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神色倒是很平淡,比厉司炎想象之中的还要平淡。
实则平淡的面容下暗藏着万千情绪的涌动,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
现在此时此刻厉司炎情绪已然很不好,如果她再情绪激动,那两个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大吵一架,闹得颜面尽失。
“你还想要说些什么?”
韩妍奕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厉司炎,难道你一定要让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你一致才可以吗?”
“难道你不喜的人别人也要跟着讨厌吗?”韩妍奕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强迫我。”
接着,韩妍奕给了厉司炎最后一击,“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你强迫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别让我又一次讨厌你。
这句话韩妍奕没有说出口。
厉司炎神色有几分受伤,甚至眼神中还夹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轻轻晃了晃脑袋,拿起一侧自己的外套,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厉先生。”韩尹希在门口一直候着,见着大步离开的厉司炎,快步追了上去,“我姐她不是那个意思。”
厉司炎依旧快步走着,“你不用和我说,回去看好她。”
韩尹希停下了脚步,有些抓狂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还真是让人无奈至极,这两个人,才安然无恙多长时间。
“收拾收拾,我们走。”回到房间,韩尹希发现韩妍奕已经把东西基本上收拾好,“这样一直等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开始找,警察那边暂时也没有消息。”
韩尹希帮着拎着包,“好,尘尘哥说今天能赶来,他已经拜托了人帮着一起找,目前警方那边给的结论也是一致的,没有结果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姐,我相信咱妈一定在某个地方安然无恙,别吓自己,有我陪着你呢。”韩尹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合适。
韩妍奕眼角闪烁着泪光,吸了吸鼻子,很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来,“嗯,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渊哥有和你联系吗?”韩尹希并不相信这事情跟郑多渊有关系,但是又觉得厉司炎的话不无道理。
韩妍奕一个眼神丢了过来,韩尹希慌忙解释,“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不信任渊哥,只是我想说渊哥那边是不是能够联系上咱妈。”
“希希,无论他有没有和我联系,我们都不该去怀疑无辜的人,更何况渊哥对我们一家有恩,如果不是渊哥,我们或许......”
“算了,什么都不说了。”韩妍奕深呼吸一口气,“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妈妈。”
......
厉司炎大步离开了酒店,坐在车里,带着几分怒意砸了一下方向盘,他到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韩妍奕那维护郑多渊时的坚定模样。
那个信任程度,是厉司炎从未感受过的。
厉司炎说不清自己这到底是吃醋还是愤怒,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厉司炎开车赶往萧北辰给的最新地址,就在半小时前,接收到了乾钏钏的手机信号,但也只是一下,稍纵即逝。
离厉司炎所处的位置大概是半小时左右的车程。
他并不清楚赶过去之后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是主动出击总要好过坐以待毙。
“你怎么来了?”厉司炎赶到目的地,发现萧北辰也在,还有些诧异,“别说你是过来帮我的。”
萧北辰一记白眼险些要翻上天,如果不是帮厉司炎,萧北辰犯得着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真是不识好人心,好心当作驴肝肺。
“厉总,您一天给我打八百个电话,我心想着我还是来您跟前伺候着吧,韩妍奕呢?亲妈丢了,怎么还没你上心。”
提到韩妍奕,厉司炎脸色就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废话连篇。”
“得,是我废话太多,扰了你的好心情,我跟你说你报了郑多渊之后,我就去查了一下,你猜怎么着,你还真猜对了。”
厉司炎眼神中多了些微妙的变化,“真的是他?”
“不确定是不是他,但是他也来这里,就在你们到的第二天,私家车来的,不是套牌车,而且人家是过来做免费义诊的。”
萧北辰慢慢悠悠道,“一切都这么凑巧,巧合多了可就显得有些像是刻意计划的了。”
“这郑多渊不是向来喜欢在韩妍奕跟前转悠吗?这几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郑多渊都没有联系过韩妍奕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厉司炎心中还是带着气。
萧北辰一挑眉,觉得有些意思,“司炎,你现在极其像一个小怨妇,可像那被男人抛弃了数十年,独守空房的怨妇。”
厉司炎狭长的眼眸半眯起来,声音中遏制住愠怒,“你如果是来特意讽刺我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你这张毒舌的嘴,什么时候才能收敛点?一个男人一张嘴都管不住,女人怎么可能留得住?”
“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再这么下去,吃力不讨好的只会是自己,做了一堆事情,到最后还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你说你是何苦?既然做了就需要让对方知道。”
厉司炎沉默不语,他向来都是用行动证明的那挂,不喜欢嘴上嘟嘟囔囔,还没开始做出个成绩来,就慌忙着要邀功的类型。
萧北辰瞄了一眼厉司炎,估摸着今天真的是受伤了,微微叹息一声,颇有几分同情地搭上了厉司炎的肩膀,“别伤心别难过,事情总会过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把你这幅表情收起来,你在这里怜悯谁?”厉司炎不乐意,被萧北辰这样一弄他倒像是真的可怜了。
萧北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是在逗你开心么?好了,难兄难弟,就别互相为难了。”
“但是司炎,我可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郑多渊的城府之深超乎你想象,很有可能我们找到韩妍奕母亲,一切都是安然无恙的。”
“如果是郑多渊,阿姨现在一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