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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秦帝那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大字写:

“裁结党,肃清官场,特以咸陵为先驱,典范于天下!”

这旨意,是想裁掉世家官员,打压世家力量,统一集权,为一统天下做准备。

而从咸陵城为实验地,是要他这个咸陵城令起带头作用,引领这场风暴!

可……这是京城啊!

京城腹地,权贵交织,世家之力量扎根上百年,宗、战、甘三家,他们自己都是世家,甚至还有赢姓宗室等,无数官员的头衔全在他品级之上。

他一个小小的咸陵城令,怎么查裁?

查,裁,得罪老权贵,小命不保。

不查,秦帝杀伐果断,雷霆一怒,很快就能让他人头落地、尸骨无存!

战贯墨曾经遇到棘手的问题,都是陈玉皎帮忙出谋划策,他的能力太有限了。

此刻看到这诏令,他就已感觉脊骨发凉,脸色也微微发白。

那黑御卫受过叮嘱,还特地对战贯墨道:

“战县令,你向来足智多谋,才高八斗。

明日,各地县令也会齐聚帝都,共听战县令高明之策。

还望战县令别让朝廷上头失望。”

说完,他告辞离开。

围绕战贯墨的众人看着那道圣旨,虽觉得难,可个个道:

“战县令以往遇到问题,皆能解决,这次也一定可以!”

“战县令,我们皆以你马首是瞻,这朝中官员也个个精要,哪儿还有裁得动的?”

“您可要想出万全之策,既能给那位交差,也要保全大家伙,别让这京中局势动乱啊……”

战贯墨即便是回到战园,耳边还不断回荡着众人的话。

人人都说:“战县令,我们相信你明日一定会有方策!”

明日……

明日所有人都等着他,秦帝也要各地县令齐聚帝都……

不怪朝廷催得紧,一来是那位做事向来巍巍雷霆;二来,以往遇到问题,战贯墨回来后只需要找陈玉皎一聊,第二天就能解决。

人人皆以为他能力非凡,可现在……

战贯墨实在是不想去找陈玉皎。

今日才给陈玉皎一点教训,想让她知道规矩,求饶悔过,如今他怎么能转眼就去求陈玉皎?

他实在拉不下面子,在锦绣苑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战贯墨甚至想去找战寒征与燕凌九谈谈,可何伯来回话说:

“老爷,定西王与燕姑娘听闻城外五十里之城,有一匠人工艺炉火纯青,能把陶瓷浇筑出双人形,为新婚纪念物。

他们今日去了,恐怕明日傍晚才能归来。”

的确,虽战寒征说了要弥补照顾陈玉皎,可也只是把府中众人训斥了顿,并下命令:

“再对陈氏不敬者,逐!”

又安排好每日给陈玉皎送的补品,便不再上心。

战寒征认为,妇人终究很快会被打动。

且近日的他,最重要之事是筹备八天后那场盛大的婚礼。

战贯墨无法指望他们,直到天黑尽,他还是没有一丁点头绪。

最终,他不得不勉为其难地迈步出去。

陈玉皎归来时,身后跟着四大婢女,十大武卫。

还有两名,留在沉武院看护院子。

她刚走到陈园的主干道,就看到一个亭子上,战贯墨老历威严的身姿正立在其中。

见到她,他开口:“陈氏,我有事与你谈。”

他在等她过去。

陈玉皎曾经的确就像战园的一条狗,谁一个眼神她就赶紧跑过去,一一为他们解决事情,渴求得到他们的认可。

如今,她端亭而立,淡漠的目光扫了过去:

“战县令还未搬走?”

他们战家人,还真是耐得住性子。

夏蝉也直接问:“定西王和凌策夫人说要弥补小姐,你一个做公公老爷的,没必要再留下吧?”

“胡闹!此地岂有你一个丫鬟插嘴的份儿?”战贯墨官威尽显。

他身为咸陵县令,的确位居四品。

可春鹭作为大婢女,直接冷斥:

“那在公主当前,区区县令又有何大呼小叫的资格?”

“你们!”战贯墨顿时语塞。

曾经这些婢女个个奴颜媚色,在战园干着最辛苦的活,如今一个个狗仗人势!

那个陈玉皎,更是被婢女武卫护拥,公主之清冷威仪尽显。

战贯墨有求于人,只能压着怒火:

“我寻你,是知你对国政之事感兴趣,特地与你说说,解闲。”

呵。

陈玉皎冷笑:“战县令又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吧?何必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战贯墨脸色倏地青黑。

怎么有人这般直怼揭短,简直毫无人际交往之礼数!

“陈氏,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我来请教你,也不是什么丢人之事。”

战贯墨自己寻借口,也算是迫于压力服了软,喊她:

“你到亭中,我慢慢与你谈。”

陈玉皎看着他尽量柔和的面容,心下了然。

看来,他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事。

今日下午她才思的方策,还没出手,这么巧战贯墨就先上门求饶了?

片刻时间,陈玉皎心中已有思量。

她清冷的眸子淡漠无情扫过去:“抱歉,过去帮你已经是过去。

战县令,你们战家个个光明正大,往后你要学会自立。”

扬出话后,她不再理会,迈步便径直离开。

她说过,不会再为战家任何人、任何事,劳一丝心神!

战贯墨气得胸口一滞,身体都晃了晃。

他都已经服软,与她好言相说,她竟然还这么无情傲慢。

“陈氏!”

战贯墨疾步走过去,硬是拦住陈玉皎的路。

他怒颜盯着她:“你亦是咸陵城人,是华秦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我还是你长辈,你态度端正点,有事好生谈。

若你真有独特见解,我也不会亏待你,想提什么要求,你尽可提便是!”

这是威逼利诱。

也是战贯墨第一次给她钱财讨要计策。

可惜……

陈玉皎抬起手腕,慵懒扬出两个字:“乏了。”

春鹭会意,立即上前搀扶她。

四名武卫更是直接将战贯墨拉开,厉声道:“勿扰公主安宁!”

他们坚硬的身躯形成一线,拦住战贯墨,不给他任何靠近陈玉皎的可能。

陈玉皎就在其余武卫的护拥下、在春鹭的搀扶中,迈步而去。

夜色下,她身姿宛若高华清冷的皎月,再也无法攀及。

战贯墨看着,心中的怒火却一涌再涌。

陈玉皎……一个儿媳妇,怎能这么目中无人、不知礼义仁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