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板下脸,“这么热的天气,你们跑哪里去了?”
两个小人精相互对视一眼。
小丫头小声说:“母后,我和哥哥去给你摘花了。”
小乐屿挪到南烟身边,“母后,给,我和妹妹给你摘的花。”
他们就会这招来哄她。
南烟这次不想被他们拿捏,看都没看花一眼。
本来宫里就因为只有他们两个孩子,再加上长的可爱,嘴巴也甜,上至太后皇上,下至宫女太监,无一不宠着他们。
要是南烟也跟其他人一样宠着,怕这两个小祖宗被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
“以后要出去玩就早上或者等太阳小的时候再出去,知道吗?”
两个孩子一脸认真回答,“母后,儿臣知道了。”
一副乖乖糯糯的表情,让南烟差点破功。
不过她极力忍耐着。
“答应的时候倒是乖巧,可答应的事情也要做到。”
他们乖乖点头。
看着两个可爱的粉嫩小团子,南烟的脸终于板不住了。
她拿起帕子给两个小家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才一岁多就会察言观色,见母后不在板着脸,他们一左一右抱住南烟的胳膊,用脸蹭了蹭。
“好了好了,快让嬷嬷带你们下去沐浴,衣服都快被汗浸透了,蹭的母后一身汗。”
刚说完,她的袖子被扯住,小乐屿委屈地说:“母后,你还没看我和妹妹给你摘的花呢!”
“好,母后看。”
南烟低头,一瞬间瞳孔骤缩。
她一把拿过两个孩子手里的花,蹭地站起来,一脸激动,“屿儿芝芝,你们是从哪里摘的这些花?”
两个孩子被她突然的动作吓的身子一抖,他们以为摘了不能摘的花,犯了错,小手紧紧捏着衣服不敢说话。
不仅两个孩子被吓到了,跟着小乐屿和小乐芝的宫人们也被吓到的。
他们以为两位小主子摘的花有问题。
可是,两位小主子要摘花的时候,他们先确定了没毒才让他们摘的。
南烟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吓到了孩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激动,蹲下身子扶着他们的肩膀,柔声说:“屿儿芝芝,不好意思,母后刚才吓到你们了。”
“屿儿,你告诉母后,你们是在哪里摘的花?”
“母后,是在一个很破旧的地方,那里的草长得很高。”
小乐屿用手比划了一下,“比我还要高。”
说实话,这宫里这么大,不少地方南烟都没有去过。
她根本不知道孩子说的是哪里。
她看向一旁小德子问:“太子说的是哪里?”
小德子是乐屿的贴身太监,如今才十四岁,是王德全的干儿子,是个聪明伶俐的。
“回娘娘,太子说的地方是冷宫。”
冷宫?
冷宫是西殿,是历代失宠的妃子住的地方。自从商钺登基后,那个地方算是废弃了。
“杨嬷嬷,方嬷嬷,你们带太子公主下去沐浴。”
等乐屿乐芝被带走,南烟起身。
“小德子,你带本宫去太子和小公主摘花的地方。”
南烟带人跟着小德子去了冷宫。
冷宫因为常年无人管理,房屋破败,随处可见的蜘蛛网,院内更是杂草丛生。
小德子指着冷宫内一个破旧花园的地方说:“娘娘,就是这里。”
两个孩子刚才走过的路上,杂草全都被拔掉了。
南烟看清花园里绿色的叶子后,眼里顿时迸发出欣喜若狂的目光。
竟然真是是土豆!
大概有十株,好多花都已经开败。那些开着的,刚才都被两个孩子摘下来送给她了。
她很喜欢吃土豆,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她发现这里没有土豆。
如今竟然在一个冷宫里找到了。
土豆丝,土豆片,土豆饼,土豆粉……
一道道菜在南烟脑海里划过,她都快要流口水了。
可是,现在这些土豆还不能挖出来吃。
她一脸遗憾。
“来人,将这几株周围的杂草都拔掉。”
杂草被拔掉后,只剩下十几株土豆。
“银铃,你让人将这几株东西看好,再有杂草长出来了,就让人拔掉。”
“是,娘娘。”
银铃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以娘娘的表情看来,这些东西应该非常重要。
娘娘见多识广,说不定这是什么好东西呢!
一路回长乐宫的时候,南烟就在琢磨。
既然能在冷宫发现土豆,那就说明这里是有土豆的,说不定能在其他地方找到。
土豆产量高,饱腹,易储存,是不可多得的一种食物。
回去后,她就叫来了素白和霜白,让她们去京郊的山上找找有没有土豆。
………
大元是与大商并列的两大国。
大元以种植水稻为主,他们大半的州城种植水稻,是一个粮草非常充足的地方。
都城元都,元都坐落于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端王府,是元都城内最大的一个府邸。
里面,精致的亭台楼阁,秀丽的池馆水榭,数不胜数。怪石堆叠,气势非凡。
清风院是端王府最大的院子,也是端王所住的院子。
此时,端王元安辰即使躺在软榻上,也不掩高大威猛的身形。肩膀宽阔,胸肌饱满。棱角分明的脸,侧面线条冷硬。
白玉铺就的地上摆着八个精致雕花镂空冰盆,八个环肥燕瘦的丫鬟拿着扇子,轻轻扇动,凉爽的空气绕满屋子。
屋子里一片寂静。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安静。
“王爷,碧柳求见。”
一旁的荣禄看向自家王爷,只见他依旧闭着眼睛,轻轻动了下手指头。
他立马意会,朝外面说了句,“让碧柳进来。”
须臾,一个长相冷艳的女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身劲装将她的身子勾勒的凹凸有致,腰间还别着一把剑。
“参见王爷。”
元安辰扬唇懒懒道;“何事?”
碧柳回道:“那边传来了信。”
男人这才睁眼,漆黑的眸子流转过幽暗的光。
他伸出的手掌十分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碧柳向前一步,将信从信封中取出来,交到男人手中。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呵!”
须臾,一道带着嘲讽的轻笑从他喉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