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风与师弟们带着师父的仙体一道回了昆仑虚。天族这边,由大皇子央错收了离怨的降书。
太晨宫
当重霖来报时,东华简直不敢相信。
东华:“你说什么?”
墨渊是谁,他可是父神嫡子,在如今的四海八荒中,他的法力可是唯一一个仅次于自己的人,是哪怕有朝一日自己出事,墨渊就是那个自己唯一能托付妙义渊之人。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重霖再次回禀:“墨渊上神以元神生祭东皇钟,已经魂飞魄散了。”
东华最后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他心里清楚,重霖不敢拿这种事同自己玩笑的。
东华摆了摆手:“好了,知道了,下去吧。”
重霖行礼告退。
东华:“等等。”
重霖:“帝君有何吩咐?”
东华:“既然擎苍已被封印,你便速去大紫明宫吧,此事宜早不宜晚。”
重霖:“是。”
……
大紫明宫
离镜一壶接一壶的喝着,脑海中全是司音抱着墨渊的仙身坐在若水河畔痛哭的模样,想着司音要他们给墨渊陪葬时那恨之入骨的眼神,离镜心如刀剜般的疼。
离镜:“我以为,只要墨渊死了,我们就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阿音,你就这般爱他吗?”
离镜独自一人喃喃着醉语,突然,面前出现一人。
重霖:“在下太晨宫仙官重霖,见过二皇子。”
离镜见到天族人来,不耐烦道:“我大哥不是已经向天族递了降书吗,你们天族的人又来找我作甚?”
重霖:“小仙是奉东华帝君之令,来助二皇子夺下翼君之位。”
离镜不屑道:“切,翼君之位,我完全没兴趣,你走吧。”
重霖:“二皇子,倘若大皇子继位,你恐怕也活不过明天了吧,何况你与他还有杀母之仇,大仇未报,又怎能甘心呢?”
……
折颜从战场上带走瑶光后,便将瑶光带回了十里桃林,替她处理好伤口后,又喂了些有助法力恢复的补药。而后折颜便让瑶光在木屋中的客卧休养,自己则去了趟昆仑虚,等待墨渊凯旋而归。
白真带着司音回了昆仑虚,叠风等弟子也带着墨渊的仙体和在军帐中养伤的令羽一道回了昆仑虚。
当折颜看到墨渊的仙体和昏迷的小五时,目光中尽是不解。自己救走瑶光之时,墨渊的大军已开始反攻,局势一片大好,怎会如此?
折颜脑子灵光一闪,才想起东皇钟在擎苍手中,在看看墨渊如今的模样,折颜心中已猜了个大概,不禁摇头叹息。
司音从昏迷中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找墨渊。
司音:“师父!师父!”
司音跌跌撞撞的来到墨渊身边,对折颜急切问道:“折颜,我师父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折颜难过道:“小五,墨渊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司音抓着折颜的手无力的垂下。司音又再一次挣扎道:“你不是四海八荒医术最高的人吗?你不是他哥哥吗?你为什么不救他!折颜,你为什么不救他呀折颜!”
白真在一旁看着白浅这般模样,于心不忍道:“小五,你师父是用元神祭了东皇钟,没人能救他。”
白浅:“师父他之前就同我说过,祭东皇钟是需要元神的,但师父他也同我说过,造东皇钟的人是他,他一定能有办法化解的,我就信了。师父他之前替我挡了三道天雷,他的伤还未好全,都怪我!四哥,都怪我!”
白真:“小五,你可还记得你师父临去之前对你说的‘等我’。”
折颜听到这话,眼睛突然就亮了。
白浅:“师父他确实这么说过。”
白真:“墨渊是何等人,他既然把话放在这,就一定会回来的。”
白浅:“真的吗?”
白真:“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师父。”
白浅点头:“对,师父他既然让我们等,就一定会回来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师父的仙体保存好,然后等师父回来。”
白真又劝道:“小五,你也身受重伤,不如先随四哥回青丘吧?”
白浅摇头:“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陪师父。”
看着白浅如此倔强的模样,折颜又一次无力叹气,给白浅留了两瓶治伤的药后,就带着白真离开了。
二人离开后,一道人影从金莲中幻化而出,来到司音身边:“你若在此处,我便陪你在此处吧。”
回去的路上,白真道:“方才我为了安慰小五,说墨渊会回来,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墨渊既已魂飞魄散,又怎么会回来呢。”
折颜的神色倒是轻松了一些:“真真,看来你并不了解墨渊,我与他自幼就相识了,若他不会回来,就断然不会给小五留下那些念想折磨她。”
白真不可置信:“你是说……”
折颜:“说不定,他真的会回来!”
……
白浅一直坐在墨渊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时不时有一滴泪落下。突然,她脱下了外衫,而后掀开里衣的一角,化玉清昆仑扇为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
小玉:阿娘不要啊!
白浅本就被擎苍的方天画戟所伤,又没及时服下折颜留给她的药,而今又取心头血,身子便更加虚弱了。可她还是忍着清醒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直至心头血流了小半碗,白浅才将匕首从心口拔出。
小玉:呜呜呜,都怪大哥,爹爹你快醒醒啊……
白浅将心头血一勺一勺喂墨渊服下。
白浅:“师父,你以前只知道十七是只野狐狸吧,却不知道我是一只九尾白狐。这九尾白狐的心头血喂了谁,就可以保谁仙体不腐。以前,我总觉得这九尾白狐除了样貌生的好些之外,也没什么稀罕的,但今日,我特别感谢阿爹阿娘给我这条命。师父,这心头血你且先喝着,十七一定会护好师父的仙体,等师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