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的司命如遭雷击,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哎呦,我的帝君啊,你又要搞哪出啊?咱们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找她的转世吗?】
而且这里已经被选定为任务世界了,任务世界里的人怎么能带出任务世界呢?
【她觉得,既然是转世那就不能算是同一个人。】
司命觉得头都大了,转世就是同一个人啊!
灵魂是一个啊!
怎么不能算一个人了!
他们小两口故意为难他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帝君,如果你非要带这个世界的她离开,那就只有完成任务,结束这个世界,赶在她投胎之前带她走。】
除了这个,司命想不到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或者说,本来就没什么办法。
任务世界一旦开启,不能结束,除非任务完成。
不然任务者就会被一直困在这个世界,直到灵魂消散,就算是与天地同生的帝君也不能例外。
江湛渊沉默了。
任务完成...放下她,可是他该怎么放下她?
他根本就做不到。
司命知道江湛渊做不到,满分的好感度当然做不到了,但是这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让允初多在他面前死上几次,麻木了,自然就放下了。
没有什么执念是放不下的。
前任司命这么跟他说的。
就跟你杀鱼似的,第一次下不了手,可多来几次,再杀鱼的时候,就不眨眼睛了。
......
眼前,少女一袭白衣,乖巧的站在海棠树下面,身上落满了海棠花花瓣,渐渐的那明亮的眼眸逐渐失焦。
往下看,才看到她原本干净的白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沾满鲜血。
江湛渊猛的抓住她的手:“不要!”
他蓦然坐直身子,看清眼前的景色的时候,骤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
幸好,只是梦。
江湛渊他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他大口大口喝完,这才感觉身上的颤栗消失不少。
或许是那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自己连回想一下都不敢。
可江湛渊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很活该。
对,就是活该!
最开始的时候,司命劝自己陪她走完剩下的时间,可自己不肯,执意要走。
她倒在那雪地里的时候,几乎无感,可第二次她死的时候,江湛渊只觉得自己心脏很疼,疼的说不出话来,又因为惩罚,一个人在那个院子里孤独的过了百年。
眼前,脑海中,哪里都是她的影子,可自己怎么也抓不到。
可不就是为自己曾经的狠心买单吗?
她或许不怪他,可是他自己却一直在怪自己。
【帝君,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件事,就是今天张辞被带走,张家主母直接去京城了,她知道你的名字,等她到了京城,江湛川应该也会找上门来。】
允家虽然有钱,可毕竟只是商贾,面对这种权力,扛不住的。
江湛渊得尽早做出决策,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江湛渊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张家主母就算已经进京城了。可来回路上的时间,足够张辞死上几百次了。
他也知道自己该回京城了,其实允初现在的身体跟正常人已经相差不了多少了,自己多留一些药,平日再多一些书信来往,等他处理好京城的事,便回来找她。
他一开始是打算带着允初回京城的,可是回到京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他身边反倒是危险很多。
次日,江湛渊就跟允初说自己要走的事,允初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也没跟他煽情。
江湛渊走之前给允初留了几样东西。
保命的药,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以及一块免死金牌。
当然这块免死金牌不是真的,是他让司命仿造出来的,就算皇帝来了也认不出来那是假的。
他先前去安州官府的时候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张辞的死,原本那些想对允家动手的人立马就老实了下来。
回到京城,想起先前江湛川强娶允初的事,江湛渊就气的牙痒痒。
死人的妻子他都得抢可真是有他的!
这么喜欢玩女人,他高低得参江湛川一本!
第二天,皇帝看着面前那厚厚一沓告状大皇子强抢民女,为一青楼女子大打出手的东西嘴角抽搐几下。
他这个大儿子好色他是知道的,可你好色的时候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为了一个女人在青楼跟别人打架,这说出去他皇家的面子往哪搁啊?!
于是老皇帝把江湛川禁足了,这一禁足就是三个月。
江湛渊对这个结果算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原主才是老皇帝最喜欢的儿子,自己前世提出娶允初为正妃的时候,他一怒之下直接罚自己去边关。
江湛川这行为,虽然只是传出去难听了些,单是那惩罚给他争取的时间也是足够的了。
只用了两个月时间,他几乎将江湛川那边的人全拉拢了过来,不仅如此,他还将老皇帝先前遗落在外的子嗣找了回来。
老皇帝突然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好大儿,笑的根本合不拢嘴,直接册封江湛渊为太子。
而此时的江湛川还在被关禁闭,听到江湛渊被封为太子的时候,直接气的晕厥了过去。
自己将江湛渊弄出皇城,这些时间原本将朝堂实力拿捏的死死的,可江湛渊一回来就给了表演了出大的,几个月的时间,就把自己之前积攒了十几年的支持全搞没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夺位了,那江湛渊怕是直接骑他头上来将他当畜生了。
江湛川在自己的大皇子府被急得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殿下您不用如此着急,你忘记了两个月前,属下姐姐来说的事情了吗?”
说话的是最得江湛川重用的谋士,傅沉,也是张家主母的小弟,张辞的小舅舅。
江湛川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傅沉,你心中可是有了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