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的掌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的一脸精明的模样,一看就是很会做生意的人。
萧慕北和楚韵汐一到这里,发现巧了,这不正是他们第一次来黎家村的时候住的那家客栈吗?
掌柜的自然认识两人,一看到他们来了立刻一路小跑迎了上来,“不知王爷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一场订婚宴,萧慕北和楚韵汐已经在黎家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萧慕北朝他点了点头,道:“掌柜的,不必多礼,今日我们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杜沛的情况。”
“杜沛?”掌柜愣了一下,“他不是死了吗?”掌柜的中午有事,提前离开了订婚宴,所以还不知道秦时月状告王有善杀了杜沛的事。
楚韵汐道:“没错,杜沛是死了,不过不是自杀,是他杀。”
“他杀?”掌柜的吓了一跳,“他一没银子二没仇人的,谁会杀他?”
“你怎么知道他没仇人?”楚韵汐反问,“你很了解他吗?”
掌柜的叹息了一声,“王妃您有所不知,这杜沛是出了名的胆小温和,平常和人说话都不敢大声,对谁都是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别说让他得罪人了,就是别人得罪了他,他也不敢发火啊,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仇人呢?我们听说他自杀了,还都在猜测,是不是他被谁欺负了,又不敢报复,所以气不过就上吊了呢。”
原来这杜沛竟是这样软弱可欺的性格,难怪被王有善一威胁就从了,既然有王有善,就一定会有李有善张有善。
楚韵汐于是又问道:“那杜沛在你的客栈里和客人色情交易,你知道吗?”
掌柜的没想到楚韵汐连这个都知道,也有些尴尬,“这个,我们其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客人有需要,我们总不能扫了客人的兴致您说是吗?”
“第一次是怎么开始的?”楚韵汐没理会掌柜的尴尬,继续问道。
“第一次,”掌柜的想了想,“应该是半年前吧,客栈来了几个竖沙国的人,入住之后,我就让杜沛去送茶水吃食,那些人吃过饭后,也是杜沛去收拾的,结果他去了半晌也不见下来,我觉得奇怪,就上楼去看一下,谁知却听到那几个客人在调戏杜沛,说什么从了吧,给你很多银子之类的话,我本想着敲门的,却听到杜沛说…说那客官轻点…”
掌柜的跟楚韵汐说这些,也是有些尴尬,但他整日接待客人,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知道此刻不说不行,否则很可能就会惹祸上身。
咽了口口水,掌柜的又接着道:“我见杜沛都不反对了,那我又何必去惹人嫌呢?我就又悄悄的下了楼,后来,那几个竖沙国的客人在我这客栈住了有一个月,几乎日日都让杜沛过去,后来有其他客人就向我打听,问咱们客栈是不是有小倌,我就问了杜沛,愿不愿意接客赚银子,他忸忸怩怩的应了,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很享受这种事情,所以慢慢的就…就有更多的人找他。”
“那村里的人呢?有谁来这里找他吗?”
掌柜的忙摇手,“没有没有,村里的人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会明目张胆的来找他干这事?他在这里接客,我们也都瞒着村里和他娘子的。”
真是应了一句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这客栈这隔音,八面透风,怎么瞒?难怪村里也有人找上杜沛。
眼看也问不出什么了,萧慕北又把小二叫了过来问了问,基本上知道的和掌柜的差不多,于是萧慕北严厉谴责了云来客栈的掌柜,明令客栈里不能再有情色交易,否则就将客栈查封。
掌柜的忙不迭的应了,总算松了口气,答应萧慕北要对今日的事保密,这才总算送走了萧慕北和楚韵汐这两尊大佛。
萧慕北和楚韵汐从客栈走了之后,便直奔杜沛和秦时月的家,不过他们并没有进杜沛家里,而是分头去敲邻居家的门。
走访了一圈下来,两人得到了一个新线索,除了王有善,前些日子还有一个人,也去过几次杜沛家里,就是黎家村的村霸,胡旻。
村霸,看来这胡旻在黎家村的名声不太好啊,楚韵汐想起她刚刚去隔壁刘老汉那里去问的时候,刘老汉说的,“这胡旻,仗着自己会些拳脚功夫,手下收了一些小混混,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经常去街上收摊位费,说是奉了村长之命收的,谁敢不交,就是看不起村长,大家伙敢怒不敢言,村长也确实一直也不管,所以大家也就认了。”
楚韵汐对萧慕北道:“这胡旻,应该是勾结上了卓玛,两人一起压榨百姓,不知道为什么来找杜沛,有可能也是知道了杜沛在云来客栈接客,所以才去,目的也是为了逼迫杜沛,满足自己的兽欲。”
萧慕北点头,“有可能,这人如此大胆,又会拳脚功夫,手上力气定然极大,在两人办事的时候,为了追求刺激,失手勒死了杜沛是极有可能的。”
“现在就去胡旻家。”
两人带着人,很快就来到了胡旻家里,天色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都点亮了油灯,胡旻的家中也不例外。
萧慕北敲开门,里面探出个满头辫子的少年,一看面相就不好惹,他一脸不耐烦,“你们谁啊?”
一名紫衣卫上前,“大胆胡旻,见到定北王和王妃,还不跪下?”
胡旻中午也是去参加了订婚宴的,喝了太多的酒,刚刚被敲门声震醒,眼都没怎么睁开,此时听紫衣卫一喊,他才睁开醉意朦胧的眼,仔细看了萧慕北一眼,见果然是中午坐在最上首的那个王爷,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跪下,道:“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进屋,本王有话要问你。”萧慕北率先越过胡旻进了屋里,楚韵汐跟在他后面,胡旻虽然平时压榨百姓,但碰到大官,他就本能的害怕,典型的欺软怕硬型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