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一口气没上来,瞪大双眼,本能反应,跑,起身还没到门口,李莲袖中刎颈掷出,利剑在同尘耳边滑过,打在门上,把门关上。
同尘停下脚步,李莲花起身,拔出刎颈,余光看着同尘,走到同尘身边停下。
“还想跑?”
同尘汗流浃背,这次真完蛋了。
“没……没有,没想跑。”
李莲花拎着同尘衣领:“坐。”
同尘腿软,乖乖坐下,李莲花还坐在那里。
同尘看着李莲花拿出刎颈放桌子上。
莫名其妙的就说出:“李二哥上线。”
李莲花就这么看着同尘。
同尘乖乖的笑笑,乖乖的给李莲花倒杯水,无辜的眨眨眼。
“阿隐是谁?我不知道呀。”
“哦?不知道啊。”李莲花喝了同尘倒的水:“你的血有毒,先前你说中了毒蝎草,后来亲眼看到中了毒丸,都没有反应呢。”
“可能以毒攻毒掉了。”
“哦,你这手腕上伤疤不少,我还以为你是药人,取血入药的留下的呢。”
“就普通伤口,武器比较特殊一下划伤好几个口子。”
李莲花用力握着刎颈,还狡辩。
缓慢吐出三个字:“龟息功。”
“……”同尘惊的摔倒了,又默默爬起来。
“还要否认吗?”
“……”
“假死脱身,换个身份再来,骗我?发现了还不承认,嗯?”说着气的双眼通红,忍不住咳嗽:“咳咳……”
同尘上前轻轻帮着拍后背:“喝水压压,我没想骗你,我只是,只是有我要做的事。”
“哼,你要做的事是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再出现在我面前?”
“额……没有……”好像还真是。
“这不是为你开医馆做点贡献,你不是李神医么!”
“胆子大了 还能开玩笑。”说着反手握剑想用剑柄敲同尘两下,只是突然力气不济,剑掉落在地上。
“你……”李莲花晃动头,想保持清醒。“水……你故意拖延时间。”
虱子多了不怕痒,让你坏心眼想一直吓唬我,同尘拍了拍手扬起一抹坏笑:“谁给的东西都敢喝,不长记性。”
李莲花没有直接说出确认阿同就是阿隐,是想一步步把同尘逼到死角自己承认,又不能真动手,就想多吓唬吓唬。
同尘知道身份这事儿,李莲花能说出口就确定知道,所以一开始就想着下药逃离,后面那些都在等药效发作。
终究是李莲花棋差一招。
李莲花双手撑起身体,想要运起内力逼出,全身无力,点穴的力气都没有了。
先别跑,还没有给你解穴。
“别挣扎了,没用的,专门给你做的安神药,你可以睡一会儿,没两个时辰起不来。对了,万金这个麻烦我帮你处理,不要太感谢我喽。”
李莲花终究抵不住这困意,睡倒在桌子上,同尘把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同尘帮着做了饭菜。
提笔写下安神药药方,留下一包糖,又写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此安神药效果尚可且对身体损害较小,然是药三分毒,仍不可过量使用。
此外留下药糖,内含药材,药效猛烈不可多食,至多一日两块,可以舒缓寒症带来的不适。
骗你实属无奈之举,亦非我所愿,这取针之痛就当惩罚,一壶酒就当我赔罪,下次见面请李二哥手下留情。
勿恼,勿气,勿担忧,望珍重,阿同留。
同尘换身干净衣裳,走出莲花楼,关上门,看到万金送回狐狸精,手里牵着两匹马等同尘。
同尘摸了两下狐狸精:狐狸精保护好你的主人,等我回来
“走吧。”同尘上马。
万金看着莲花楼心里还有些犹豫。
“你带不走他,若是动手,你也带不走我。” 万金点点头,也翻身上马。还有机会。
两个人骑马出城,刚出城就遇到匆忙赶来的无颜。
万金勒马,行礼示意,同尘面前也不做其他动作,只等见到尊上后再做决定。
无颜打量同尘,万金居然带个小姑娘?
“怎么回事儿,两个信烟同时释放?”
万金看着同尘。
同尘气场全开冷声开口:“你就是无颜?”
“你是?”
“不是你们要抓我的吗?还问我是谁?”
年岁不对,容貌不对,无颜拔出剑:“冒充同济药铺之主,你有何目的?”
“不信,那我离开?”
无颜看着万金,万金点点头。
万金不是莽撞之人,那她确实是。
“伤害尊上,罪不可恕。”
同尘冷笑:“谁告诉你我伤了笛飞声?”
“圣女所言。”
“堂堂护卫队队长不知自家尊上位置,反倒是角丽谯说什就是什么?”
“金鸳盟上下一心,尊上令圣女掌管金鸳盟,我等自然听令,尊上养伤,没有尊上召见,我等自然不会打扰。”
“这样啊,那我知道笛飞声在哪,我还可以带你去见他。你没得召见,你是见还是不见呐?”
无颜能屈能伸:“还请姑娘指路。”
“笛飞声在玉城。”
玉红烛?
无颜脸色有些难看,十二护法也是他直属,玉红烛居然不向自己汇报。
“多谢姑娘,姑娘自便。”
“你说金鸳盟上下一心,角丽谯要抓我,你倒是要放了我?”
“我没见过姑娘,何谈放过?”
“你不是说我伤害你的尊上吗?”
“道听途说。”
“哈哈哈……真有趣,我只说人在玉城,你确定能找到?正好我有事要找一下药魔,大发善心可以同行。”
无颜收剑抬手:“多有得罪,姑娘请。”
“驾。”三人直奔玉城。
直到黄昏时分,李莲花才清醒过来,这几日神经紧绷疲累的很,这一觉补完,感觉良好。
李莲花急忙起身,看着楼内没有人,看了看时间:“还是让你跑了,小骗子。”
点亮蜡烛,看到桌上的信,闻着楼内饭菜香气。
“阿同小骗子,还算有点良心。”
净手揭锅,先给狐狸精准备好吃的。
十七的月亮依旧圆,明月高悬,李莲花拿着酒,小桌板摆上菜,在莲花楼二楼对月独饮。
“下次见面别再遍体鳞伤了。同尘小狐狸。” 镜里山川同炯炯,楼前风露共娟娟。
“啊啾。”
“连夜赶路没有住的地方,姑娘可是着凉了?”
“就是有人骂我?”肯定是李相夷。
“谁?”
“一个顶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