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太狂了。
江开回了驿站,直接回京,他要告楚璟怀一状。
“启禀王爷,刚才那位李大人留下一封信给王妃。”营帐外士兵呈上一份密函。
陈静溪挑眉,“拿过来。”
楚璟怀说道:“王妃认识此人?”刚才那人进来多看了他的王妃两眼,虽然很快,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陈静溪点头,“去年京城粮价上涨,他帮过我。”
真的认识,还帮过陈静溪,肃王殿下暗戳戳的吃醋,他的女人用的着别人帮么?
陈静溪不知道楚璟怀吃这莫名其妙的醋,还记上了那个叫李汉明的人。
打开信函,陈静溪一看无声叹息,沉默的将信递给楚璟怀。
楚璟怀一看,原本就不悦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杀气腾腾,“这天下本王反了他又能如何?”
这信不是李汉明写的,而是周征远的笔迹,信中说道皇帝要以陈静溪为饵,引楚璟怀入京,将他杀害。
所有人都知道楚璟怀的弱点就是陈静溪,皇帝这招是准备彻底撕破脸。
在方蔡临阵脱逃,青州城所有将士臣服于楚璟怀麾下,皇帝在青州没了钳制楚璟怀的势力,只能想出这么个招。
楚璟怀淡淡地看着营帐内所有人,“本王就是要谋反,你们愿意跟就跟,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
众人面面相觑,都上了他们这贼船了,想下去可没那么容易。
富贵险中求,赢了从龙之功,输了就全家性命,赌一把,他们赌肃王能赢。
“王爷,末将等誓死追随王爷。”
大夏能有如今的国土,就是王爷带兵打出来的,说不定,王爷登上帝位,大夏能更加繁荣昌盛。
楚璟怀握住陈静溪的手,“静溪,本王要谋反,输了就要杀头,你怕不怕?”
陈静溪反握住他的手,皇帝那个老登她早就看他烦死了,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把他杀了。
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怕。
从此以后,这天下事他们自己说了算,不必向任何人低头,不必瞻前顾后,简直不要太爽。
陈静溪笑了笑,看着他道:“不怕,这王妃我早当腻了,想换个皇后当当。”
——
二月十九,陈静溪抗旨不遵的消息还没传回宫里,就传来楚璟怀起兵谋反的事。
宫里炸开锅,皇帝铁青着一张脸骂道:“朕就知道,这个逆子早晚都要谋反。”
他话刚说完,福宁长公主就在外头冷笑一声,“他谋反还不是你逼的?”
“皇姐?”皇帝愣了愣,抬头看向福宁长公主,眉头也皱了起来,皇姐已经有十几年不问朝政了,上一次回京还是荣王的婚事,今日怎么就……
“皇姐,是那个不长眼的去扰了你的清净?”
福宁长公主冷哼一声,“你也不必知道是谁,这些年来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孩子是你把他逼上了绝路,他不反你反谁?”
福宁长公主气得整个人呼吸都不顺了,她身后的宫女扶着她,给她顺气:“长公主,您莫要生气,当心气坏身子。”
“你们出去!”福宁长公主呵斥一声。
御前的几个宫人,看了皇帝一眼,等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宫人们立即低头,退了出去。
皇帝一张脸冷肃,看着皇福宁长公主道:“皇姐,朕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朕对他还不够好吗?他每次打胜仗,朕那次不是大赏特赏,他竟还忤逆犯上,大逆不道。”
“你还有脸说,七年前他打赢了南诏,你转头就让人给他下蛊,企图通过蛊虫控制他。”
这下,皇帝的话全部都哽在了喉头,不敢置信地问:“你……你知道?”
“哼!四年前,他打赢了突厥,你又是怎么对他了,最终还害了小七。”
提到楚璟礼,皇帝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将责任全推到楚璟怀身上,“他若乖乖听话,朕何必出此下策,最终还害了璟礼。要怪就怪他太贪心,那个帝王能容忍一个拥兵自重的亲王。”
福宁长公主气得捶着自己的胸口,咬牙怒道:“他若是真的不听话,你多少次打算置他于死地的时候,他早就反了!岂会为你南征北战,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
皇帝眸色一冷,立即道:“这是他为人臣子该做的事。”
福宁长公主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你还有心么?你有把他当成儿子吗?”
“他要是朕的儿子,朕能这么对他么?”
“荒唐!”
皇帝怒道:“朕不相信皇姐不知道,那个孽子是梁王的种。”
福宁长公主语塞了片刻,还是说道:“这一切不是皇帝你自己造成的吗?”当年德妃和梁王两情相悦,是他为了巩固帝位强行将德妃纳进宫。
皇帝坚持道:“朕是皇上,想要什么人不可以么?她竟然敢背叛朕。”
福宁长公主摇头,“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烂事,你爱打就打。我看最后,折的是谁的兵马,颠覆的是谁的天下。”
说完之后,福宁长公主摇着头,一脸失望的走了出去。
——
青州城
既然要造反,就要有人马、银子、粮草这些。银子现在倒不用操心了,毕竟楚璟怀刚抄了半个欧阳家,粮草有沈家,人马青州城剩余兵马五万,还有两万黑甲卫。
至于与北昭交战的二十万兵马,他们本就听楚璟怀的。
现在就差一个起兵的理由,这世上的人大多深受世俗教条影响,更有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
不管皇帝怎么的害他们,在百姓眼中他还算是个贤明的君主,他没暴政,没有残害百姓,大夏这些年也算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这会楚璟怀突然起兵造反,天下百姓只会当他是个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