袁绍击败?”

公孙瓒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黑山军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无关紧要,只要确定袁绍退兵的真正原因即可。

不管是谁在和袁绍开战,他公孙瓒都要帮帮场子。

更别说,公孙瓒和张燕本就是盟友关系。

前方亲信田楷欣然道:

“主公,如果消息无误,我们便可着手准备反击袁绍了。”

公孙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低声道:

“既然张燕已经和袁本初开战,那某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

真定县内。

袁绍高坐府衙之中。

他神色淡然,虽然黑山军已然围城,但他却镇定自若。

在他前方,高览面带忧色,拱手道:

“主公,如今黑山贼寇在城外虎视眈眈,城中粮草已经所剩不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此前袁绍在田丰建议下,果断带人入驻真定,遏制了黑山军夺取常山计划。但因为时间匆忙,来不及从别处调集粮草。

真定虽然是常山郡治所,却算不上什么要地,此间储备粮草不多,要维持守军和城中百姓生存,确实有些困难。

对于此事,袁绍了然于心,不过他依旧笃定,缓缓说道:

“子远不必担心,只要固守城池,等援军抵达,自然可以破敌。文丑亲率五万大军而来,这些贼寇死期将近。”

此事高览自然知晓,但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安的感觉。回想那日张方神威,高览便是觉得不寒而栗。

这样的实力,就算文丑领兵前来,也未必能够占得便宜吧!

不过,袁绍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高览也只能答应下来。

正当他想要拱手领命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快步跑了进来。

只见一名士卒匆忙而至,瞬间吸引了袁绍等人注意。看到这士卒狼狈模样,袁绍挑起眉头,沉声道:

“何事如此慌张,莫不是贼寇又开始攻城了?”

士卒连忙摇头,接着喘了口气,喊道:

“主公大事不好了,反贼将文将军首级悬挂于旗杆之上,说援军已然溃败,主公已经是瓮中之鳖,走投无路了。”

原本看见士卒摇头,袁绍还觉得是来人大惊小怪,既然反贼没有攻城,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凭黑山贼寇的本事,在城中粮草耗尽之前,他们别想着进城。

但是,士卒接下来的话语,却瞬间让袁绍变了脸色。准确的说,不只是袁绍,包括在场的田丰、高览,所有人都面露惊色。

“什么?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乱我军心!”

这是袁绍的第一反应,他无法相信,自己手下第一大将,率领整整五万精锐,尚未抵达前线战场,就已经被人砍了首级?

可士卒面露苦色,连忙解释道:

“主公,卑职所言句句属实,如今贼寇正在城外大肆宣扬,那首级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文将军无疑。”

“怎么可能?”

从士卒口中,得到确定之言,袁绍心中大震,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又瘫坐了回去,眼神陷入呆滞之中。

那可是文丑啊,还有五万大军,竟然不声不响的输了?

袁绍难以接受。

旁边高览嘴角一抽,他倒是没想到,文丑死得这么快。可消息传来,意味着麻烦将至,没有援军,他们怕是坚持不了太久。

如果只有高览在此也就罢了,但关键在于,袁绍也在这里。

如今的袁绍,是毫无疑问的冀州之主,如果袁绍沦为黑山军俘虏,恐怕整个冀州都将陷入绝境之中。

偌大基业,必然毁于一旦。

在众人震撼之时,同样愕然的田丰,终于冷静下来,他调整情绪,便是向前一步,走到袁绍面前,拱手道:

“主公,事已至此,我军更要稳定军心。不论消息真假,不如先往城楼一观,只要军心不乱,尚有挽回余地。

否则城中生乱,主公又在此危境之中,冀州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得田丰提醒,袁绍稍稍回过神来,他吐出一口浊气,咬牙起身道:

“元皓说的没错,我们马上去城楼,吾倒要看看,这些贼寇在玩什么花样。”

自起兵以来,袁绍并非没有经历失败,他岂能轻易倒在这里?

看到这一幕,田丰略微松了口气。

如果袁绍都一蹶不振了,那此战才是真的没有希望。

否则,袁绍势力遍及四州之地,只等他重整旗鼓,依旧有着极大的胜算。

至于黑山贼寇,如今这般强势,恐怕只有一个原因。便是那张燕之子张方,此人神力无敌,才能接连斩将。

但不论如何,张方终究只有一人而已。

袁绍有数十万大军,麾下猛将如云,人才济济。只要能够设法除去张方,剿灭黑山贼寇,必将易如反掌。

沉吟之间,袁绍已经快步而出,朝着城楼方向赶去,田丰等人也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