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各色蛇虫鼠蚁以及大小动物湮没了吉鲁的身体后,吉鲁发出惊恐至极的嘶吼声。那声音由于极度恐惧都破了音!
“方相氏!方相氏被残害了!”
“妖女,放过方相氏!”
“怎么办,那些虫子和野物活撕了方相氏……”
“呀,那些野兽定是咬死了方相氏……”
由于百姓们只能看见堆在方相氏身上的野兽和蛇虫们,又听见方相氏的惨叫,都以为他定然是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也不知道是由谁带的头,他们纷纷指责起花娴来。
“你是从哪里来的女子,怎可如此歹毒?”
“就是!为何要破坏中秋驱傩?”
“小小女子,看起来柔弱娇美,居然如此狠辣!”
花娴也不恼怒,只抱着手冷冷地看着那些动物们看似蜂拥实则有序地从那方相氏身上爬过去。
那些动物们都是带着任务过去的,不一会儿,有一只飞虫绕了一圈分到花娴的面前,花娴伸出手指让飞虫停驻,飞虫邀功地道:“禀告主子,那个男人类害怕特别小的软体虫子。”
花娴一听噗呲笑了,挥了挥手让其他动物退下,独独留下软体虫子密密麻麻地爬了那方相氏一身。
这时,有一个飞鸟落到了花娴的肩膀上,低声与她耳语了几句,花娴一听,俏脸一沉。
“阿白哥哥,这个方相氏乃大奸大恶之人。”
花娴把那飞鸟告诉她的关于方相氏折磨童男童女的事情讲给公孙白。
公孙白摸了摸鼻子,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每当他感到无奈时就忍不住去摸鼻子。
“娴儿,”公孙白斟酌着措辞,道:“娴儿莫非是忘记了,我们现在是在溯洄显影术中。”
花娴一噎,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们此时看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千年前早就发生过了的,他们只是历史烟尘的看客而已……
“啊——”愈发凄厉的惨叫传来:“小仙女,小仙女手下留情啊,吾知道错了,求仙女饶过吾吧。”
那方相氏被软体爬虫折磨得惊惧至极,一个劲儿地求饶。
花娴眸光一闪,福至心灵,道:“阿白哥哥,即使是历史烟尘中的往事,可是此刻我也算是参与其中之人不是吗?”
“虽说此情此景已经历经千年,可是,我尝到了黍饼的甜香,我闻到了烤饼的清香,我听到了戈盾的敲击,我也接收到了那方相氏的恐惧。”
“阿白哥哥,时间是什么?空间又是什么?我不管此情此景是千年之前还是眼前之事,我只知道,我参与了,它就不是往昔,而是今朝!”
花娴向卧在地上的大老虎伸手:“阿呆,过来。”
“娴儿,它不是阿呆……”公孙白忍不住提醒。
谁知大老虎居然朝着花娴走了过来,它的脑袋温驯地在花娴的手掌心亲昵的蹭了蹭。
“阿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花娴问。
大老虎点点头,身躯微微伏低,示意花娴骑上它的背。
花娴见此眼眶湿润了,这是阿呆的习惯动作,每次它让花娴骑上它的背时就是这样的伏下身子。
花娴毫不犹豫的爬上大老虎的背,又回身看向公孙白,道:“阿白哥哥还不上来,我怕一会儿被激怒的百姓们围攻上来,我们可不能对手无寸铁的凡人使用法术哦。”
公孙白回头一看,果然有百姓围到方相氏的身边帮他摘除身上的软体爬虫,而有一些胆子大的已经怒目望向花娴与公孙白了。
公孙白叹口气,只得坐到花娴的身后,环住了花娴的腰。
“阿呆,我们走!”
花娴高兴的抓住大老虎后颈的毛,就像之前无数次抓着阿呆后颈毛那样。
大老虎待两人坐稳后,便如一阵风似的从夜市中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