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一天,开心打开手机,屏幕上充满了江城爆发x病毒的视频信息。江城人民正遭受苦难。第一天,1000多人感染。第二天,2000多人感染。第三天,3000多人感染。第四天,5000多人感染。感染者高烧不退,伴有咳嗽、肌肉酸痛,不断有感染者去世。
当感染者每日超过5000人时,漂亮国宣布东大爆发了“江城病毒”,禁止东大人入境漂亮国,敌对东大的国家纷纷效仿。东大的中产阶级和大资本家及其子女纷纷坐飞机逃离东大,单程机票甚至涨到了24万元东大币。
东大科学院院士说这种病毒可以人传人,所以国家开始江城封城,为了减轻国家负担,江城提前让五十万人撤离江城,让他们投亲靠友。
开心每天搜视频,关注疫情。他敏锐地意识到,疫情将会全世界爆发。他和玉凤开始未雨绸缪。她俩一个月内把厂子停掉,把服装店里的服装降价处理掉,簪子不用动。开心把老家的房子腾出三间来,快速购置必需品,比如:床、被褥、洗刷用品、米面粮油。在玉凤的劝说下,两家冷库清理了库存,购置了几十吨的口罩,堆积如山的葱姜蒜。开心两口子带着四个孩子回到了农村老家,一些邻居笑话他俩杞人忧天。
昨天傍晚,邻居老李买了两捆葱,每斤七毛,别人都笑话他上当了,往些年都是三四毛一斤。结果,第二天葱价涨到了1元5角,第三天,2元5角,几天后涨到了五六元。两家冷库在封村之前,留够两家吃的,其余一斤五元卖光,狂赚了50万元。
半个月后,铲车推土开始封村,学生在家上网课。一时之间,两三毛的口罩涨到了两三元,并且经常是有价无市。买不到口罩的人们,一个口罩甚至要用半个月,谁出门谁戴,不戴口罩不让进商店的门。玉凤她爸联系了乡长和县长,把所有口罩以一个一元的价格卖给国家,大大缓解了全县的口罩压力,并狂赚一百多万。双方父母把这两百多万作为第三代人上学和结婚的费用存了起来。
顶着凛冽的寒风,凌晨五点半,开心穿戴严实戴好口罩骑着摩托车来到长青村村委会。他要和同事们一起帮助长青村做核酸检测。开心快五十了,已经算老教师了,他负责发放通行证。电脑的事,交给年轻的老师。室内虽然风吹不着,却没有暖气,冻得两位年轻老师手都麻了。院子里,寒风呼呼地刮着,冻得开心手脚冰凉,不得不常常起来活动活动。
中午,老师、村委人员和志愿者都在室内吃馅饼喝豆浆。吃了饭,全身才有了热乎气。短暂休息后,下午接着测。每周要测两三次。
开心嘱咐玉凤看好孩子,照顾好四位老人,每天服用抗瘟疫的汤剂。
疫情最重的几个村子实行最严格的封村。人们不许外出活动,需要什么由村里组织人员送去。
开心参加过三次疫区援助活动。第一次,由于没有陪同医生和防护用具,开心和同事不敢进去疫区,过了中午,就撤了。第三次,老师们刚聚齐,上头来电话,不用援助了,就散了。难忘的是第二次。开心和一位女同事下午三点半来到了李村疫区村外,带队校长忙活了半天防护用具还缺少鞋套。老师们只能把四个蓝色塑料袋套在脚上,当做防护鞋套。带队校长说:“我有种踏进鬼门关的感觉。大家测验完后,就在村口把所有防护用具脱掉,全身连鞋底都要消毒,不要把病毒带回家!”
来之前,开心妈拉着开心不让他去,说太危险了。开心做了半天的工作才勉强做通。开心拿着通行证来到关卡,一位值班人员听了开心的介绍,逗他:“去了就不要回来了!”正当开心左右为难时,另一位值班人员笑了,挥挥手说:“没事,走吧!走吧!回来的别太晚就行!”
一辆三轮车配备一个司机,一个医生,一个记录人员,一个保管人员,负责一条线路的检测。司机每到一家,先拧开铁丝再拍门喊叫,人们都出来检测。由于人多,家里的狗狗也不敢叫唤。漆黑的夜晚,昏黄的路灯,稍凉的秋风,颠簸的路途,偶尔能听到鸭子和鹅被惊动的声音。直至晚上九点半,才测试起来。开心他们领了方便面和香肠,脱了防护服,互相消了毒,赶紧回家。路上,带队的校长向乡里反映了没有防护鞋套,我们冒险进村的事情,希望领导能解决老师们的防护问题。
开心刚到家门口,玉凤和两个小棉袄就接了出来。进了屋,泡上方便面,等待面熟的时候,来了一条防疫群“希望之光”的短信:“应该把今天去李村支援的老师们都送到城里宾馆隔离半个月。”开心一看,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拼死拼活,背后中枪。带队校长立马发短信驳斥:“谁愿意没有鞋套去防疫?为什么医生什么都有,老师们却没有鞋套?”教委视导员赶紧让“希望之光”消除误解,不要加深矛盾,引起众怒。其实也晚了,好些去支援的老师们纷纷指责“希望之光”。还好老师们都是知识分子,没有骂他八辈祖宗。沉默了一阵,这家伙又说:“我刚才问了一下卫生院的院长,院长说不穿鞋套一般也不会中毒……”立刻,带队校长说:“我就问你:‘既然如此,医生们为什么穿鞋套?’我们老师们为什么就没有鞋套?”……沉默,还是沉默!
三年过后,疫情结束,开心一家平安度过,他们又踏上了幸福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