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轻笑了一声,“哪有那种好事!若有,当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西溪咬着唇,看着面前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像,还真是像!可再怎么像,咱们也不是一个人!我们经历的事情不同,处事的方法不同,对待事物的看法也不同,说到底我们就是两个人罢了。”
“而鉴于我十世轮回的经历,意志比兽神要强,自然也会比你要强,也就是说,你与我合二为一,你非但没能捞着任何好处,反而会和兽神一样,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至于你好容易萌生出来的意识,恐怕就会彻底消散!”
西溪说完,对面的女人半晌没有反应,显然西溪这番话已经超纲了,远超她能够理解的范畴。
此前,她考虑的是,借助转世的力量,压过兽神,如此她便是新的兽神,她想在凡尘中怎么玩,就怎么玩,再没有人能够牵制她。
可听西溪这么一分析,她赫然发现,合着折腾一圈,最后占据主导的仍然不是她!
虽说后世灵魂有一部分是她的,但若这么说,她不也是兽神的一部分?
这如何能说得清?
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借给我力量,容我将外头那个大家伙打跑,否则我的肉体消亡,咱俩都得死!”一句话,西溪直接反客为主。
可前世也不是好忽悠的,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再将力量借给你,你便拥有了和兽皇叫板的能力,待你战胜了她,你便是新的兽皇!到时候,你得偿所愿,想游戏人间便游戏人间,谁也管不着你。”西溪抛出了诱饵。
以后?以后的事再说吧,若不能度过此劫,别说她要死了,她的兽夫们,孩子们全都会死!
“成交!”前世爽快应声。
紧接着,西溪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涌入自身,而随着她不断朝着中神、上神埋进,直到摸到最后的门槛之际,她果断掐断了彼此间的联系。
“可以了,多余的你留着吧。”她没有计较对方算计她的事,她能够感觉到,在最后的那一刻,对方是真的想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送给她。
可一旦真的全部接受,那她们两人也就真的合二为一了!
前世这性子,还真是……琢磨不定!
她没有再在意识里耽搁时间,直接睁开双眼,原本以为自己会死而复生,看到一副人间炼狱。
却不想,外界的时间竟没有丝毫变化,刚好卡在兽皇冲她张开血盆大口的刹那!
她目光一凝,漂亮,她的能量值遥遥领先!
于是,她朱唇轻吐,“痛!”
一个痛字,令硕大的棕熊立马到底,而后奋力地翻滚着,哀嚎着。
而鲲鹏崽崽们,抓住机会,一下又一下地攻击过去。
虽然,他们彼此的差距仍然巨大,但毕竟都是神级,也不是毫无伤害。
以至于众多伤害加在一起,终于在一刻钟后将棕熊的脖子给划开,猩红的液体流了一地。
漫天的血腥味,混杂着棕熊的哀嚎与求饶,令整片天空都染上了一抹红。
而西溪没有喊停,就这么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她不是前世,没有那么多的怜悯。
对她而言,兽皇是敌人,而且还是对她有威胁的敌人!
若不能抓住这次机会,谁知道下一次死的是谁?
这场攻击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崽崽们的攻击并不能划开棕熊的喉管,以至于只能划开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
棕熊是流血流死的,整座山都被染红,而他原本硕大的身体,到最后苍白而干瘪,直到再无任何气息。
为了保险起见,西溪还在棕熊身上放了一把火。
哦不,不止一把,这场火烧了灭,灭了烧。
西溪没有假手于人,就指挥着自家兽夫、崽崽,一次次举着火把点燃他的尸身,头上、胳膊上、腿上,无处不燃。
这场大火断断续续地燃烧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宛如一座山的棕熊化作一具白骨,西溪仍不放心地,将大块的骨头全部敲碎,后又分别埋葬。
她是真的怕了,怕再有什么东西,蹿出来威胁她,打破她宁静的生活。
而这一幕,同样震惊到前世,她藏在西溪的意识里,时不时幽幽出声:
“挫骨扬灰,很有本神当年的风范嘛,还说我们不是一个人?”
“想当年,我游戏人间时,死在我手里的魔兽那真是……”
……
西溪并不想听她哔哔,所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唯有对方再三催促,她却不得不应,“还不行,四方封印被毁,我得将它们补好!”
“这好办,你将力量给我,我挥一挥手就好!”前世自信表态。
“不!你获得力量后,一定第一时间找兽神较量,这些事你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接触不多,但论了解,还真没人有西溪了解得多!
毕竟,她可是将对方的记忆一览无余的人。
前世无语,却也没法反驳。
紧接着,下一秒就听西溪道:“你教我!”
前世:“……”我欠你的啊,我还得教你!谁算计谁啊!
虽如此想,可西溪不让出力量,她也没得法子。
于是,在前世的指导下,西溪瞬间化身阵法大师。
一路风驰电掣地分别赶往东南西北四方,将封印逐一修复。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西溪还增加了一道封印,直接将前世开的那道小门也给锁上。
毕竟,若不是前世留的这道小门,也不会让兽皇与君神勾搭上,也就不会有如今这场浩劫!
前世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呃”了半天,也没呃出个字来。
或许,她是觉得西溪此举太过,实在是没给她留面子,又或许是惊叹西溪融会贯通的能力,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阵法的奥秘,亦或许她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识人不清,给这世上留下了这么多的祸端。
不过,最后一种可能性太小,西溪是不信的。
总之,在最后一道封印修复完毕后,前世便迫不及待地讨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