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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及眸子陡然睁大,黎年居然有喜欢的人,他欣喜万分,“那我去给你绑回来。”

黎年嘴角一抽,水眸蓄着笑意,垂着的眉眼似乎有些苦恼,“小孩子才做选择,可是我全都要怎么办?”

白及眼睛逐渐瞪大,神情逐渐扭曲,事情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他该怎么办,要满足师妹吗?

月见:“………”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压抑自己的震惊,问道“小师妹啊,你喜欢几……几个啊?”

黎年忽的侧过头,水眸微弯,朝他促狭一笑,“不多不多,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也就五六个。”

“………”

宿禹静静站在原地,目光定在笑得明媚的少女身上,眼眶慢慢变红,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独独不喜欢他。

衣袖下的手蜷了蜷,唇边的笑意苦涩而又牵强,他没有资格去靠近黎年,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月见侧眸看到白及眼中的世界逐渐崩塌,浑身呆滞的模样,莫名被戳中了笑点,低头无声的笑着。

“好了小师妹,你莫要再吓他了。”她忍不住开口。

黎年眉梢轻挑,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眉宇间带着些耀眼的笑意,“没吓他呀,我本来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只是说着说着,黎年不知是感受到什么,她忽的转身一看,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似乎看到了一抹衣角。

她眼眸微动,面对月见的疑问,她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垂下的眼眸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颇有些心不在焉。

观云殿。

释真坐在椅子上,支着的下巴微扬,眼里明晃晃的嘲笑,上下打量他几眼后,又嫌弃的移开眼。

“我该说你什么好,好不容易铁树开花,结果一开始就是地狱级别,活该自己作的。”他冷哼着说道

宿禹手一顿,抬眸冷冷瞥向他,以他为中心的四周皆是覆上一层寒霜,连释真指尖都被冻僵了一瞬。

释真:“………”

“行行行,我不说了,一说就冰冻人。”他无奈讨饶。

“青鸾国一事查得怎么样了?”宿禹淡淡开口。

说起正色,释真也就收起眼里的戏谑,坐直身体来,望着宿禹的眼神颇有些古怪,犹豫几分后说道

“鸾山城黎家黎时章生前是有道侣的,这事你知道吧,只是他的道侣让人有些意外。”

宿禹眉心轻蹙,有些不明白黎时章道侣有何意外,他抬起眼眸看他,“什么?”

“按我调查到的消息,黎时章与步家小女步晚意自幼相识,情意深重,可最后却是和元梁珏皆为道侣。”

宿禹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元家?”

元家世代居于青鸾国,与黎家相同不受国家掌控,独立于皇权之上。

黎家世代家主皆为道清至体,而元家历代继承人则为苍穹神瞳,瞳色与他人无异,持有者欲知未来,洞察天机。

“元梁珏如今为元家家主,她与黎时章曾育有一女,名为元初年。但此人仿佛被抹去一切痕迹,鲜少有人知晓。”

宿禹垂眸思索着,低声轻喃着‘元初年’,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示意他回神。

“按理说,作为元黎两家的后代,应该是千娇百宠,千人疼万人爱的,但奇怪的是,那孩子在五岁时便被桂文山掳走,不知所踪。”

释真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他辛辛苦苦查鸾山城一事,怎么查着查着就给他干到元黎两家去了?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方才的话题,眼尾轻勾,“你说要是这孩子死了的话,元黎两家血脉不就断了,家族之人能同意吗?”

宿禹轻敲这桌面的手霎时停下了,天道有序,若是承了特殊血脉的人是不会轻易陨落,在天象上能有所指示。

“那孩子是在五岁失踪的?同一时间鸾山城可有其他孩子失踪?”他问道

释真微怔,咂吧了一下嘴,他听懂了宿禹的言下之意,沉默片刻后,“给我点时间查查,这可是个庞大的工程。”

宿禹淡淡颔首。

“神灯一事,你究竟在做些什么?”释真初听到他前几日昏迷不醒的消息时,就知道和神灯脱不了干系。

“我只能驱动神灯之力,但无论如何尝试都无法召回五枚莲子。”

空气凝滞了片刻后,宿禹神情黯然,声音里不无苦涩。

“小黎年知道吗?宿禹你不能剥夺她知道的权利,事关她本人,她有权知道。”释真沉默半晌,说道

宿禹倏的抬眸望向释真,几乎压不住漫出眼底的幽暗,手心紧握成拳,语气冷得像裹了一层薄冰。

“不,我绝不会让她知晓,我能处理好的,绝不。”

在乾坤镜碎片留下的过往中,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为天道所控,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

天上地下,他永远失去了她。

他隐隐觉得黎年的重生会与他有关系,如今他要尽快恢复前世的记忆,方不会如此被动。

释真愣住了,他眼中是不再理智从容的宿禹,而是眼眶泛着红晕,眼中满是病态的偏执。

“你究竟在怕些什么,以小黎年的性子,你担心她会做出那个选择对吗?”他压着心里的骸然问道

宿禹长而卷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释真,我不能再一次失去她,我会疯的。”

殿内传来青年的声音,其中掺杂着另一人沉沉的叹息声。

夜星沉静如水。

叶湛英看着眼前的东西,一向大大方方的神情都要扭曲了,她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一把将它扔进储物戒里。

在这间屋子里,还不忘将其他东西掀得乱七八糟,尤其是各宗的密件往来,还有宗内的防御阵法。

做完这一切,叶湛英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在心里将黎年骂了个狗血淋头,小心翼翼的将退出了这里。

屋内的人呼吸仍旧均匀、平缓。

叶湛英回到自己院子里时,脱力般掉在椅子上,她双眼看着屋顶,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种缺德事,怎么能让她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