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缺陷？”张悬一脸好奇。
杨斐回答：“你的剑，夹杂了太多东西了，反而变成了不知道为何而出剑。”
张悬听着思索一番。
他的剑不知道为什么而出？
回想自己一路走过来，似乎从未想过这一点。
最终他抬头望着杨斐，笑着说道：“我的剑从来都是随性而发，真要说，我的剑应该是为我自己而出。”
杨斐摇头说道：“并非如此，你说的，是鹿邑的剑，而你的剑，与鹿邑不同。”
张悬愣了一下，他倒是有些听不懂杨斐的话了。
杨斐笑道：“不过没关系，将来等你知道你的剑为何而出，实力必然超过我们了。”
张悬问道：“那你呢？你的刀又是为何而出？”
杨斐淡然说道：“为天下苍生。”
张悬点点头，没有再深究。
四人坐在凉亭继续聊着其他，一直到深夜。
等天色渐明，张悬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杨斐站起身来：“我送送你吧。”
“不用客气。”
最终杨斐还是送张悬到了山庄门口，四个人互相对视，脸上从未有过的轻松。
张悬聊天知道，杨斐的夫人，并非什么实力强大的武者，只是个普通人。
如今已经三十五岁了。
一个普通人，运气好一些的，寿命也不过百年而已，但双魂境的武者，寿元足足有五百年。
按照这样看来，杨斐往后的三四百年，是要忍住寂寞和思念的。
只不过看杨斐温柔牵着夫人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
张悬转头看了一眼慕楚楚。
他的寿元，若可以的话，可以无限增加，可慕楚楚的……也许就几百年吧。
张悬的目光让杨斐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于是杨斐拍了拍张悬的肩膀，笑着说道：“想那么多没有用的，如今能一起相处生活，已经很幸运了。”
张悬听着笑着耸耸肩：“说的也对。”
若一直担心将来，那么如何能过好现在呢？
张悬一抬手：“走了。”
从山庄下来，张悬算了算时间，往东篱王朝的方向走去。
不过他并不着急，一路上带着慕楚楚游山玩水。
这日到滨河城，张悬领着慕楚楚吃着当地特色的美食。
这里的美食大多数以河鲜为主，酒楼里端上来的都是一些各种烹饪方式的鱼类。
许多鱼甚至连张悬都没有见过，奇形怪状。
“张郎，这些鱼好丑啊。”慕楚楚笑着说道。
“确实，不过听说是这里的美食，试一试。”
张悬指着一盘炸出来的鱼，这条鱼嘴巴上长着四五条触须，和普通的鱼类不同，这条鱼的鱼鳍极大，几乎能裹住鱼身。
他用筷子挑出一块鱼肉，在慕楚楚柔和的目光之中，送入自己的嘴中。
慕楚楚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张悬，而张悬则是面无表情地吃着，还给慕楚楚夹了一块。
慕楚楚放入嘴里，突然美眸瞪大，再接着，她望着张悬。
二人都哇一口吐在了桌子上。
慕楚楚嗔了张悬一眼：“张郎欺负人。”
张悬哈哈一笑：“要是我说难吃你就不吃了吗？”
“也不是，当张郎就是欺负人，我还以为是好吃的。”
“真不明白，这条鱼怎么那么辣那么腥。”张悬用茶水漱了漱口，转头看着四周围的客人都享受般吃着各式各样的鱼。
他们似乎对这种味道极为喜爱。
慕楚楚也发现了这一点，一脸好奇，那么难吃的鱼，这些客人也能吃的那么开心？
路过的小二发现了张悬二人的异常，走上前来笑道：“二位客官外地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张悬问道。
“本地人是不会如二位客官这样嫌弃这些鱼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独特的味道，且极为喜爱。”小二解释。
“这些鱼有什么奇特的吗？”张悬问道。
“自然是有典故的，话说几百年前，我们这座城陷入饥荒，是滨河的龙王提供了这些鱼给我们，让我们得以在饥荒年代活下来。”小二脸上表现着虔诚。
“而如今滨河城为了感谢龙王，会往滨河之中丢下贡品，龙王也会给予我们这些美味的鱼类。”
“这种习俗一直延续到今日，滨河城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这些鱼儿的味道，加上滨河城的厨师们研究出了怎么做鱼更好吃。”
“于是乎以滨河鱼为主的食物，成了我们滨河城的特有美食。”
“二位客人不喜欢吃那是因为还没有吃习惯，多吃几口，就能体会到这些美食的真正味道了。”
小二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子客人：“那几位也是从外地来的，一开始也是吃不惯，但如今过去三年，他们几乎每日都会来咱们店里点一盘蒸鱼。”
张悬和慕楚楚转头望过去，就见到四五个武者正满脸享受地吃着桌子上的蒸鱼，那条鱼，竟然长着六条小腿，眼睛有拇指大小。
虽然已经翻白，但看起来似乎像是人眼一般。
小二笑着说道：“二位客官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留下来，多尝几次。”
张悬对小二道了一声谢。
慕楚楚一脸疑惑地望着那张桌子的客人：“张郎，他们好像有点奇怪。”
张悬淡金色的瞳眸早已经看到了这些人的奇怪之处。
他们身上的气，歪歪扭扭，而且有着缺口。
这还是张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运。
张悬摆摆手：“不用管，这世界那么大，什么怪事都有，咱们走吧。”
慕楚楚乖巧点点头，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盒点心，紧接着递给张悬。
张悬分了一半出来，又递回给她。
二人就着茶水吃了点心，匆匆结账往外走去。
想要去东篱王朝，就需要横渡滨河，张悬可以带着慕楚楚踩着飞剑跨过去。
可他想着时间不着急，坐船会更有意思，于是带着慕楚楚找到了横渡滨河的船家。
只不过船家却拒绝了载张悬二人过河。
“船家这是不赚钱了？”张悬看着船家将银子还回来，笑了笑问道。
船家掐着手指说：“这位公子，不是我不赚钱了，是今日不能跨河，因为今日是龙王出游的日子，出船撞见了龙王，是要翻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