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愣了愣,不敢相信的问道:“王妃…是仵作?”
楚韵汐看了看她,问道:“怎么?不像?”
的确不像,黎家村的村民也低声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堂堂王妃,居然是个仵作。
但没人敢大声说什么,秦时月更是不敢质疑,只是低着头道:“那就有劳王妃了。”
王有善还想说什么,萧慕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吭声了。
温如岚这时站起身,对万老夫人和万如薇道:“我陪师妹一起过去看看。”
如今白羽黑木都不在,温如岚自然要负责起楚韵汐的人身安全,更何况,他前世也是神探,遇到案子,他也可以帮楚韵汐。
万如薇忙道:“好,你去忙吧。”
定亲宴已经结束,温如岚和楚韵汐走了之后,村民们也三三两两的走了不少,有的爱看热闹的特意留了下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王有善也坐在宴席中,萧慕北虽然没有派人抓他,但却时时刻刻盯着他,让他也是坐立不安。
再说楚韵汐和温如岚随着秦时月和秦淮回到了他们母子的家中,果然看到家中正在办丧事,大门口挂着白幡,进去后,院中还有两位老者,秦时月介绍道:“这是我爹娘,这几日在这里帮我照顾小淮。”
楚韵汐跟两位老人打了招呼,两位老人有些手足无措,楚韵汐示意他们不必紧张,随即就和温如岚一起进了屋,堂屋布置成了灵堂,正当中停放着一具棺材,上面的牌位上写着,“亡夫杜沛之灵位。”
楚韵汐先沿着棺材走了一圈,这是一具材质一般的松木棺,如今棺盖已经盖上了,楚韵汐问道,“你丈夫是什么时候死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秦时月牵着儿子秦淮的手,垂泪道:“三日前,我傍晚回到家里,发现家中油灯没亮,我相公每日回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我以为他还没回来,于是就推门进来,结果刚推开门,就看到他悬挂在床梁上,已经没了气,身上…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
楚韵汐皱眉,“没有穿衣服?”
秦时月点头,“幸好那天我把小淮送到了我娘家,我当时吓坏了,尖叫一声就跑了出去,邻居们听到声音都赶了过来,我吓得说不出话,他们于是都跑了进去,看到了…他…他…”
楚韵汐明白她想说什么,杜沛的死状被邻居们都看到了,所以整个村的人估计都知道他是上吊而亡,而且都看到他没有穿衣服。
“好,让我先看看尸体吧。”楚韵汐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必须先检查死者,以免有先入为主的误判。
温如岚将棺盖推开,楚韵汐让秦时月先带着秦淮出去,不要让孩子看到这些,之后她戴上手套,也给了温如岚一双手套,两人将棺盖反过来放在条凳上,然后一起将杜沛的尸体抬了出来。
楚韵汐三下五除二就将尸体身上的寿衣都解开了,只见这杜沛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个头目测在一米七五到七六,体型较瘦,颈部有沟状凹痕,皮肤有点状出血,脸色青紫,舌尖外露,的确是典型的上吊窒息死亡的状态。
楚韵汐又往下一看,不由得略为尴尬,原来这杜沛的下身竟然是挺起的状态。
楚韵汐当然明白,这只是因为人被吊死的过程中,血液进入了生殖器,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她是资深法医,这种情况经常会在吊死的人身上出现。
不过现在温如岚也在身边,就让她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她毕竟是专业的法医,尴尬持续不到一秒就结束了。
“师兄,这杜沛的确是吊死的,不过他因为是在床梁上吊死的,结合颈部勒痕的方向,生殖器的状态,他当时应该是面部朝下的体位,这个体位,通常情况下不是那么容易吊死人的,因为很容易自救,头稍微抬一抬,或者脚蹬着地,都不会出现死亡的情况。”
“你觉得他是自杀还是他杀?”温如岚把记录完的小本子放下,问楚韵汐。
楚韵汐道:“他杀,谁自杀还脱光了自杀?而且这个体位自杀勒死自己,那求死的心得多强烈。”
温如岚点头,“没错,的确如此。”
两人一起将尸体翻了个身,检查背部,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体表伤痕了,楚韵汐一点一点检查,突然“咦”了一声。
温如岚正在看尸体颈后的勒痕,闻言回头看楚韵汐,问道:“怎么了?”
楚韵汐尴尬的道:“死者…死前曾被性侵。”
“啥?”温如岚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性侵?这不是个男的吗?”
“男的就不能被性侵了吗?”楚韵汐指着杜沛说道:“师兄你看,肛门红肿,括约肌松弛,还有撕裂的外伤,这是非正常的性侵。”
温如岚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感叹道:“原来变态无处不在啊!”
还以为这种变态杀人只存在于现代,没想到古代居然也有,真是颠覆了两个穿越者的认知。
“可惜现在没有dNA检测,不然一验就知道谁是凶手了。”楚韵汐不由得感叹科技的落后了。
尸检结束,两人重新给杜沛穿好寿衣,将尸体抬入棺中,盖好棺盖,这才重新将秦时月叫了进来。
秦淮被外祖父外祖母带着没有进来,秦时月一个人进来了,楚韵汐开门见山的道:“秦时月,你怎么知道是王有善杀了你的丈夫?你有什么证据吗?”
秦时月摇头,“我没有证据,我是猜的。”
“猜的可不能作数,”楚韵汐摇了摇头,“还有,你既然怀疑是王有善杀了你的丈夫,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报官?而且还私自动了案发现场,致使证据灭失?”
秦时月明显慌了起来,连连摆手,“王妃,我不是故意的,我之前不知道王爷在咱们黎家村,是今日才知道的,那天发现他死了之后,我就猜是王有善杀的,我也想报官的,可是村长没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申冤,邻居都劝我,说尸体放久了会腐烂,让我尽快把尸体落棺,我没办法,才把他收殓了,我也没想到证据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