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楼囚蝉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拍了拍。
“醒醒,楼囚蝉,起床了!”
唔……楼囚蝉分辨了一下,这好像是林空有的声音。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在楼囚蝉耳边飘荡着,楼囚蝉好像有一些捕捉不到。
她还在失神地看着悬崖下的礁石,礁石一前一后扎着两个人,一个是被她亲手推过去的礁石扎死的,一个是给她亲自推向礁石。
总而言之,两个人都是被她弄死的,的这两人都是她的队友,是朋友……
即便已经对自己强调了无数遍她处于幻境之中,楼囚蝉还是有一点缓不过来。
“求蝉,醒醒!再不醒你弟要把好吃的全部吃光啦!”
哦,这是周泗的声音。
但他俩不是已经死了吗?
紧接着,她又听到了好多声音,她皱着眉,压下因为杀死两人而产生的恶心感,仔细分辨着。
那些声音有许吟湘的,有棉糖的,有罗千的……咦,还有一个自带回音的很庄严的声音,是谁的,好耳熟。
但这些人,有出现在这个惩罚副本里面吗?
对哦,她还在副本里,她还沉浸在幻境里。
楼囚蝉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
她本来以为会躺在大厅那块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会看到西装男那个老登。结果她怎么在自己床上?
她认识的人唰唰地把她的床围了个密不透风。
“啊,姐姐醒啦!”棉糖变得只有手机那么点高,在楼囚蝉的枕头边上开心地蹦来蹦去。
楼囚蝉注意到床边的人齐刷刷松了口气。
“吾就说她不会有事,汝们胆大包天非要把吾从七楼薅下来做甚!无心商人,这会汝不给吾做几道菜补偿实在是说不过去!”鹰神在一旁跳脚,扑闪着的翅膀给了楼囚蝉一个大耳光,翅膀另一边的罗千也是深受其害。
楼囚蝉坐起来,原来是鹰神啊,她就说那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怎么全围在我这?”她还有点茫然。
不就一个惩罚副本吗?
她扫了一圈,看到了眼圈红红的许吟湘,忽略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林空有,最后把眼神放在了周泗身上。
“这个……”周泗“嘶”了一声,“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进惩罚副本,只有你进去了。”
?
“你们没进去????”
楼囚蝉突然感觉到了来自惩罚副本的不公。
倒是许吟湘,她在楼囚蝉进惩罚副本昏过去之后,一直在想着是不是因为楼囚蝉放血放的太多了,代替了他们的份。但这也说不通,因为林空有也放了很多。
但她还是有些心疼和埋怨楼囚蝉一人放了那么多的血,所以她就干脆把这个说法和楼囚蝉说了,当然是忽视了林空有放血量的版本。
“饶米怎么说?”
周泗颇为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那小兔崽子叫我们放完血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了,也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我们还把罗千叫来问他了,也是不开口。”
楼囚蝉闻言顿住,匪夷所思地在沉默的罗千身上扫了一圈:“罗千这个样子,你觉得能让人开口吗?”
“这不是寻思他们长得像吗!”周泗狡辩道。
罗千有些无语地把周泗推到一边,问楼囚蝉:“姐,你昏了三天了,有没有哪里不对?”
总算是有人问到了点子上。
众人都把目光聚焦到楼囚蝉身上。
“有。”楼囚蝉肃着脸。
其他人:!!!?
“你不觉得我三天没吃饭了还没被饿死很不对吗?”楼囚蝉接着说。
林空有笑了,哪有人说话这般大喘气的:“我每天都有给你喂一些流食,不用担心。惩罚副本是不是不好过?”
“唔。”楼囚蝉想了一下措辞,长长的眼睫扫过眼下,然后抬起脸,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难呢,也就是游了四十八小时的泳,然后杀了一整岛的人而已,怎么难得住我,你们没来真是太遗憾了!”
其他人瞬间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还好没去啊。
“姐你太惨了吧!”罗千发出来自高中生的怜悯。
“是吧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楼囚蝉激动地握住罗千的手腕。
罗千刚想点头,又听楼囚蝉道:“姐知道你也想玩,这就去给你申请哈!”
“……”罗千闭了闭眼,冷静,楼囚蝉刚出副本不能打架不能打架!!
既然楼囚蝉醒了,还有鹰神和罗千两个客人,他们自然是要去下馆子的。
一群人从小小的房间里挤出去时,林空有特意落在了最后。
他的目光温和地放在楼囚蝉脸上:“不要害怕了,就算杀人了,杀的也是副本里制造的贪婪和欲望,你没有错。”
他看出了楼囚蝉特意掩饰过的慌乱。
“那如果我杀的是你呢?”
“那我也是情愿给你杀的。”林空有抿唇一笑,眼睛似星河一般流光溢彩,抚慰着楼囚蝉空落的内心。
“囚蝉!快来呀!”周泗在走廊上喊。
“走吧。”林空有不等楼囚蝉反应就拉住她的袖口走出去。
不过才刚走出来,林空有刚刚那一副温温柔柔的面孔就消失了,开始对着楼囚蝉叨叨:“虽然你刚才副本里出来,但也不能吃太多,不然消化不掉肚子会很难受的!……这么看我也没有用!不能多吃就是不能多吃……棉糖!我看见你在塞给她了,不行的,收回去,现在吃胃也会不舒服!”
楼囚蝉持之以恒地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盯住他:“就多吃一碗饭……就一碗!我刚累死累活从副本里出来难道不应该犒劳一下我自己吗!”
“还有四天左右可以慢慢犒劳,一碗也不行!”
“那……五串烤串!”
林空有老妈子一样叹了口气:“会难受的。”
“那就两串嘛就两串。”楼囚蝉说完,继而转头看向许吟湘,“吟湘,你晚上多烤两串好不好!两串就够了,不然会累!”
“吟湘,不要惯着她。”
“好呀。”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楼囚蝉嘻嘻地笑着,还对着林空有扒了一个鬼脸,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小兽,昭示着她在这场“对决”的胜利