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陈羡琳看着郑予翔带着一众官员闯进皇宫内院,明知故问道。
“娘娘,臣等听说皇上身体抱恙,特来探望。如今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若不亲眼确认皇上的安危,臣等实在难以安心。”郑予翔回道。
陈羡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丞相大人的忠心,本宫自是明白。”
“只是皇上刚刚服药休息,不宜打扰。况且,太医已诊治过,不过是些风寒,并无大碍。”
郑予翔毫不退让:“娘娘,事关社稷安危,臣等岂能掉以轻心?即便皇上需要静养,臣等只需远远看一眼,确认皇上无恙,即刻退下。”
陈羡琳眸色渐沉,笑意收敛了几分,“丞相大人这是在质疑本宫的言辞?”
“臣不敢,”郑予翔拱手继续道:“只是皇上的安危关系天下苍生,臣身为丞相,不得不谨慎行事。”
气氛骤然凝固,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花四溅,跟随郑予翔的官员们感受到这股剑拔弩张的气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陈羡琳的脸色瞬间僵住,语气冷淡道:“皇上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休息,丞相大人又何必如此执拗,不如改日再面圣!”
郑予翔不为所动,淡淡道:“今日本官一定要确认皇上是否无恙!”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陈羡琳一挥手,四周的禁军立刻围了上来,刀剑出鞘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
郑予翔身后的官员们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只有郑予翔和郑珞琪丝毫不慌,静静地站着。
“皇后娘娘这是要造反吗?”郑予翔的目光如刀,直视着陈羡琳。
“造反?”陈羡琳轻笑一声,“本宫只是在执行皇上的旨意罢了!”
“倒是丞相大人您,擅闯内宫!!意图不轨!来人啊,给我拿下!”
陈羡琳一声令下,禁卫军缓步上前。
郑予翔见禁卫军想要上前,立刻大声怒喝道:“放肆!”
“论官职,本官乃是堂堂一国之丞相,论辈分,皇上可是本官看着长大的,本官更是辅佐他多年,深得皇上信任,就连皇上平常也是尊称本官一声老师!”
“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本官动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禁卫军的刀刃寒光闪烁,手中的长矛指向郑予翔一行人,却没有一人敢真正上前。
他们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犹豫,显然是忌惮郑予翔的身份和威望。
陈羡琳的眉梢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丞相大人,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呼来喝去的丞相府。皇上的旨意,谁敢违抗?”
郑予翔依旧神色自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她:“皇后娘娘,本官只是担心皇上有险,这才前来探视。难道娘娘不希望皇上安然无恙吗?”
陈羡琳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丞相大人,莫非你认为本宫会对皇上不利?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臣不敢妄加揣测。”郑予翔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但本官身为丞相,职责所在,不得不查清楚。”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令人窒息,陈羡琳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显然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愤怒。
“皇后娘娘!请吧!”郑珞琪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羡琳,同时还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副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有些欠揍。
陈羡琳见状,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死死地盯着郑珞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两拳。
陈羡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瞪了郑珞琪一眼,然后转身在前面带路,心里却暗暗骂道:“哼,狗父子,你们猖狂不了多久了!”
一路无言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薛怀宇的寝宫外,门口的太监见状,立刻进门通报,不过片刻,太监便出来了:“皇后娘娘,各位大人,皇上有请!”
郑珞琪跟在郑予翔身后,踏入寝宫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熏香气味,混杂着药材的苦涩,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郑珞琪的目光迅速扫过寝宫内的一切,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寝宫内的光线昏暗,几盏烛火摇曳,将墙壁上的金色龙纹饰照得忽明忽暗。
薛怀宇躺在一张雕龙榻上,帐幔低垂,遮住了他的大半身形,只能隐约看见一张苍白的面孔。
郑珞琪的目光停留在那张脸上,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回忆,他记得陈家好像找了个易容高手给淑妃易了容,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薛怀宇很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的通了,为何陈家百般阻挠,却还是让我们见到了皇上,原来是根本就不怕我们会硬闯,就算是圣旨是假的,被我们看穿又如何?
所以说昨晚陈羡琳昨晚去薛怀宇的宫中,就已经拟好了圣旨,那昨晚陈羡琳带走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圣旨。
那也就能解释今天圣旨传来,为何没有人通知到自己,原来是陈羡琳避开了自己安排的眼线,郑珞琪倒是没想到,今天被女主摆了一道。
果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还是太大意了,不过好在郑珞琪也留了后手。
“皇上……”郑予翔缓步走近床榻,躬身行礼,“臣等听闻皇上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帐幔后的薛怀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坐起身来,却被一旁的宫女拦住,他的声音沙哑无力:“丞相……朕无事,劳烦爱卿挂心了。”
郑珞琪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薛怀宇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药碗上,那只青瓷碗中还残留着些许褐色的药汁。
“皇上最近喝的什么药?太医前来诊治的时候可有说是什么病症?为何迟迟不见好转?”郑珞琪突然开口问道。
陈羡琳闻言,眉头一挑,冷冷地看向郑珞琪:“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