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豆包的嗅觉,很快找到了刘贵进山的足迹。
从足迹能看出,狗没有牵绳,它一直在刘贵前后左右跑来跑去。
有时跑出去几十米,有时候几米,到处嗅探,并不时做记号。
好长一段时间,刘贵都在附近的山上转悠。
齐飞飞跟着他的足迹也转悠了好一会儿,发现了他俩开始奔跑了。
再前面出现了一趟兔子脚印,又追了一段,树上出现了土枪打过的痕迹。
看来他还是成功的开出来枪了。
再往前是一片血迹,兔子被打中了。
齐飞飞想着那一身都是铁砂的兔子。
啧!
枪能用,有食物,活着的几率就大了。
齐飞飞继续往前找。找了有半个多小时,又发现了兔子痕迹。
不知道是枪不好使了,还是太远,没看见打枪的痕迹。
一人一狗跟着跑了挺远,也没捉到,兔子钻洞里了。
洞口被狗扒拉了一大片,可土太硬,扒不开。
有烧草的痕迹。
周围有转悠的脚印,然后脚印往远处跑了。
齐飞飞和豆包继续往前找。
刘贵和狗越走越往深山里去了。
齐飞飞心想,这可真是不怕死啊!
越走越深,齐飞飞发现他是朝着大队长和自己打野猪的方向走的。
这个不知死活的,不会是想去打野猪吧?
快天黑的时候,齐飞飞发现了一个熊仓子,是废弃了的。
里面还有一些乌拉草,洞口蹭了一些狗毛。
旁边的地上还有烧过火堆的痕迹。
地上还有一些儿兔子骨头。
看来昨天晚上应该是熬过去了。
这人天亮还不回家,这也够执着的。
齐飞飞没有停留,跟着豆包继续找。
又找了几个小时。
听见前面有狗叫声,有恐惧,有愤怒。
这是遇到野兽了?
豆包想冲过去,被齐飞飞喊了回来。
刘贵手里可是有枪,万一傻乎乎的给豆包一枪,那就完蛋了。
找到地方了,就把豆包收回了四合院。
齐飞飞自己悄悄的往前摸。
就见一头狼和一只狗在对峙。
不愧是豆包的妈,一只家狗,明显不敌也没有夹着尾巴逃跑。
身上已经多处伤口,还在坚持。
齐飞飞举枪想射击。
狼猛的发起进攻,把豆包妈扑倒在地,想咬它的脖子。
豆包妈顽强反抗,躺在地上,不时用嘴去回击。
一狼一狗滚做一团。
没法儿开枪偷袭了。
见周围没有其它狼群,齐飞飞大喊着,
“刘贵,刘贵……”
跑了过去。
却没看见人影,也没有回应。
狼听见齐飞飞的喊声,居然跳起来就跑,后腿有些瘸,是个受了伤的狼。
怪不得豆包妈一个家狗都能跟它对抗。
齐飞飞迅速举枪,射击。一连两枪,一枪打在后屁股上,狼受伤,屁股一歪,齐飞飞另一枪已到,打中了狼头。
豆包妈愣在那里,过了几秒往雪壳子里跑,不停的“汪汪汪……”的叫着。
齐飞飞跟过去,就见雪坑里蹲着一个人。
屁股底下塞了一些乌拉草。
他大概也知道挖雪洞,塞乌拉草热乎。
可他不知道具体咋整的。
上面露天的,,也不知道是开始就挖这样,还是挖塌了。
反正现在冻的缩成一团,脸色发紫,齐飞飞过来,他都没动一下,没说一句话。
这怕不是动硬了吧?
齐飞飞,“你还能动吗?”
……
齐飞飞,“你能说话吗?”
咋不回话?
……
齐飞飞无奈,过去,把他拎出来,结果他就团的跟个猴儿一样,形状都没变一下。
这样弄到家,怕是也得冻死。
齐飞飞又把他放回雪坑里,从怀里拿出水壶,里面是虎骨酒,给他灌了一口。
虎骨酒是最好的驱寒药了,正常人喝一口,全身火热。
要是这都救不活,那真是没办法了。
刘贵嘴都不好使了,虎骨酒顺着嘴丫子往下淌,好歹进去了一些。
齐飞飞过去迅速的剥狼皮,顺便开膛,把内脏丢给豆包妈。
拿了狼皮过来毛朝里给刘贵披上。
狼皮挡风,又热乎。
年轻力壮的要是铺狼皮褥子都受不了,容易流鼻血。
齐飞飞又去山上一趟,其实哪有时间捡柴禾,直接走到刘贵看不见的地方,从四合院里拿了一大捆柴火。
同时把豆包放出来,让他去陪陪他妈,也吃顿饭。
齐飞飞迅速的在刘贵的雪坑旁边升起了一个大火堆。
把他棉袄袖子往上撸。
然后拿雪使劲儿蹭他的胳膊,让血液循环起来。
让胳膊的热慢慢往手上走。
现在的手,齐飞飞都不敢动,怕一碰手指掉下来。
两个胳膊轮换蹭了一会儿。
又换成蹭小腿。
很快胳膊腿儿就热了起来。
又使劲儿蹭他的胸口和小腹,把胸口和小腹的棉衣都搓热了。
又给他喂了一口虎骨酒。
人总算有了点儿热乎气。
又给他狠搓了一遍胳膊腿儿,前后心。
会说话了,“谢~谢~”
显然嘴还不大好用。
齐飞飞,“你试试动动手指,脚趾,看能不能动?
刘贵,“木”
齐飞飞又使劲儿给他搓手腕,脚腕。
好一会儿。
刘贵,“麻,痒。”
齐飞飞松了口气,看来死不了。最好能自己走回去。
“你自己烤会儿火。”
齐飞飞去割了一块狼肉回来,唰唰唰的切成薄片,在火上烤烤,撒一点儿盐,喂给刘贵。
刘贵还有些不好意思。
齐飞飞,“吃吧。缓过来好回去,你娘都快吓死了。”
刘贵含着肉,眼泪汪汪的。
齐飞飞看他这样就来气。
恨不得一刀把他嘴豁开。
上辈子就是这个死样,哭给谁看呢?
自己老是惹祸,却平不了事儿。
完了又是哭,又是后悔的。
结果下次干的蠢事一次比一次大。
本来前世的事儿,随着刘贵另娶,已经远离了她,都淡忘了。
现在看见他这样,又想起来了。
虽然这辈子他再闯多大的祸都跟自己没关系。
看着依然来气。
也不想好好喂了。
随便烤烤,管它糊不糊,熟不熟透,饱没饱。
喂吧喂吧,就拉倒了。
教育他也不是自己的事儿,上辈子几十年苦口婆心的,都白费了。
这辈子干脆闭嘴,一句话不说。
爱咋咋地,反正跟自己无关了。
刘贵喝了虎骨酒,吃了狼肉,慢慢的热了起来。
手脚也有了知觉。
齐飞飞,“能动了,就往回走吧。”
她在前面背着枪,扛着狼肉走。
刘贵一瘸一拐的裹着狼皮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