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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的话,让木蔺再次压制不住心头怒火,若说之前他还有些疑虑,如今听了陈氏的话,他就是完全确定了,他的阮娘,还有孩子,柳氏是被陈氏挤兑走的。

目光一扫,他认出来,跟在陈氏身后的可不就是他木家的家丁。

难怪之前阮娘经常支使他出去,或许,阮娘就是怕他撞见,怕他为难,他的阮娘,竟是如此的善良大度,就连受了委屈,都不舍得让他知道,怕他难过,怕他为难。

不,阮娘压根就不是为了陈氏,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她知道他在意名声,所以,不肯看他为了她背负骂名。

这么想着,木蔺更是憎恶陈氏。

阮娘越是单纯善良贤惠大度,陈氏便被衬托的愈发面目丑陋愚蠢又恶毒。

他这么想,也这么骂,对着陈氏劈头盖脸的就是各种挖苦讥讽,嘲讽奚落,还有恼恨,仿佛面前的不是他携手多年的妻子,而是他的仇人,是阻拦他前途和奔向新生的拦路虎,恶毒的毒妇。

大家伙都被弄的目瞪口呆,不是说,要来拿回银票,甚至还把京兆府尹大人喊来了,可怎么还没开始,木老爷就那么愤怒。

甚至有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一切都是木夫人自说自话,压根没什么银钱的事?

陈氏更是也被弄懵了,甚至面对木蔺一波又一波的怒骂,心里反倒是生出一些心虚,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心虚,可这么多年下来,只要木蔺一发火,她就会下意识的反思,即便是这会儿,她也下意识的开始去想自己做了什么,让木蔺如此恼火,可她把自己最近做过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想起来,可这不妨碍,她低着头不说话,好像真的做了什么蠢事一样。

朱婆子却敏锐的察觉出一丝怪异,努力的竖起耳朵,从木蔺那些不带脏字却又骂的人灵魂恨不得原地出窍的话里,慢慢拼凑出一些端倪出来。

最后看了一眼被木蔺骂的越来越怂,腰背都挺不起来,甚至头都直接耷拉到胸口的陈氏,在心里骂了一句怂货,却是对着木蔺怒吼一声。

“老爷,你到底因为什么生气,我们夫人从大理寺出来,就一直病着,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要不是家里实在是青黄不接,压根不会来…”

木蔺正火冒三丈,抬头看到是朱婆子,也没有收敛,可迎面对上饶有兴致看过来的沈兴,却骤然哑火。

想起刚才他气头上骂陈氏那番话,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却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他是太傅啊,是帝师,让人,尤其是过去的同僚,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可也只是一瞬。

很快他就把所有的不自在,全都化为了对陈氏的不满,怒气冲冲的甩出一句,“若是阮娘和孩子有个不测,陈氏,我不会放过你的?!”他磨着后槽牙道。

他这句话一出,陈氏原本就灰白的脸,更是黯淡下去,似乎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朱婆子和另外一个婆子双双用力都险些没扶住,半晌,陈氏才咬着嘴唇,稳住自己,从胸腔发出那句悲鸣,“我,我究竟做了什么…”

她委屈,她不明白,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夫君,为何会如此待她?

她都想过了,若是木蔺诚心告悔,她也会试着原谅他,毕竟,过去几十年,他没有纳妾,也没有别的女人,如今,她年纪大了,他有了心思,其实也能理解。

可她却没想到,木蔺竟然如此跟恨她,当众羞辱她,还一口一个毒妇,那样子,似乎是恨不得她当场去死啊…

她每每想起,都觉得像是有一把刀子在自己的心口剜肉,疼得她四肢百骸五脏六肺身体没一处不疼,疼得她浑身抽搐,心疼的仿佛不是自己的,甚至呼吸都是疼的…

原本以为要干涸的眼泪,仿佛又开始决堤。

可是她都如此痛苦了,木蔺却还是没有一丝疼惜。

这个发现,更是让她无法接受,嘴里不断嗫嚅,重复,为什么?

沈兴冷眼看着这一对,只觉得无比的可笑。

莫名其妙的,还没开始审案子,就有新案子上门了。

而且他突然想起,这木家夫妇过去可还是京城恩爱夫妇的典范。

如此想着,更是觉得新奇又讽刺。

看木蔺似乎情绪稳定了些,他这才找到机会开口,“木,木蔺,木兄,怒火消了吧?不如还是找处合适的地方,仔细跟我说说,是发生了什么?我也好帮你不是?”

他改了几次口,才找准合适的称谓。

木蔺虽然余火未消,可看着沈兴对自己还算尊重,也想起昔日为官时最在意体面,便狠狠一甩袖子,把几乎要灼烧陈氏的眼眸收回来,深吸一口气,压了压,才又一脸愤恨和无奈道,“让贤弟看笑话了,实在是家宅不宁,娶了毒妇,家宅不宁啊…”

几句话,让陈氏几乎又站不稳。

沈兴眼底也是寒芒一闪。

木蔺却像是终于为自己找到了借口,一边叹气后悔,一边又用眼刀子恶狠狠的来回刮着陈氏,仿佛陈氏就是他毕生的羞辱,是因为娶了陈氏才会落到如今的田地。

陈氏想开口,可是一开口,就是哽咽。

朱婆子看着,想起之前陈氏还想讨好挽回木蔺,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而木蔺最终还是把人请进了一进的小院子里去。

看着空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小院子,所有人面色都有些错愕。

木蔺心底的火气更是要死灰复燃一般,又恶狠狠瞪着陈氏,若不是沈兴在,他都可能会直接动手。

而大家伙也终于明白他因何发怒。

“所以,你是觉得是我,是我把她,把她…”

弄明白一切的陈氏,只觉得自己委屈,酸楚在心里蔓延,她浑身颤抖着,看向仍旧怒火滔天的木蔺,还是哽咽着喊出那句,“可我后来压根没见过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陈氏,你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你总是扮柔弱,哪怕是对自己的女儿,你都是这副样子,可其实你连自己的女儿都嫉妒?“

木蔺边说边冷哼,好似是为了印证一般,还提起几件事佐证。

沈兴一边听,一边来回打量这对癫公癫婆。

他心里其实已经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只是这么出好戏,木小姐怎么还不来?

他一边想,一边琢磨着,抬头看到自己从老家带回来那个孩子六子从人群外挤进来,这才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