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事情落在你们头上,你们还能这么义愤填膺吗?”
两个孩子一言不发,但脸上依然是愤愤不平。
钩吻手脚麻利地让人把孩子们带走去做和他一样的身体检查,果然在他们身体里发现了同样的毒药。
“怎么样,现在你们还觉得背叛他是大恶不赦吗?”
钩吻把检查报告递到牧晨和梦星眼前,上面的几项结果被标红,这么薄的一张纸就能宣告他们的命运。
可没想到他们还是执迷不悟,嘴里一直滔滔不绝地在论证自己对皮喇坦的忠心天地可鉴,甚至言语中还充斥着对钩吻的谩骂。
他们两人即便得知自己被皮喇坦下药利用,依然抱着自毁心态要继续完成刺杀厉爵深和楼小语的任务。
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意外,只能把他们看管起来。
对此,钩吻也并非没有预料到。
厉炀身边的12人亲卫队向来自视甚高,他们是由厉炀亲自挑选培养,一直带在身边,自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有厉炀亲自给他们洗脑画饼,他们的忠诚程度当然是钩吻他们比不上的。
牧晨和梦星比钩吻小五六岁,他们的身体自然是比不上钩吻的,同样的毒药剂量,他们的身体反应只会更强烈。
毒发也只会更快,就算没有药物催化,仅凭体内的这些“存货”,也能在一段时间内把他们置于死地。
虽说是往日“同僚”,但他们被看管起来,钩吻觉得是应该之举。
再说他也要为了他们的身体投入到更加紧张的实验当中,接下来几天,他也就没怎么和双胞胎见过面。
但作为生母的楼小语就不一样了,哪怕两个孩子曾经想将她置于死地,她也不会把这件事怪到两个孩子头上。
她每天都在隔离的房间外,透过单面玻璃,满目爱意地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孩子们。
她看他们为了挣脱束缚,把自己搞得满身伤痕。
看他们如同困兽一般,吼到声嘶力竭,又躺在地上默默流泪。
看他们像以前那样保护彼此,拥抱在一起,互相舔拭伤口。
她每天都是满脸担忧地来,又泪流满面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发生的这一切,不会让她的舐犊之情减少半分,只是让她对厉炀的恨意更加浓重而已。
范新明又给厉炀发去消息:
全老大虽然在明面上跟皮喇坦闹翻了,但生意还得做。
最近军需短缺,全老大或许是发现自己割舍不掉贩毒生意,打算前往皮拉坦的工厂再跟他重修旧好。
厉炀死死地盯着屏幕,脸上紧绷的肌肉因为他的讥笑变形得有些可怖。
估计厉爵深和楼小语还以为全老大有多仗义,可以为了他们舍弃掉厉炀这么一个多年的兄弟。
最后还不是因为这点见不得人的勾当回来了。
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前面大费周章的闹了这么一出,恐怕也是为了今天吧。
是知道他厉炀离开全老大混不下去了,搞了这么多事,今天还不让他大出血?
看来今天全老大要重新定规矩了,不从他手里抢过去几个点是不会罢休的。
就这种算计,还以为他不知道吗?
但是在边境,谁是大王,他还是分得清的。
如果全老大想让他混不下去,那他就是无计可施,这是事实。
厉炀只能默默肉痛,站起身去准备今天接待全老大的事宜。
既然要谈生意,他可要让对方知道他的诚意才行。
厉炀把商陆研制的几种新兴毒品全部摆了出来,就等着全老大大驾光临。
可没想到,今天的客人不是全老大。
等华国的武装部队,都快踏进他工厂的大门的时候,藏在附近放哨的人才给他发来消息。
那些全都带着武器,动作整齐划一的士兵,居然是朝着他来的。
厉炀来不及避退,只能藏进大楼里,让他的“替身”代他出面,看形势决定下一步。
这些人难不成是被全老大引过来的?
难道他成了弃子了吗?
前两天华国公开处刑边境死刑犯的新闻本来就引人瞩目,难道全老大是为了他以后顺利执政,把厉炀推出去投诚?
厉炀气都不敢喘,躲在暗处仔细观察那些士兵有什么动作。
没想到从队伍中窜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那个人厉炀也认识。
楚怀南,楚烟的父亲。
那天只是听说他们把楚烟在他手上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是厉炀也没想到,楚淮南竟然能摸到这里来。
原本还以为他这个女儿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呢,原来还能为了她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直接惊动了华国高层干部,把武装部队都调到这里来了。
那些士兵看着大厅里摆放着的成箱堆叠的毒品,脸色都黑了下来。
赶紧把脸上的面罩系紧,好像生怕这些毒顺着空气飘进他们口鼻里。
好在厉炀雇佣的那个“替身”是边境本地人,贩卖毒品在边境并不是犯罪行为,只要不卖给未成年人,连违法都算不上。
华国一向不插手别人家的事,即使看到他公然摆放在大厅里的毒品,也只是皱了皱眉就走开了。
看来他们这次只是为了楚烟失踪案来的。
厉炀手下的孩子全都经过训练,哪怕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
早在听到风的时候,他们就四处躲藏起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早就跑出去了。
哪怕有些实在离不开的,他皮喇坦最多因为雇佣童工被处罚。
反正这些孩子的资料他早有准备,他只是给他们一口饭吃、一张床睡,至于他们是不是被拐来的,他完全不清楚。
就算到了法庭上,他也这么说,反正他证据充足。
士兵们个个都揣着武器,“皮喇坦”也不敢怠慢,走在前面带路,一听他们说为了找一个华国女人才来到这里。
“皮喇坦”连连否认,直说没见过什么女人,楚怀南更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任何一个细小的缝隙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