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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原本客厅在看文件的柳昭都抬起了头,眼里迸发出对吃瓜的渴求。
宋母有些头晕:“你说什么!”
宋父拼命瞪着宋鹤,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说什么胡话!”
宋鹤也想管住嘴,但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我——”
刚冒出个音节,宋鹤就开始拼命扇自己嘴巴子。
然而就这样,也没有堵住他口中吐出的话。
“许琪肚子里的是我爸的孩子,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我不是我爸的亲儿子,但是可以给我爸一个有血缘的亲孙子!”
宋随宋手中端着的西瓜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宋母胸膛剧烈起伏,头晕目眩。
她指着宋鹤:“你你……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宋鹤:“果真吗,妈?”
轰了一下,宋母的血直冲头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宋父连忙去扶住她。
宋母握住宋父的手,心脏像是被几百把刀子戳过那样疼:“你睡了儿媳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父死死握住她的手,摇头否认:“我当时喝醉了,我不知道是她,我以为那是你的,对不起老婆,我想告诉你,但我害怕你不接受!”
“而且,我也不知道许琪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然我肯定会让她打掉的。”
“你个老登装什么装呢,你明明就知道。”
宋鹤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宋父的心一梗。
宋鹤小嘴叭叭的就开炮了:“你咋不知道呢,你知道睡了我媳妇后,明里暗里的补贴我呢,唉,还是我机智,一个媳妇就能换这么大的好处。”
宋鹤眉毛直跳,冲了过去,一巴掌扇的宋鹤原地转了个圈。
“逆子!”
宋鹤倒在地上,嘴还在说:
“爸,我妈都这么老了,这么多年都吃一盘菜,你应该也吃腻了,你应该感谢我,让你换换口味,我可有那天的录像,您可是享受的很呢。”
宋父这会儿已经不记得什么父子之情了,宋鹤这个狗崽子敢算计他,现在跟疯子一样乱咬,到底想干什么?
宋父一个起跳就踹在宋鹤肚子上。
“你个逆子,你怎么不去死,我养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这么回报我的!”
“你还敢算计我!我养你花了多少钱,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低贱的下等人,和你那个保姆妈一样恶心下贱!”
宋鹤肚子生疼,痛得他满地打滚。
宋母着实被宋鹤这些话气到了,瞳孔都有些失焦了:“怎么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把许惑把母亲送到男人的床上,自己养大的儿子把儿媳妇送到公公床上。
这是报应吗?
这一定是报应吧……
错了,她真的做错了。
突然,宋母从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嘴角一歪,双手鸡爪子一样开始抖。
宋随厉跑过去:“妈,妈!你怎么了?”
柳昭:“叫救护车叫,先叫救护车!”
一家人都跟去了医院,宋鹤被落下了,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
他肚子好痛,他要死了吗?
结果出来了,宋母本来都有一些偏瘫的症状,结果被这么一气,直接就偏瘫了。
行动不便,喝水的会漏,说话都费劲,而且以后需要人的照顾。
宋父大受打击,头发短时间内白了一大片。
而等他们回到宋鹤时,宋鹤还在地上躺着,已经休克了。
医生一检查原因,发现是宋鹤肚子里,包裹着孩子的薄膜被踢破了,羊血流了出来,污染了血液。
偏偏宋鹤命硬,居然没死。
但因为休克时间太长了,脑部缺氧,好好的大少爷变成了傻子。
孩子也从他肚子里剖出来了。
孩子太小了,没保住。
宋鹤从病房里醒来后,还拍着手,傻乐呢:“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宋父气的心里窝火,扇了他几巴掌。
宋随厉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爸,咱们把他带回家,还是您……”
宋父现在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遁入红尘,一下就老了十几岁,四大皆空。
他愣了半秒,然后怒骂宋随厉;“带回去给我添堵吗?他都把你妈气倒了……”
说着说着,宋父的声音小了起来,有些心虚。
归根到底,宋母被气成偏瘫还是因为他出轨,而且知情不报。
宋随厉被骂的狗血淋头,默默缩回老婆身后委屈。
柳昭很有眼力见的出来,柔声劝道:“爸,你也别太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宋鹤的错,现在家里就剩您一个顶梁柱了,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体。”
宋父火气嗖一下灭了,老脸微红,甚至有点不敢面对儿媳。
唉,都是冤债。
冤债!
出了这种丑事,宋父有心想封她的口:“等过两天,我把手中4%的股份转到阿昭名下,这些天也辛苦你忙前忙后的拉资源了。”
柳昭展颜一笑:“爸,您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不客气。”
床上的宋鹤听到“股份”这个词儿像是听到了什么禁忌词一样,像蛆一样扭动身体,大喊大叫:“股份……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宋父心头火起,送给他几个大逼兜:“大耳瓜给你要不要!”
宋鹤被打的哇哇乱叫。
柳昭眼眸一闪,继续说:“爸,不是我小气,只是,宋鹤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可能不方便留在家里了。”
“别人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我们家的丑事,不如我在国内选一个好的疗养院,把宋鹤送过去,您和他好歹父子一场,总不能放任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宋父:“还是你想的妥帖,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几人三言两语就把宋鹤的去处定了下来。
直到后面宋鹤因为兜不屎时被护工打时,那不太聪明的脑子偶尔能想起,自己以前可还是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
柳昭见宋父同意,然后态度更加谦卑柔和:“爸,还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