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的陈恪故意满脸怒容,他那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声嘶力竭地吼道:“给我查!必须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是!”站在一旁的情报处情报员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回应一声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与外面潜伏的情报人员取得联系,并下达指令让其全力搜集相关情报。
这些情报员们犹如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嗅探着每一丝可能与此次刺杀有关的线索,然后将它们汇总、分析,试图从这错综复杂的信息网中抽丝剥茧般找出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真实身份。
与此同时,整个 76 号内部也瞬间炸开了锅,一场紧张激烈的讨论就此展开。
众人议论纷纷,都对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事件感到震惊不已。
毕竟近段时间以来,上海滩一直风平浪静,像这样明目张胆的刺杀事件已经鲜少发生了。
谁能想到,那些抗日分子竟然会将矛头再次对准陈恪呢?
尽管目前尚不清楚究竟是哪一股势力策划实施了此次刺杀行动,但大家心里其实都有着自己的猜测。
其中不少人认为,十有八九就是军统的飓风队所为。
自从上次日本鬼子一举剿灭了军统上海区之后,能够在这片土地上拥有如此胆量和实力来执行刺杀任务的组织,恐怕也就只剩下这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凶猛的飓风队了。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特务压低声音嘟囔道:“如今这军统的飓风队可真是越来越嚣张啦!”
旁边另一名特务听到这话,连忙凑过来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是军统干的?难道你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来源不成?”
那名小特务撇撇嘴,不屑地回答道:“哼,除了那群跟疯狗似的飓风队,还有谁敢在大上海公然行刺?再说了,地下党那帮人现在见了咱们都得绕着走,哪里还敢主动招惹我们呀!”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的特务们不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也有人提醒道:“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毕竟对方既然敢动手,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有所准备。万一不小心着了道儿,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咱们这些小角色呀。”
毕忠良坐在宽敞而略显阴暗的办公室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聆听着刘二宝的汇报。
当听到“陈恪被刺杀了”这句话时,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陈恪?怎么会是他……”刘二宝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咱们 76 号的高层可都在军统的刺杀名单上啊!这遭到刺杀,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不成?”
毕忠良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心中十分清楚陈恪的背景和重要性。
按常理来说,即便他们这些高层都处于危险之中,但以陈恪的身份地位,实在不该成为军统首要的刺杀目标。
“不对,此事必有蹊跷。一定存在某个特殊的原因,使得军统不惜冒险也要除掉他。”毕忠良目光深邃,陷入沉思。
不久后,情报处的人员完成了对刺杀现场的勘查,并将详细的调查结果送到了陈恪的办公室。
陈恪阴沉着脸,仔细审视着手中那份报告,越看越是恼怒。
“这算什么调查结果?居然只说‘应该就是军统的飓风队’?”陈恪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道。
负责调查现场的特务吓得浑身一颤,赶忙低下头,轻声解释道:
“处长息怒!根据现场目击者的描述,那些人行事果决、动作干练,所携带的武器精良无比,身上穿着统一的皮靴,并且还驾驶着两辆汽车迅速逃离了现场。
综合这些特征,我们初步判断极有可能是军统的飓风队所为。”
目前在上海有这样实力的就只有军统的人了,而由于军统上海区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即便现在已经重组,他们的行动队也不具备现在的行动能力。
排除这些在上海还有如此行动能力的就只有军统的飓风队了。”
陈恪:“行了,出去吧。”
特务:“是。”
夜晚,唐山海的家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灯光昏黄,映照着两人凝重的面容。
徐碧城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唐山海,难以置信地问道:“今天陈恪被刺杀的事情,是你安排人去做的?”
唐山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错,是我。”
徐碧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急切地追问:
“可是为什么呀?自从我们回来以后,他并没有揭穿我的真实身份啊!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
唐山海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如刀,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他绝对不是我们的自己人。”
徐碧城一脸疑惑,不解地反驳道:“如果他不是自己人,那为什么还会允许我们潜伏在 76 号呢?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唐山海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分析道:“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绝非善类。否则,飓风队不可能如此果断地下手刺杀他。”
听到这里,徐碧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她忧心忡忡地说道:“那现在可如何是好?飓风队这次行动失败,他们必然会对我们产生怀疑。”
唐山海沉思片刻,然后沉着地说道:“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想办法将他彻底铲除。毕竟,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而且,他目前也不敢轻举妄动将我们抓捕归案。
一来,因为你的特殊身份;
二来,他手中并无确凿的证据能够指控我们;
其三,如果他胆敢找上门来,我们大可以反咬一口,举报他故意放走宰相。这样一来,局势或许还有转机。”
徐碧城不赞同地说道:“我们不能杀他,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我们肯定不会好过的,以他的背景,就算是李默群也不敢轻易动他。”
“命令已经发出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而且这次刺杀的也不止他一个,等到飓风队接连刺杀下面几个目标,他就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希望如此吧。”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落在大地上,但这丝毫没有减轻毕忠良心头的阴霾。
他开着车缓缓驶向 76 号,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当车子驶进 76 号的大门时,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刚一走进大院儿,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天空。
紧接着,一颗子弹呼啸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擦着毕忠良的耳边急速飞过。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毕忠良的心脏猛地一跳,大脑一片空白。
出于本能,他急忙侧身躲避,然而由于动作太过仓促,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落地的瞬间,他感觉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崴到了手。
与此同时,耳朵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伸手一摸,发现竟然有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毕忠良惊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旁的刘二宝见状,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迅速扶起毕忠良,并焦急地喊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追啊!”
