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我不会坐牢,我不会离开然然!”
然然是阮柠最大的软肋,这一点,宴月亮和郑静都清楚明白的很。
门外,前台服务员还在敲门。
她过去接了那封信,信封是很高端的牛皮纸,上面带了一些熟悉的杜鹃花水的淡淡香气。
“杜鹃花水……”阮柠蹙眉,打开信封。
信纸上都是德文,每一个字符都透露着主人的爽朗大气。
内容也很简单。
——【下午三点,云海市,热带雨林公园。】
云海最大的景点之一,就是位于市区西南面的热带雨林公园。
公园内部除了保护完好的热带雨林风光外,还有一条很长,种类也很丰富的水果一条街。
阮柠从小就喜欢吃热带水果,尤其是芒果和榴莲。
但厉城渊对芒果过敏,又极其讨厌榴莲的味道,她为了迁就他,也就没再吃过这些了!
“小姐,这里是公园的入口,您是残疾人,要是有残疾证的话,能免费。”
出租车大叔很热情的把她扶下车,坐上轮椅。
阮柠礼貌微笑,“大叔您误会了,我只是在喜马拉雅山上受了伤,不是残疾。”
“哦,哈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为了玩,连命都拼上了!”
大叔讪笑着离开。
阮柠苦涩,心想,她是为了玩吗?她根本就是在疲于奔命,为了能不用坐牢,为了能护住然然。
即便自己已经伤成这样了,还不是要为了一封无名之信,抱着微不足道的希望,跑到这里嘛!
“天,城渊哥,还是云海市的榴莲最好吃,来来来,你也陪着我一起吃,好不好?”
阮柠买了门票进入公园。
刚经过水果一条街,就听到宴月亮欢欢喜喜的声音,从一处小水果摊上传来。
一旁,厉城渊剑眉紧蹙,显然对那臭烘烘的水果一点不感兴趣。
宴月亮噘嘴,不开心,“城渊哥,人家最喜欢的水果,你一定要那么讨厌吗?”
“就是,厉总,月亮那么喜欢,你又很爱月亮,这样一换算,吃一口榴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和宴月亮穿着姐妹装的郑静,长发盘起,倒是有几分干净纯洁。
但这些在一个妓女身上,就很讽刺!
宴月亮左手挎着郑静,右手挎着厉城渊,笑容温和如小太阳一般,眉眼弯弯,“吃嘛吃嘛,城渊哥,这颗榴莲,就代表着你对我和宝宝的爱!”
一群神经病!
阮柠看一眼,不想被他们察觉到,借着有旅行团经过,混在里面,想快速穿过水果一条街。
“呀,城渊哥、静姐姐,那不是阮姐姐嘛!好巧啊,阮姐姐,这里这里。”
宴月亮踮起脚尖,原本就是超短裙的她,裙摆往上一缩,白皙纤长的两条大腿,立刻展现的一览无遗。
小姑娘嘻嘻哈哈,热情招手。
厉城渊脱下防晒外套,系在了宴月亮的腰上。
郑静哈哈大笑,实名羡慕,“月亮,你瞧瞧,厉总对你的心思啊,那是分分钟都在吃醋呢,这超短裙,以后还是少穿,小心有些人要泡在醋缸子里。”
那女人故意很大声。
他们隔着一条小路,轮椅上的阮柠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无语,叹口气,推着轮子,想假装没听见,直接走人。
厉城渊甩出一记眼神。
助理会意,马上带着三四个保镖上前,还算客气道:“阮小姐,我们董事长和夫人叫您过去,请吧。”
阮柠不悦。
但转念一想,或许厉城渊还有宴月亮,带着郑静一起出现在公园,大概并非单纯来玩,也可能是冲着艾诺尔来的!
“阮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助理耐性全无。
阮柠也不想节外生枝,既然大家目标统一,凑在一起,还能相互利用一二,倒方便不少!
“嘻嘻嘻,阮姐姐,你吃榴莲吗?这一房不错耶,你尝尝,还有城渊哥,快吃啦!”
宴月亮不由分说就塞给阮柠一房榴莲。
她自己手里一房,拿起一块,递到厉城渊嘴边。
郑静双手勾在身后,跟阮柠咬耳朵,“你猜猜,咱们的厉总,会不会为了厉夫人,吃那块榴莲?”
会吗?
记得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就因为自己实在忍不住,偷偷在冰箱里藏了一块榴莲,外面裹了不少保鲜膜隔开气味。
可厉城渊鼻子太灵敏,一闻就闻出来。
他当晚便将冰箱存储的食材全都丢了出去,还很生气的警告道:“不想住在这,就给我滚出去!不然,按照我的规矩,那些肮脏的东西,不要拿进我的房子里!”
“耶!就知道城渊哥最爱我,最疼我啦~其实榴莲闻起来不好闻,但吃起来很好吃的,对不对?”
宴月亮手上的那块榴莲,少了一块。
厉城渊,吃了!
阮柠苦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这爱与不爱,一向都是用牺牲程度来衡量的。
以前的阮柠爱惨了厉城渊,为了他,失去自我,毁灭本我,都在所不惜。
如今的厉城渊深爱宴月亮,他为她改变习惯,接受榴莲,这不很正常?
“月亮,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你的城渊哥呢,其实他啊,在五年前,就逼着自己爱上吃榴莲了!”
郑源一件夸张的热带雨林花衬衫,外加海滩大裤衩。
一手一椰汁,一手一芒果。
脑袋上还戴着船形草帽,墨镜大的,半张脸都要遮没了。
他走到阮柠的轮椅旁,胯骨轴一扭,就撞她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上了,“嘿,五年前开始吃榴莲,你猜猜,他这是为谁而改变?”
“跟我有关?”
阮柠不以为然。
再看宴月亮的一张小脸蛋,本是欢欢喜喜的笑容,此刻都难堪的僵硬在了嘴角。
郑静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反倒厉城渊,沉黑的双眸里,似有一闪而过的精光炸现。
他跟水果摊贩说,“给我一份芒果。”
“好嘞,老板。”
一份大青芒,厉城渊吃的很自然。
阮柠,“……?”
找死呢?
郑源嘿嘿嘿,“耐受了,为了谁?”
“郑总,你脑子在云海受潮了?”
她无语,转着轮椅就想走。
可谁料,一只大手,猛得拉住她的扶手,顺势一把,连人带椅的,给带到了某个散着杜鹃花水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