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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坦白

季廖连忙拽住峭壁上的藤蔓,奈何下沉太快,峭壁上布满苔藓,手里抓不住任何东西。

加上惊吓过度,手上使不出力气。

卫衍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连忙跑到悬崖边,大喝一声,“不好!”

谢瑶看到季廖藤蔓断裂,立马纵身一跃,快速拉着下沉、断裂的藤蔓。

白羽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也直直的滑向峭壁。

还好卫衍反应快,帮着白羽拉住藤蔓。

站在底下的王错驱动内力,托住二人。

铁山看着这惊险的一刻,赶忙说道:“不比了,不比了。我们认输。”

还好有惊无险。

随着谢瑶、季廖二人慢慢下来,底下的闵于春、铁山、束醒赶忙上前接住二人。

铁山接过季廖,“徒儿,可有受伤?”

“无事,师父,只是比试……”季廖有些为难。

“罢了罢了,什么比试,再大的比试都没有你性命重要。”铁山面色惨白。

季廖听了这话感动到痛哭流涕,“师父……多谢师父关心。”

闵于春托住谢瑶落地。

铁山看着谢瑶,有些钦佩,“你这个小姑娘胆量如此之大。不管不顾,跟着跳下。你不怕吗?”

谢瑶傻呵呵的笑着说:“当时情况紧急,只顾救人,一时间忘了害怕。”

铁山一脸欣慰,“想不到,你还有此等善心!”

随即,铁山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好好,这场比试,你赢。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众少年一听这话,手舞足蹈、开怀大笑。

“赢喽!”众少年欢声笑语。

众少年齐力托起谢瑶,举着谢瑶回了宗门。

这场比试终是落下帷幕。

殿内。

王错坐在首处,心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闵于春却不敢说话,扶手立在旁边,直到王错开口。

只听王错叹了一口气,“唉,想不到我堂堂一门宗主居然不如孩童有仁爱之心。”

王错面露惭愧。

“主公,何必烦恼。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闵于春说道。

王错看向闵于春,微微一笑,“你有多久没有叫过我主公了?”

闵于春思绪飞远,“是啊,某午夜梦回之时,还会想起当年与主公驰骋沙场、舌战庙堂,问鼎中原的场面。一晃多年……”

“是啊!一晃多年,你我当年的雄心抱负,如今……哎……”王错有些怅然。

“主公何必多愁善感,只要我们找到金匮图,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王错点头,没错这就是他执意要留谢瑶在赤霄宗的原因。

“所以这些年我为了重振璃国,做了一些违背心意的事情。”王错闭眼养神。

突然王错睁眼,“你说若是以后瑶儿知道,她会怨我吗?”

闵于春顿了顿,“不会的,主公放心。这天底下,哪有子女怨恨父母的?”

“真的?!”王错转头看着闵于春,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显然王错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还好,这次总算有惊无险。”

王错转头看向不远处,“你指什么?”

“女公子总算赢得比试,这下,再不会有人有异议!”

王错轻笑,“你真觉得是有惊无险?”

闵于春不明所以。

王错哼了一声,“这世上之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王错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峭壁上有蛇。我在瑶儿上去之前,假装安慰她,实际上是乘机将雄黄抹在她身上。

倘若瑶儿在前,那些蛇虫不会伤她。

但是若是季廖在前……”

闵于春静静的听着王错说话,他永远都是扮演着王错的倾听者和背后的影子。

闵于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哪年卫国冬夜的街头,或者是璃国朝堂之上,亦或是冶庭血流成河的、尸横遍野的战场。

这么多年好似什么都没变,又好似什么都变了。

……

“季师兄,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瑶举起茶杯大大方方的敬季廖。

李向楠见此次比试,季廖渐渐对谢瑶改观,只是碍于面子。

于是,李向楠充当一次东道主,将众人都请了来。

当然除了卫衍,其实李向楠邀请了,只是他不愿来。

谢瑶听说之后也是无奈,“独行侠!”

李向楠虽然没懂,但是他也没问,反正这个小师妹总是语出惊人,李向楠已经习惯了。

在李向楠的牵头之下,赵长风、谢瑶、肖黑、肖白、柳带梅,还包括季廖、白羽,一众生门弟子都在。

李向楠特意给了钱币,请求爻妈做了一桌好菜,李向楠还将闵于春的好酒偷匀出一些,带了来。

除了柳带梅、谢瑶、肖黑年纪较小,不喝酒,其他几个年纪稍长的少年都暗地里学着大人模样,偷偷喝酒。

一见到好酒,几人肚子里的馋虫立马被酒香勾了上来。

一开始,季廖有些不自在,但是到底都是同龄之人,酒过半旬,几人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一个个猜拳喝酒,好不热闹。

此时,谢瑶大赞季廖,“季师兄,想不到你武功了得,轻功也是上乘。”

谢瑶此时也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季廖被谢瑶夸得满脸通红,有些微醺,泛红的白脸像个寿桃。

“小师妹过谦了。我听闻,宗主从未教过你任何内力。

你的轻功到达如此地步,想必,今后必有所成。

轻功也好,你个姑娘家无需和人近身搏斗,远离纷争也未尝不好。

有的时候,会武功反而是灾祸。

你有如此轻功,寻常高手近身不得。

日后,你只需保护好自己,其他无需过问,师兄们会保护你的。”

谢瑶知道,季廖这些话不是歧视她是个姑娘家,季廖是劝慰她。

其实,谢瑶早就看开了,不学武功,少了纷争。

打不过,逃跑也是不错的选择。

季廖举起酒杯,“师妹,来师兄敬你一杯。比试那日多亏你,师兄嘴笨。

来,师兄的话全在酒里。”

说完,一口闷酒。

酒性烈,辣的季廖直咳嗽。

“师兄,我都懂。”谢瑶以茶代酒。“其实,师兄,是我胜之不武。”

季廖连连摆手,“愿赌服输,你放心,明日我就兑现赌约。”

谢瑶连忙阻止,“不不,师兄,我只是同你玩笑罢了,切莫当真。”

显然,季廖有些醉意,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季廖指了指自己,“我这个人向来信守承诺,你……你放心,我……我绝不赖账。”

几人喝得东倒西歪,最后还是肖黑、柳带梅一一将几人抬回。

当然这些都是暗暗进行。

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

赵长风敲响谢瑶的院门,吵醒爻妈和谢瑶。

“师妹,出事了,你快去宗门门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