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互相伤害呀
战寒征的大手紧握成拳，哪怕现在能见她一面，当着她的面说句道歉、甩自己一巴掌，心情也能好受两分。
可惜……
他就那么在医馆外伫立良久良久，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又吩咐：“把药材留在此处就好。”
兴许她能用得上，哪怕是兴许。
卑微的人，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他……
在夜幕降临时分。
战寒征总算转身准备离开时，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他抬眸望去，就见二楼的雕花窗户缝隙中，有一抹墨袍衣襟若隐若现。
战寒征皱了皱眉，大步往楼上走。
到那门外，他行礼：“小卒……战寒征求见！”
雅阁内，烛光摇曳，气氛沉闷而压抑。
赢厉端坐在桌案前，一身龙袍彰显着他的尊贵与威严。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冷漠，仿佛能穿透世间万物。
战寒征伫立在他面前，恭敬行了个礼后，忽而不卑不亢地直视那双犀利的眸子。
“君上，您认为把她这么囚禁在身边，有意义吗？”
赢厉的长眸倏地一暗。
连战寒征也看出来了，陈玉皎对长兄的的感情？
外人都看得出来，强留她，是一件没意义的事？
战寒征又言：“君上，臣其实知道，若真不喜欢，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若你再欺负她、伤害她，我不介意——以下犯上，带她离开！”
他冷硬的嗓音里，尽是一种铁骨铮铮的决绝。
“你想死？”赢厉的声音突然冰冷而威严，气场强大得让人窒息。
真不喜欢？不能勉强？
他怎么就如此断定，陈玉皎到最后、不会喜欢他！
还妄图带走他的国后？
战寒征却直视着赢厉的眼睛：“只要到时她不喜欢你，愿意让随我走，死又何惧？”
为了她，他已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赢厉周身的气场骤然一沉，风雨欲来。
偏偏战寒征还在言：“难道君上没发现吗？
至少曾经，她和我在一起时，脸上总有明媚灿烂的笑，眼中也有万千星光。
而现在——与你呢？
君上，你可曾见她笑过！”
冷硬的话语一字一句落下。
赢厉周身的气场顿时凝重、威压。
整个雅阁内，都弥漫出泰山压顶般的气息，逼仄、窒息。
的确，战寒征说得对。
自从陈玉皎与他成婚以来，从未见过她像曾经那般明媚地笑。
她每日不是在忙公事，便是在公事公办。
即便有时真与他在一起，也紧张忐忑，如同受惊小鹿！
但片刻后、赢厉那双帝王的眸子又抬起，冷冷一笑：
“那一切、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话语低沉、犀利。
战寒征的身躯顿时狠狠一僵，只觉得心脏险些哽出一口鲜血。
是啊……是拜他所赐……
是他让那个明媚的女子，消失在时光的洪荒中……
是他自己！
“哗”的一声，赢厉已振衣起身。
“战小卒与其关心朕，倒不如回去给你现任的妻子、多上两柱香！”
华秦律法，妻子死前未和离，便只能葬入他战家的坟墓！
战寒征的籍贯上，永远有燕凌九的名字。
战寒征的胸口又狠狠一哽，如同刀刺。
而赢厉大步离开雅阁，那山岳般巍峨尊贵的身影，下楼，径直走向对面的宁世堂。
他，是光明正大，是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