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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冬抬起手腕,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抬眸看向白瑾兮,她能感觉到白瑾兮还有下文。

见天冬终于冷静下来,似乎接受了现实,白瑾兮心下冷笑。

云墨漪敢放这样的人在身边,也是够心大的。

“我知道你在我的院子里放了什么。”

白瑾兮眸光幽深的盯着天冬,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仿佛是在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天冬瞳孔猛地一缩,然后紧紧盯着白瑾兮,不明白她此刻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要和自己算这笔账?

“我已经把东西送去你的枕头下面了,我也可以做证你是被下了药。你若是不想做妾,想做魏家的正头娘子,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天冬听完白瑾兮的话,脸上的表情从怔然逐渐变得狰狞,既然已经如此,那她自然是要为自己争一争这正妻之位的!

天冬裹紧身上的披帛,终是把头露了出来,神情凄然,流着泪走到魏玉书面前,突然狠狠一巴掌抽了上去。

啪!

这一巴掌用的力气很大,听起来很响,把魏玉书都抽的偏过头去。

“你!”

魏玉书气恼的叫了一声,只是想到方才天冬委身于自己的旖旎风光,不觉心里痒痒的,面上又柔和了下来。

“天冬姑娘,今日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打了我就算给你出气了。”

魏玉书对着她一拱手,做赔礼道歉状。

“魏玉书!明明是你约我过来,说要商量去郡主面前提亲的事情的!如今你竟……这般对我……”

说着,天冬又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魏玉书一惊,这是要赖上他啊!

“不不,天冬姑娘是不是误会了?我约的是郡主,且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找你商量提亲的事呢?”

他连连摆手后退两步,满脸慌张的否认。

“没见过我?”

天冬神情凄然,嗫嚅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她抬头扫视一圈四周,两行清泪滑落脸颊,身子仿佛是因为受到打击而有些站不稳。

当然这样的做派是给在场那些夫人们看的,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委屈无助与无辜。

果然,有些年纪大的夫人面露不忍,嘴里似乎在念叨着“造孽”。

“你说的那玉佩,还有那折扇分明是你让人送与我的……那日我陪夫人去见你,之后你便让府里下人送书信给我,说对我一见钟情,这些都是假的吗?!”

白瑾兮听到这里挑了挑眉,这天冬倒是真的很聪明,只可惜心术不正。

她这番说法,看上去好像是在指责魏玉书始乱终弃,欺骗了她。

可实际上,她给魏玉书留了反驳的空间,把他的名声和面子圆了回来。

魏玉书大可以推说是府里下人弄错了,他以为一直与他通信的是白瑾兮,可实际上却是天冬。

这样也能解释之后扇子和玉佩在天冬房里而不在白瑾兮房里了。

短短一瞬间天冬能想到这么多,确实是厉害。

魏玉书听到天冬这么说也懵了,明明今日是他做局占了白瑾兮,可怎么如今看来,自己才像是陷入局中的那个。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天冬。

天冬见魏玉书没懂她的意思,她只得自己继续演下去。

“你总不会告诉我,这都是府里下人会错了意,错把你我牵了线吧?若是这样,我、我还怎么活啊!”

天冬跺了跺脚,身子一转,背对着众人又开始擦眼泪。

只是转身的瞬间,她朝着魏玉书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

美人垂泪,凄凄哀哀,这场景着实让人动容。

魏玉书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白瑾兮,见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甚至在他看过去时,还冲他挑了挑眉,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仔细想了想,今日的事总归是失败了,自己占了天冬的身子,还被这么多人撞破。

总不能还硬着头皮去冒“诋毁污蔑郡主”的危险吧。

他眸光轻闪,似乎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的玉佩和折扇真的在你那里?”

他咬牙问出了这个问题,事情似乎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天冬轻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我以为公子与我心意相通,把它们都放在了我的枕头下方……”

云墨漪听到天冬这么说,用怀疑的眼神朝她看过去,可天冬偏生不往她那边看,让她不由有些着急。

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天冬真的把信物自己昧下了?

这是临时起意,还是她早就盯上了魏玉书?

“这到底怎么回事?魏玉书有约的到底是谁?”

有夫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开始她们以为这是冲着白瑾兮来的,要污了她的名声,把她和魏玉书绑在一起。

可后来又变成了魏玉书被算计,白瑾兮不肯承认二人有旧。

现在天冬又站出来,说这可能都是场误会……

“这……我也不知,恐怕还得问问天冬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墨漪面沉如墨,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天冬身子一抖,仿佛想起方才的事情有些难堪,但紧接着就见她深吸了一口气,轻抿下唇看向众人。

“今日奴婢骤然被清阳县主配给车夫,奴婢一时心情激荡不能自已,便晕了过去。后来在小姐的房内休息时,一个小厮来找奴婢,说是……”

说到这里,她抬眼瞥了一眼魏玉书,眼眶一红。

“说是魏公子约奴婢在这书房见面,要商议求小姐帮奴婢回绝县主的指婚,说是要向小姐求娶奴婢……奴婢就来了。”

听到天冬说自己要求娶她,魏玉书脸色僵了一瞬,他努力压下想反驳的念头,任她继续说了下去。

“奴婢为了不被县主看见,带着帷帽来的,谁知一进书房……就、就……被魏公子抱住。”

“奴婢是清白之身,岂能无媒苟合,奴婢便奋力挣扎,可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奴婢再次醒来,诸位夫人就已经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