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璟怀那一声令下之后,大夏的将士们如同被解开了缰绳的虎狼,咆哮着、嘶吼着,向着北昭的军队杀将起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手中的兵器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飞溅。
平南王望着眼前这浩大的声势,看着自己的部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一个又一个地倒下。那一声声惨叫,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败了,而且是败得彻彻底底。
平南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肃王,你让他们住手,我们退兵。”
楚璟怀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晚了。”
“你一定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楚璟怀冷笑一声,反问道:“如果今天,本王没有在这里,你们会放过我大夏的将士吗?你们不会赶尽杀绝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
这场血战持续了整整一天。战场上,所有人都几乎浑身浴血,那鲜红的血液将他们的铠甲、衣衫都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中仍透着战斗的意志。
楚璟怀手握长剑,那剑刃上还滴着鲜血。他冰冷的眸光缓缓扫过一眼望不到边的残尸堆,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在他看来,打仗就是如此残酷,你不想死,就必须让敌人死。
……
楚璟怀留下两万将士负责清点伤亡情况,其余的人则跟着他返回青州。
就在大军准备开拔之际,有士兵匆匆跑来禀报:“王爷,我们在北昭军营里发现一个女人,她说她认识王爷。”
楚璟怀微微点头,“带她进来。”
不多时,叶南蝶被士兵带了进来。她头发略显凌乱,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情,一见到楚璟怀就哭哭啼啼地说道:“璟怀,你终于来了。北昭那些人抓了我,我说我认识你,他们就想用我来威胁你呢。”她边说边用手帕擦着那根本就没有多少的眼泪。
可这一番说辞,任谁听了都觉得漏洞百出。
纪云舟:不是她有毒,前两天来找他,然后她就被北昭给抓去了?这话说出来,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楚璟怀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接着便开口说道:“拉下去砍了。”
叶南蝶一听,顿时慌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璟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楚璟怀冷哼一声,说道:“你为什么会在北昭大营里,你以为本王不知?”原来,他到军营那日,就瞧见了叶南蝶,便派人暗中跟着她。
叶南蝶听到楚璟怀这话,脸色变得煞白如纸。他知道什么?自己绝不能死。于是她急忙开口哀求道:“璟怀,你放过我,我愿意将欧阳家所有的财产都给你。”
楚璟怀不屑地道:“欧阳家的财产?本王想要的话,随时可取,带下去。”
叶南蝶眼见求饶无用,心中愈发慌乱,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璟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你要是杀了我,你就别想知道璟礼的孩子在哪里。”
楚璟怀听到这话,心中一凛,连忙抬手制止道:“住手。”
叶南蝶见楚璟怀喊住了士兵,不禁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楚璟怀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盯着叶南蝶问道:“璟礼的孩子?”
叶南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扭曲的笑容,说道:“没错,那孩子已经四岁了。是在璟礼去救你的前一天有的。你们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璟礼那么听我的话吗?没错,我就是用了这么肮脏的手段。他原本还在考虑,还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有危险。我说只要他愿意带兵去救你,我就愿意跟他。没想到他这么好骗,这么傻。”
楚璟怀顿时怒火中烧,猛地伸出手掐住了叶南蝶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孩子在哪?”
叶南蝶被掐得脸色涨红,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孩子……被…我藏起来了。”
楚璟怀强忍着心中的杀意,一把将她推开。
叶南蝶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到地上,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而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挑衅,说道:“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见到那孩子,哈哈哈!”
纪云舟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不知道楚璟礼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为达目的,连叛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都是亲兄弟,为什么选女人的目光差这么多,像陈静溪这种女人才适合做王妃。
——
而此刻,陈静溪正与周沛川下棋。
陈静溪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顿,思索了片刻才放下一子。
周沛川摇了摇头,放回手中的棋子,“看来这一局我又输了。”
陈静溪笑道:“大哥是棋中君子,我是臭篓子,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周沛川知道其实不然,陈静溪的棋风稳健而灵动,攻守兼备,自己试图分析她的策略,却又陷入了她的陷阱。
“今日就下到这里,改日再陪溪儿下吧。”
此时,凌影匆匆赶来,“王妃,西齐大军快进入青州地界。”
陈静溪点头,“我知道了。”
“王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静溪挑眉想了想,淡淡一笑,拿出一份信递给凌影,“让凌风按计划行事。”
“是。”凌影接过信,直接走了出去。
“溪儿可是有什么计划?”周沛川问道。
“谈不上计划,不过是提前做一些安排罢了,阻挡西齐一二。”
周沛川看着这个不太了解的表妹,越发惊叹其处事不惊能力,如果姑姑也有这样的能力,也不至于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