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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其实很早就想改律法,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好的契机。毕竟这东西是根本,改的不好会遭到所有人的抵触和反对。

尤其云月要将里面关于女子的一些律法通通改上一改。

这已经不仅限是在给女子争取权利了,而是在跟所有男子们做斗争。

不过铺垫了这么多天,再加上张大树的出现,云月觉得时机到了。

云月不仅叫来了所有管理,还从四个县,和各行各业选了一些代表出来共同商讨制定新的律法。

那些被选中的人被叫来一起开会,一个个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不敢发表意见。

还是聂二娘带了个头,反正她如今,已经看开了,跟自己十三年的经历相比,现在的日子简直像神仙过的。别人的流言蜚语对她造不成一点伤害。

她作为一个普通的百姓,一个女性。结合自身的经历,提了许多意见出来。

“大人,我觉得打人是不对的,互不认识的人打了一架,又要打板子,又要赔钱,可是为什么我们嫁了人的女子被打了就是家务事?就是正常的?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这是聂二娘心里永远在意的东西。明明只是嫁了个人。怎么自己就不是人了吗?

“嗯。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家暴,夫妻矛盾不止是家务事。”

许多被打过的女子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那这条要加入律法里,你们觉得打人者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

“我觉得应该挨同样的打!打板子!”

“好!”

有男人开口:“大人这太严重了没必要吧?”

却被怼了回去:“你不打媳妇不就成了吗?”

男人被说的哑口无言。

律法的制定用了大半个多月,云月根据后世的法律法规制定了一个大的框架。里面虽然还有一些不足之处,但是这不是一蹴而成的事。时代不同,地域不同。律法也要有些改变。

云月准备在律法的实施的之中,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再进行一些修改。

大半个月后,云月让人给每个县都送去了几本律法书。

并给各个县的县令和府城的书生们都下达了一个新的任务。

那就是让他们给百姓普及讲解新的律法。

府城是最先开始的,宣传角的书生们在每日讲课之后又加了一个环节。那就是每日再讲一篇新的律法。

没用多久,渐渐的整个城南府的百姓们都熟知了,新的律法条例。

这其中男女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

女子们知道了新的律法后,许多女子的生活都有了些许改变。

原本婚后经常挨打的女性,现在老公顶多骂几句。都不敢在真正的动手了。

不仅如此,律法还规定了不可重男轻女。生了女婴不可杀害。

虽然重男轻女的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什么,哪怕在后世仍然有人如此,但是云月要让他们知道。重男轻女,杀害女婴是有代价的。

城南府的男士们。其实大多是接受的。只有那些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只能在妻儿身上找找存在感的底层男性们,有很大的意见。

但是他们又不敢找云月的麻烦。就只能去找张大树的麻烦。谁让他这个死东西。打媳妇儿的还打到了月公子跟前。害得他们现在都不能再打媳妇儿卖孩子。

尤其律法还规定现在没有谁休谁一说。只有和离。一旦他们打媳妇儿打的太过,媳妇要是去告了他们。官府查明确实如此,哪怕他不愿意。也会被判离。

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孩子很大可能会被判给女方。听说张大树的孩子不仅判给了女方就连他的房子,他的地也都一同判给了女方。而且他的孩子如今都改了姓,不再是他们张家的根。

这哪成啊?和离他们不怕。但是和离之后万一孩子没了,又或者孩子还改了名儿。那他们到了底下还不被老祖宗们给骂死。

所以很多人对媳妇慢慢的都好了起来。

律法不仅有婚姻法,其中还包含了各个方面的。这让原本因为这些有些不高兴的人们勉强接受了下来。

毕竟律法里有很多维护了他们底层人民权益的规则。

比如做工的时候受了伤,那么主家一定要赔钱

再比如,如果官府里有人欺负了他们。那么他们也可以去状告。

云月为了证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在府衙门口放了一个意见箱。并贴出告示说如果他们觉得官府做的哪里不到位,或者官府的公职人员有什么问题的都可以写信放进意见箱里。

只要查明事实如此,就会惩治。

最初大家都不相信,只认为这就是一个做给他们看的样子。

但是渐渐的百姓们发现好像真的可以,当然这是后话了。

云月考虑到像聂二娘这样的单亲妈妈带着孩子上班不容易,就在纺织部工程部等都设置了个儿童乐园,专门请了人帮忙看着孩子,好让她们安心工作。

惹得工人们对云月更是感激,也更加卖力的干活。

哪家雇主会好心的请人给大家带孩子啊?

被打掉几颗牙的张大树被带去了工程部,因为提前跟工人们都打好了招呼,所以大家都知道了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每个人见了他都要啐上一口。

张大树心里对云月等人恨极了,就想瞅个时机逃出去将他们都杀了。

结果根本逃不出去,上厕所上的久一点都会被举报。

干什么都有人看着。

这天晚上张大树晚上准备出去小解的时候,见同一帐篷的几个男子也跟了出来。

张大树终于受不了了:“你们什么意思!”

“我们没有什么意思啊!”

“那你们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呵呵,老子们跟着你,就是为了揍你?”说着几人一拥而上给张大树打了一顿。

“为什么?”张大树不甘的喊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他还问为什么?”

“呸!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要不是因为你,律法也不会改那么多。我们男子的权益也不会受损。”

“律法改了?那你们去找月公子啊,你们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改的。”

“我们不找月公子,我们就是找你。”

张大树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怕了,你们怕了那个女人。还说我给男人们丢脸。你们自己也给男人们丢脸。这么多男人居然被几个女人拿捏骑在头顶。”

“那又如何?老子只是对律法中的一些条例感到不满,又不是对月公子感到不满。月公子给我们活干,又给我们工钱。还让我们的孩子免费读书。我们可不是像你这么没良心,不要脸!”

“跟他说这个作甚?毕竟他又没有工钱。又没了孩子。他的两个女儿如今都不跟他姓了。”

“你浑说什么!!聂二娘怎么敢!”

“怎么不敢?你女儿如今叫聂越岑了。整个府城谁不知道?听说这次考试还考了班级第一。还拿了奖金呢!”

“怎么可能?他一个赔钱货怎么可能考第一?”

“你别不信,我儿子跟他就是一个学校的。他们班的老师经常拿他举例子。月公子可说了。学习好了以后没准儿都可以到他身边跟着他做。”

“还有你那看不上的媳妇儿,你知道吗?千户所的一个百户,觉得她很是厉害。现在时常给她送些东西。我看啊,要不了多久。你那两个女儿要有新爹喽。”

张大树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天空,一个劲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一个没人要的贱妇破鞋。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呢?赔钱货怎么能拿第一呢?”

夜晚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好像在嘲笑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