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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惑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退出门,对着门牌号再看了一眼。

没走错啊?

房间内的许文允听到响动,立刻走了出来,看见许老爷子呆站着那,一把把他拽进房间。

“爸,别吓到她,听见没?”

许老爷子看起来还在魂游天外,嘴唇止不住地向上咧:“你说……那是我孙女不?”

许文允:“……爸。”

许老爷子还在回忆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女孩提着几个袋子,俏生生,白嫩嫩,脸上没什么表情,恨不得让人去揉一把。

看起来又漂亮又乖。

许老爷子乐呵呵地笑了会,突然想起许惑还提着一大堆东西呢,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是阿惑吧,我给你提。”

说着就要去提袋子,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许惑怎么可能让老人家帮她提,快走几步,将东西都放在沙发上。

许老爷子还是激动,跟在许惑身后,恨不得贴着她。

许文允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盼,轻声对许惑介绍道:“阿惑,这位是你的爷爷,许学清。”

说着,他侧身让出位置,让许惑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位站在不远处的老人。

许惑闻言,目光轻轻落在许老爷子身上,这是一位面容慈祥、眼神严厉中不失温和的老人。

从面相上来看,他不是一个严肃的长辈,甚至会很好说话,但也十分有原则性,他心中定好的尺是不会改变的。

这叫什么——温和版犟种。

更重要的是,他的眉心有一团血煞气,这股煞气从眉心一直蔓延到胸腔,连接住心脏。

这说明他有血光之灾,生死之劫,而这血光之灾与心脏有关。

许学清想伸手摸一摸许惑的脸,想要伸出手却又怕唐突,只能攥着手,有些拘谨。

许惑轻轻抿了抿唇,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您好。”

许老爷子有些失望,没叫他爷爷,看来还是没有接受他。

哼,没用的老三。

想着,他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文允。

许文允又无辜躺枪。

许惑见许老爷子额头上的血煞之气越来越浓郁,几乎浓郁的让人感觉到心惊肉跳的程度。

她不动声色的搀扶住许老爷子,将他按在沙发上。

“坐下聊吧。”

许老爷子“哎哟”了一声,心中感动,孙女好贴心啊。

三人落座后,许老爷子问许惑:“阿惑,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许老爷子脸笑开了花:“你现在还在读书吗,还是工作了。”

“工作了。”

“没有,她还没有找到工作。”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一个是许惑说的,而后一个,是许文允在抢答。

许老爷子眼神怀疑的在两人身上打量。

许文允给许惑使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阿惑才从国外留学回来没多久,还没有找到工作呢。”

他知道一件事,老爷子一直对什么神神鬼鬼之说深恶痛绝,当时建国初期破四旧时,老爷子就因为这个被人冤枉了,下放的牛棚受苦了好多年。

如果让他知道孙女是干这个的,许文允还真不能确定许老爷子的态度。

话刚说完,许文允就别开了眼,不敢看女儿的眼睛。

许老爷子不信:“阿惑,你来说。”

许惑双手搭在膝盖上,慢吞吞的看了一眼许文允。

明白了他的意思后,许惑权当哄老人家了,乖乖的说:“是没有工作,不过我现在有做兼职。”

这么一解释,就说得通了。

许老爷子点点头:“什么兼职啊?”

许惑:“模特。”

许老爷子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模特这行不太体面,而且,真正能学到的东西也不多。

他转而又问:“那你大学是读的什么专业啊?”

许惑:“考古。”

许老爷子眉头一下舒展了,考古这行还不错,他记的不是有什么“南夏北孟”,老二好像和南夏有些交集,回头帮着许惑引荐一下。

对学业的事,许老爷子比较关注些,因此又多问几句:“怎么不继续读下去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许惑摇了摇头,淡然道:“学校学不到什么,没意思。”

这话特别符合许老爷子的心意,他拊掌叫了声“好”。

“这心气,才该是我的孙女……咳咳!”

许老爷子咳嗽了两声,脸色突然涨红,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在许惑的视线中,他胸口的血煞之气突然炸开,像是一朵小烟花。

许老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始摸口袋中的药:“老三,过来帮我。”

“爸,怎么了?”许文允见状,脸色骤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双手稳稳扶住许老爷子的肩膀。

“药……”许老爷子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许文允立刻明白了,他迅速而仔细地检查着许老爷子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额头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边可没有随叫随到的私人医生,现在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在一个内衬的小袋中,他摸到了一个熟悉的药瓶,心中一松,迅速打开瓶盖,倒出几粒药丸,小心翼翼地递到许老爷子的唇边。

然而吞下后,老爷子却没有好转,面上发紫,呼吸急促,眼球向上翻,最后直挺挺的栽倒在沙发上。

许文允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然后就在此时,一双手把他推开了。

许惑拿出一枚黑漆漆的药丸,就要往许老爷子的口里塞。

“别——”

许文允来不及阻止,看着她卸掉老爷子的下巴,咔咔将药喂了进去,又将下巴合上。

而此时,电话正好接通,许文允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报上地址,交代清楚后就挂断了电话。

而这时他才有时间管许惑:“你喂你爷爷吃了什么药?再任性也该有个度!”

许惑甩开他的手,揉了揉手腕,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许文允头痛欲裂,先扶上许老爷子就要往楼下跑。

还没跑几步,就听肩上的人声音虚弱。

“别跑了,我好了,我好了,颠死我了……”

许文允呆住了:“爸,怎么回事?”

不过几分钟,许老爷子就觉得那是气也喘匀了,腿也不抖了,心脏也是重新开始跳了。

试着推了推许文允,发现居然有劲儿,许老爷子直接把他推开,重新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真的好了。

要知道平常嗑药,压下心脏病,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走路都费劲。

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许文允想到了许惑喂给他的药丸。

而很快,救护车赶来后对着许老爷子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护士板着脸,说许老爷子十分健康,以后如果没什么大病的话少打120,别浪费医疗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