院子里原本呆若木鸡的特务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如梦魇惊醒般拔腿向院外狂奔而去,试图追捕那个行刺的凶手。
但可惜的是,此时凶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鬼魅一般。
毕忠良用颤抖的手掏出一方手绢,紧紧地捂住流血不止的耳朵,强忍着疼痛和恐惧,步履蹒跚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闪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差那么一点点,那颗子弹就会击中他的头部,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惊恐万状的神色,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刘二宝紧跟其后,快步进入办公室,手脚麻利地给毕忠良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安慰道:
“您先坐下,喝杯水压压惊吧。咱们处理伤口的医生马上就到了,请您稍安勿躁。”
毕忠良端起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水,轻抿了一小口后缓缓咽下,随着温热的水流过喉咙进入身体,他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只见他眉头微皱,语气沉重地说道:“如今这军统简直如同疯狗一般,毫无规律可循,时不时便突然窜出狠狠地咬上咱们一口。”
站在一旁的刘二宝听后不禁暗自心惊,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随声附和道:
“可不是嘛!这帮家伙真是狡猾至极,每次袭击若是不能得手,眨眼间便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咱们派出去追捕的人手根本就追不上啊!”
毕忠良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哼!瞧他们这做派,显然是在效仿地下党的战术,跟咱们打起游击战来了!”
就在这时,负责处理伤口的医生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动作麻利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疗箱,取出消毒药水、纱布等物品,迅速而又熟练地开始为毕忠良处理伤口。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好在毕忠良所受的伤并不严重,仅仅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伤到了些许皮肉而已。
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行动处经验丰富的医生来说完全能够应付自如,根本无需前往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不一会儿功夫,伤口便已处理妥当。
毕忠良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并无大碍后转头看向刘二宝,面色凝重地吩咐道:
“你马上动身去行动队,多挑选几个精明能干的弟兄过来。从今往后,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必须紧紧跟随左右,不得有丝毫懈怠!”
刘二宝连忙点头应道:“是,属下明白!”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执行任务。
与此同时,在情报处处长办公室里,朱徽音手里拿着一份重要文件,神色匆忙地走进房间。
她径直来到处长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开口汇报道:
“处长,刚刚收到咱们的一名线人传来的消息。据他所说,他的一个牌友将会在两天后的下午 3 点钟,于 16 铺码头与一名军统人员进行烟草交易。”
听到“军统”二字,坐在椅子上的陈恪抬起头来,问道:“军统?此事可当真?”
朱徽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千真万确,处长。”
“走,我们秘密见一下那个线人。”
陈恪开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朱徽音,两人一路疾驰,最终抵达了一座看上去颇为陈旧、破败不堪的仓库前。
只见情报处的线人黑皮早已等候在此,见到陈恪的车子停下,他立马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快步迎上前去,停在了陈恪所驾驶车辆的前方。
“陈处长!您来了!”黑皮谄媚地问候道。
陈恪面无表情地下了车,目光犀利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对着黑皮简短地命令道:“进去说。”说完便迈步朝着仓库大门走去。
黑皮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跟在陈恪身后,朱徽音也紧随其后一同进入了仓库内。
一进仓库,陈恪站定身形,双眼紧紧地盯着黑皮,语气严肃地问道:“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黑皮微微躬下身,一脸恭敬地回答道:
“我的那位牌友名叫吴龙,他一直都是跟着华老板做事的。但是这小子手脚不太干净,老是背着华老板偷偷摸摸地干些私活。
就在今天我们一起打牌的时候,这家伙喝多了几杯酒开始吹起牛来,大言不惭地说再过两天他就要发大财啦!
于是我就趁机旁敲侧击地向他套话,最后才知道原来两天后的下午 3 点钟,他将会在 16 铺码头与一名军统人员进行烟土交易。”
陈恪皱了皱眉,追问道:“就只有这些吗?”
黑皮连忙摇头摆手,肯定地答道:“真的就只有这些了,陈处长,我绝对没有半句假话啊!”
陈恪略作思考,随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钞票,递到黑皮面前,吩咐道:“明天中午你想办法把那个吴龙给我约到这里来见面。”
黑皮喜出望外地一把接过钞票,脸上堆满笑容,连连应道:“好嘞!陈处长您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完成任务!”
黑皮办事还是很牢靠的,第二天中午黑皮就带着吴龙来到这个破旧的仓库内,乘客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黑皮走到陈恪的面前恭敬地说道:“陈处长,他来了。”
陈恪点了点头,“让他过来吧。”
黑皮朝着吴龙摆了摆手,示意吴龙过来,然后黑皮默默地离开仓库去门口把风。
吴龙点头哈腰地笑道:“陈处长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