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是我没有把握好度,让牧晨和梦星没办法接受才会如此,下次我会再斟酌一番,不会像今天这么莽撞了。”
心理医生很紧张,在苏城没有人会不知道厉爵深的铁血手腕。
“没事,我知道两个孩子之前受过许多苦才会如此,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厉爵深所有的心思都在床上的两个孩子身上,无暇顾及心理医生的想法。
孔医生手中银针翻飞,两个孩子很快被扎成了刺猬。
虽然他们处在昏迷状态,但作为父母还是很心疼。
“你刚才和他们说了什么?”孔医生在治疗的间隙见缝插针的询问心理医生治疗的过程。
“我先是正常询问他们今天的心情,确定他们今天心情还不错,才问他们记不记得小时候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的感觉。
没想到他们就突然间暴动起来,不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
没说完的一切就是孔先生在后院看到的那一幕。
“小厉,你之前说有关于你们两个孩子的档案,还记得吗?有没有拿给小海看看?”
孔先生这边的施针已经结束,大喘气的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休息。
厉爵深想起了在厉炀的工厂里被范玉珠偷出来的那份档案,但当时他们没能带出来,后来再去找时已被全部销毁。
“孔先生那份档案我也只是见过,没有带出来。”
“里面的内容爵爷和我说过一些,说是两个孩子在刚被拐走的时候患了很严重的心理障碍,拒绝所有的交流。”被叫到的李海在脑海中迅速搜索和他们相关的内容。
“看来你的治疗还需要再有耐心一些。”孔先生按了按眉心,转过身看着床上躺的孩子。
“我原以为这段时间的治疗让他们的身体有所恢复,也会让他们对过去的事情没那么害怕,看来是我想的太美好了。既如此,我就让实验员们晚一些再过来,先调整两个孩子的心理状态比较要紧。”
——
孔先生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厉炀的耳朵里,他听后只觉得高兴。
“哼,他们以为找了个好大夫,这救了两个孩子的命,简直是做梦!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死的悄无声息。”
厉炀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朝着阳辛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小东西既然对过去的那三年那么害怕,你就找人好好提醒他们,别让他们再忘了。”
与此同时,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冲阳辛而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那是一个小小的丝绒荷包,已经被彻底封死了,但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直冲脑门儿的气味让阳辛神情恍惚了一瞬。
“去吧,别让我对你失望。”厉炀用一个杯子砸出去将人叫醒,打发他去办事。
苏城没有了厉爵深和楼小语,龙庭的那点小计谋厉炀根本看不上眼。
“培养了那么久的人不还是个废物吗?从我开始拦截之后他还有一样东西送过去吗?说到底你们不过是靠着霍升的那张老脸在京市给两个孩子解毒,只是往后你们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厉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仰靠在椅子里,对于面前的大堆文件置之不理。
他在没有回到苏城之前不怎么接触生意上的事,所以在回到苏城之后,他也是将生意上的事交给下面的职业经理人,只等着分红到账。
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他怎么可能在这些琐事上浪费时间?
地板突然传来一阵沉闷而有节奏的敲击声,厉炀警惕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地板,搭在扶手上的手同样跟着节奏敲击。
“不可再拖,速速动手。”
厉炀在声音消失了许久后喃喃自语。
——
霍升带领军士还在调查之前的国际事件,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去孔先生那里探望两个外孙,去之前特意换了衣服,还给他们买了小礼物。
他在和女儿的通信中知道两个孩子现在已经能接受和人亲近,想着自己这个外公应该可以抱一抱他们,却没想到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两个孩子昏睡在床上的情形。
“不是说……”霍升的疑问在看到楼小语担忧的神情时陡然收住,将手中的礼物放在一边,走过去沉默的站在女儿身边,一起陪着两个孩子。
厉爵深从厨房端了茶点过来,看到父女二人这般沉默无声的叹息,随即又扬起笑容,加重脚步声走了进去。
“小语,爸一路过来肯定口渴了,你快请他坐下尝尝我泡的茶。”
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厉家家主,没有楼家家主,也没有兵团掌权人,只有为了孩子担忧的长辈们。
三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喝茶间免不了闲聊。
“是我们太激进了,这才让心理医生试图勾起他们的回忆,自从那天之后,他们又开始变得暴躁不安,偶尔会出现攻击人的行为。孔先生这才不得已让他们暂时昏睡,但是每天的治疗并没有落下。”
楼小语主动说出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情绪被隐藏的很好,但死死抓着茶杯柄的手还是显示出了不安。
霍升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两个孩子,比起在厉家别墅的时候看着脸色红润了不少。
“会好起来的,有孔先生和他的那些至交好友在总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那毕竟是军区退休下来的老医生,到了这个年纪被称为先生是因为国家做了巨大的贡献,而不是简单的礼貌称呼。
“既然两个孩子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些,那就再等一等,我们的时间是充足的,没必要为了赶一时的进度让两个孩子受罪。”
霍升看着躺在床上的梦星心里更加柔软。
他想起了楼小语的小时候,那些他错过的童年时光。
“爸,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我们只是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当年我们若是没那么心大,对两个孩子多些关注事情不会变成这样。”楼小语失落的低下头,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