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钥匙扣更觉脑子乱得厉害。
紫金葫芦…
沈玉堂不自觉地摩挲葫芦塞子:泽叔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们也没等太久,就出了陆流飞家。
倒不是泽叔跟他们通了什么信儿,而是李淳明醒了。
嚷嚷着要回家。
泽叔屁股跟粘在沙发上一样动都不动一下,陆流飞说自己太累了不能疲劳驾驶,装模作样揉着肩膀进了卧室。
就剩下车停在楼下的他们。
李淳明身体恢复得还不太利索,但是精神状态极好,从客厅的沙发,到楼下的车这段距离的转移,他坚决拒绝背,也拒绝抱。
愣是靠着对他们两个人大呼小喝,合力把他抬了下去。
完事歪倒在车上抑扬顿挫地激昂总结:“果然,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
“太对劲儿了!”
沈玉堂和司琻没人搭话,赶紧上了车,迫切地想要完成这个护送任务。
李淳明似乎也没有跟他们唠嗑的意思,但是自己躺在后座嘴也没停。
“你们俩关系还挺好。”
“其实现在这么活着也不错,不怪你们,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好歹有人说说话。”
“不像我,横眉冷对千夫指啊…”
“这人生苦短也好,漫漫人生路也罢,终归一个死字就能结束,多好…”
怎么忽然开始感慨人生了。沈玉堂看了眼司琻,心中捏了把汗,什么生啊死的,李经理不会是工作受挫想不开了吧?
司琻听到这乱七八糟的言论心里也没底。
一声不吭给了点油门。
好在一路上李淳明除了动动嘴皮子,并没什么其他出格的举动,到了目的地甚至自己推门下了车。
行动自如竟然和他平时无异。
李淳明下车后,站在原地冲他们摆了摆手,便转身走进家门。沈玉堂和司琻对视一眼,均松了口气。
车子缓缓驶离,司琻先开口道:“玉堂,你有没有觉得,这是我们那天晚上,本该走的路。”
如果没有他们坚持去医院,如果没有李淳明半路发难,如果没有泽叔…他们本该将下班后低血糖的李经理,送回家休息。
沈玉堂恍惚了一瞬,明白了什么,点头称是:“他好像,很想让我们送他回家?虽然不清楚原因。而且,他刚刚那些关于生死的话,让人很不安。”
正说着,沈玉堂手机突然响了,是泽叔打来的电话。
“喂,泽叔,我们刚把李经理送回家。”
泽叔那头沉默片刻,说道:“你们跟上去。”
沈玉堂一愣,想追问,却被对面掐断了电话。
他赶紧把消息告诉司琻。
司琻眉头紧皱,思索片刻:“要冒险吗?或许我们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早早回去睡一觉。”
沈玉堂没搭话,因为司琻虽然这么说,实际已经调转了车头。
因为他们心里明白,仅仅是葆有生活安稳幸福的理想,已经不能让他们对脚下的沼地视而不见。
他们清楚,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未知领域,并且行为和事情发展还有可能被他人操控。
就像是暴露在上帝视角之下,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躲避,那才是最愚蠢的。
两人决定返回去看看李淳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