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发现花娴不见了,吓得浑身冒出冷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现此处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他离开前设下的结界是本体结界,若是有人强行闯入或是摧毁,他定然是会第一时间感应到。
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性了,花娴自己打开了结界!
公孙白正打算推演,突然发现地上地上有一个显然是故意放置的石头块,他拿起石块,底下果然压着一枚树叶,树叶上爬着数百只蚂蚁,它们排成了两行字,赫然是:“阿白哥哥,速来方相氏府。”
公孙白快被花娴留的“蚂蚁手书”给气笑了,他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能自行离开结界,她却偏偏不听。
若是之前,公孙白倒也不甚担心,自从发现阿呆被杀害于这千年前的花月阁后,公孙白就对这处处透出诡异气息的朱圉山以及邾娄国产生了深深的戒备。
公孙白不敢耽搁,准备下山去随便抓一个人问一问方相氏府的位置。他的推演术只能推算出大概方位,具体位置还是得去一点点找。
不过,他立马被花娴的“贴心”给整服了!
一路上每到一个岔路口,就会有一名小动物守在那里帮他指路。有时候是用爪子指点,有时候用的是尾巴,还有一次,他遇到的居然是几只排在一起撅腚的屎壳郎!
公孙白就这样顺着花娴带领的“动物大军”的向导来到了方相氏吉鲁的府上。
当公孙白最后由一只猫带着从吉府的墙头上摸到后院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花娴为何火急火燎的要主动离开结界了。
吉府的后院中有一处大院子里摆放着许多高大的铁笼子,里面装着各种凶兽。那些铁笼子血迹斑斑,整个大院中弥漫着血腥味与动物身上的各种臭味。
当公孙白赶到的时候,花娴和大老虎正对着一只空旷旷的铁笼子着急。
公孙白如同一只轻快的大鸟悄然落到花娴身畔。
花娴吓了一跳,见是公孙白便换上狂喜的笑容:“阿白哥哥,你来的正好,阿左不见了!”
“阿左?”公孙白不解。
“阿左是阿右的哥哥。”花娴解释道。
花娴又指了指大老虎:“它原本的名字叫做阿右,阿左是它同胞哥哥。你进了山洞后,我给它吃了几颗我用灵植和灵药制成的点心,它彻底开了灵智,可以与我沟通了。”
“或许是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阿右说它感应到了阿左在经历巨大的痛苦,它很焦急,我左等右等你还是不出来,只得先随阿右来吉府看看了。”
公孙白看了看大老虎,想到怀中的那枚附着阿呆神魂的合欢花瓣,心情有些复杂。
公孙白从那铁笼中寻到一撮阿左的毛发后,用毛发进行了推演,神情一滞。
花娴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变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问道:“阿白哥哥,可是阿左有难?”
“娴儿……”公孙白艰涩地开口:“你告诉阿右,让它有心理准备……阿左它可能已经……”
花娴手指微颤,想了想,道:“阿白哥哥,你可能探知到阿左的方位?”
“它还在这府内。”
“嘘,有人来了。”公孙白抬手为他们周围设了隐匿结界,可惜此处灵气并不太充沛,无法设置可以移动的隐匿结界。
公孙白示意花娴和大老虎不要乱动。
来者是几名身着土黄色缀有褐色镶边的下人装扮的男人。他们一边走一边聊,花娴与公孙白从他们的对话中听明白了,方相氏吉鲁让他们来放一碗鹿血。
其中一个小厮手中捧着一小罐盐,他一边往一只碗里放盐一边说:“一会儿大福放血,二福用杵搅拌,我往里面加盐,要是鹿血凝固了,大人定不会饶了我们。”
“行,”大福道:“三福你放盐的时候别放多了,别忘了刚刚放虎血的时候,小竹子多放了一勺盐,大人说太咸了,直接赏了小竹子一顿鞭子。”
“说来,大人为何一定要杀了阿左?留着慢慢放虎血不好吗?”
“唉,别提了,听说是阿左的弟弟阿右跟着别人跑了,大人一气之下就拿阿左出气了,一不小心给打死了。”
“哦,我还以为大人是想要虎骨泡酒喝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人前些日子从外面预定了一副虎骨用来泡酒,今日打死阿左纯属是失手了。”
“行了!都少说几句,仔细你们的皮!”大福训斥下。
二福和三福缩了缩脖子,赶紧跟着大福往后面的鹿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